《万物生》：好作家才能看到好架构

施战军

对于沈洋，我很早就认识，他是鲁迅文学院首届西南班的学员，他在整个昭通作家群里面，是青年作家的中坚力量，是较为年轻的作家。今天开《万物生》研讨会，昭通很多作家都到场，这是让我很兴奋的事情。我觉得昭通就像现代文学的都城一样，每个人都很棒，每个人又不太一样，这点很牛，无论是散文、小说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

至于沈洋这个长篇小说呢，很早的时候就看了稿子，书出了以后我又看了一遍，确实是有不少话要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驾驭这部长篇的时候，他找到的架构很有意思，这个架构是什么呢，就是新的一代年轻人，这位文雅琪，她在鹤镇苹果村这个地方，遇到她的心上人宗泽，但是他们上几辈都像有世仇一样，受害的对象都是宗家。他们这两家人，几辈人结下了一种缘分，但这个缘分也不是什么好缘分。《万物生》整个小说的基本架构就是这样，这样架构起来，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高明。也就是说，长篇小说需要一个东西支起来，我觉得沈洋这一点找得准，只有好作家才能看到这个架构。这个小说，它不是一个单纯的、机械的写新农村的变化等等，写一个时代变化这种主题的东西，如果只想简单的表现这种时代变化，那写一个报告文学就够了，但它是小说，通过这个找到了好的架构，这一条十分重要。

    而这个小说里边也尽量的把那种最复杂的东西，往小说里边加。你比如说曝红网络的“艳照门”这样的东西。我们搞新农村建设的时候，很多人把自己设定为老百姓立场，就是网友立场，沈洋没有这样去做，我觉得与他去挂职有关系，如果你不去挂职，在家里待着的话，你整天在网页上浏览那些东西，会误认为生活就是网上说的这个样子。待你真的到那个生活里面去的时候，你绝对不会是那种立场，你会知道哪些人才是最辛苦的，哪些人才是真正的想让人过好日子，不仅自己要过好日子，也要让别人过好日子，这种人是大有人在的，不全是王八蛋。

          沈洋通过这种实实在在的笔触，把这些东西写出来，而且在所谓的立场上，过去那种作家一厢情愿的立场上，变得更加客观。所以说，对于《万物生》这部小说，一个是结构上找到了很巧妙的架构，再一个是引领了精神态度，这是两个最可贵的地方。当然沈洋还不是一个经验十分丰富的作家，处理这样的题材，对他来说是有很大难度的。文雅琪怎么能够负担起这若干细节来，宗泽在里面起到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在有仇的父辈，心爱的女人中间怎么纠结，这个写的还不够，处理得相对来说有点单薄，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对于沈洋来说，他的写作路还长。相信在《万物生》之后，他会写出更好的长篇小说来。

（作者系《人民文学》主编、文学评论家。根据《万物生》研讨会发言整理）

摄影：刘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