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命名的误区与自我边鄙----甘肃文学论坛第二届甘肃诗歌八骏研讨会上的发言&
(2015-10-29 09: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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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从“西部”一词的命名谈起。在《天马横空》这本甘肃文学图文志中,“八骏”一词之外,出现最高的是“西部”一词。因为我在西安生活了近二十年,参加了太多冠以“西部”一词的美展、影展、文学与学术研讨会,我无一例外地提出了反对意见。当然,我并不是唯一反对这个命名的诗人,但仍想在此强调一下。
“西部”的命名与在中国文学版图上的区域划分,无论是源自诗人与作家自身的自我边鄙化,还是来自评论家可笑的傲慢的善意,都真切地反映了一种认知上的草率。
因为在我的理解与体悟中,西安到宝鸡、天水、平凉,这块区域,若以此为圆心画圆的话,这片区域正是中国古典文化的辉煌与荣耀之地。但今天,却成了评论家们眼里的“西部”。如果这块区域是你们赋予了沧桑、悲凉的西部,那么我们现在尊崇的古典属于什么?简直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糟糕的不理智的命名?我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是近一百年来学术界的南方文化中心视角所致。粗鲁的命名本身并不可俱,可惜的是我们自身的认同,并由此产生思维惯性,从而在自己的写作中贴上此类标签。
我之所以反对这种误读,最基本的一个现实是,判断力上一旦出现了问题,肯定会影响写作的质量。从诗艺上讲,一个诗人如果过多地以地域词汇、地域情感倾向,来衬显自身的存在,会很低劣,永远处于初级的表达层面。最优秀的诗人都是超越了地域的,只会让地域所带来的潜在影响在自己的判断中出现。是气质上属于地域,而不是表面的形象。
严格的地理意义上的“西部”只属于新疆,青海与内蒙古西部都很勉强。但这块区域之前出现的众多诗人,大都是以“西部诗人”的面目闪现的。所谓闪现,因为时间很无情,如果不是一叶障目的文学史所载,三十年过去,很多人我们早已忘记。在自身归化的角度与地理意义上的西部概念中,目前我们能够说的是昌耀与他的凄怆之深,周涛与他的傲慢之高。他们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并非是那些遍布“粗粝”与“地点”的诗篇,而是那些淡然处之的部分。昌耀的短诗与周涛的散文。如果浪费点时间看,便会发现,昌耀的长诗无一例外都很荒唐,周涛的诗则无一例外属于三流诗人。
在这个角度上,我想说下出生于六十年代的诗人沈苇。生活于新疆的沈苇最优秀的作品,也恰恰是那些没有地域标签的。虽然他编辑着一本名为《西部》的杂志,但其个人作品与杂志本身的气质,与评论家眼中的“边地西部”完全不同。夸张点儿说,沈苇的出现改变了新疆文学与严格意义上的西部的形象。“西部”变得高贵、典雅起来了。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西部”与“高贵、典雅”的对应。厘清了“西部”一词的本意,就可以从中国文化的史学角度分析这个词语。西部在中国上古文明,尤其是西周、东周与两汉文化中,是那些杰出人物的向往之地。刚才汪剑钊老师提到的“昆仑文化”即是那个时期西部的概念。这是整个中国文明中极其重要的一个词语。民国以来的学者,关于中国古典文化的论述,最愚蠢的一个观点便是中原文化中心论。太可笑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阅读的古典书籍。理解力等于零。研究周易、宗教的朋友会很清楚,在比文化界更广阔的民间,风水学上的一条祖脉,便是昆仑山系、天山山系。也就是说,那是中国文明的风水之源。
讲完以上的这些,现在可以回到我们今天的研讨主题。我的结论是,一,“西部”一词在一定程度曲解、埋没了这批诗人的优秀之处。譬如对上届诗歌八骏之一诗人高凯的命名,“新乡土诗人”,这是什么概念?西部一词的限定还不够狭隘,还要再细分一下,分解为乡土,乡土再分解为新与旧。可笑之至。因为“诗歌八骏”的命名,是基于他们在全国的位置,而不是地方。不要试图以区域限定他们的外延。二,我理解的西部,是中国文明的源头,是高贵的代词,所以有四个特点:(1)词语的朴素,因其朴素,才可以浓郁;(2)结构的清晰,因其清晰,才可以简单;(3)自然的韵律,因其自然,才是人的本意;(4)主题的直接,因其直接,才得见其真。在文学的判断上,再没有比朴素、清晰、自然、真挚更高贵的了。
以此标准阅读新一届“甘肃诗歌八骏“的作品,便会很迅速地得到答案。发现他们优异于众人的特点。譬如,诗人古马的时间意识,于贵峰对自身的审视,扎西才让的的童年系类关照,这些都是抹掉地域这一限定,依然不损伤其作品价值的有些诗人。而诗人包苞、李满强,他们最堪瞩目的是那些写父母主题的作品,父母主题是源文化的根本特征之一。郭晓琦、李继宗、离离三位诗人,对细节的处理与情感的掌控,完全是现代的,与国内一线诗人平行甚至超前的,与评论家们强加给“西部”一词的负面含义毫无关系。
时间仓促,很多话题不能详细展开。先说到这里。谢谢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