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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李健小说的第三只眼

(2015-08-23 08:4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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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自由转载
原文地址:李健小说的第三只眼作者:李健

李健小说的第三只眼

    偶然读到李健的小说,内心甚为欣喜。反复看了李健的数篇小说,老实说这些小说在谋篇布局上还是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但是其中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很深地打动了我。我非常喜欢读到李健在三言两语中就把乡村的生活情景写出来,比如捉泥鳅,犁田,捞田螺……我喜欢李健唠家长里短般的叙述,他所关注的人物依然生活在山区,他们或一辈子就在这个偏远的山区,或已经开始走出山里,外面的世界开始影响着这个古老的地方,然而外面世界的影响也是那样缓慢,以至于这个不为人所关注的地方还保留着单纯、美好的一面,也保持着他们和土地密切的关系。

    李健所写的这个偏远的地方就是他的老家,湖南一个叫梅山的地方。我看到李健在博客上贴出他老家的照片,或是云海淹没了梯田,或是渔舟唱晚,或是郁郁葱葱的腹地,或者水车劳作的声息,高塔上的火烧云,已经打烊了的老照片般的旧街巷……色彩如此鲜明,行人如此寥落,人与天地保持着单纯的距离。我读李健的小说,常常也伴随着乡愁。这乡愁却是早晚要被切断掉的。所以,李健的小说也许就是在惋惜中进行着。无怪乎,著名小说家曹乃谦在给李健的台湾出版的中篇小说集中序言这样写道:“有时候我想,为什么乐于看李健的文字?仅仅是他的用词造句吗?仅仅是他的文中的情景吗?仅仅是因为他笔下的土地于我的陌生?还是遥远?向往?我想,大概是因为对于我自己而言,我感觉到的那片美,那样的温暖,已然趋于消逝,因此而不禁倍感珍惜”。 倍感珍惜,也是李健小说打动我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对于李健来说,那就是他从前的生活,那就是他在城市的乡愁,那就是他对小说专注的感情。世道人心,于李健来说似乎可以举重若轻,然而,当他的人物置身于这片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梅山的时候,他竟然能够有一种安静中的激情。李健私下和我谈及自己的“木讷”,现代小说的技艺在他那里化用的少,但是,其实他厌恶的就是这些现代的花招,一定程度上也是他和现代生活方式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于是故乡的山水自然地到来,故乡的人事自然到来。李健所看到的故乡处处充满了善意,充满了单纯的愿望和诉说,世界既是那样寂寥,世界又是那样动人。于是就有了小说《泥巴鱼》里同时喜欢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一辈子的纷扰和理解,她们的纷扰和理解同时缘于喜欢一个人,又同时缘于和土地的情感。有时一个人就是一片土地,有时一片土地也是一个人,于是,我读到李健颇具穿透力的天真、温和的叙述方式。仿佛,土地与人在他的笔下获得了灵魂,于是,土地和人都在诉说着他们的经历,有时,这种经历颇有自说自话,有时,这种经历不乏传奇和苦涩,但是,李健很好地冲淡了个人的惆怅个人的患得患失,当下的情绪被消解了,我读到的是一个光亮的、清幽的世界,这个世界正在以自己的节奏开始了自己的生活和观察。读李健的小说,不时地让我想到沈从文,想到沈从文的湘西,然而,沈从文表面那样温和,骨子里其实是极为执拗的一个人,因此他笔下的湘西世界并不是真的桃花源记,他目睹时代的巨变已经搅浑这个原来安静的地方,无论是本地出生的人,还是来此避难的人,来此营生的外乡人……他们无一例外地没能逃避时代的灾难,人性的悲剧,莫名的境遇……比较而言,李健处理得更为平淡,他似乎有意淡化这些冲突,一切看起来那样淡然,那样不经意中,又总是那种千回百折,我读到李健的某种苦涩,某种不轻易道来的爱与别离,小小的地方,小小的闹市,小小的场景,小小的故事,如同我们的土地那般真切,又那般容易被忘却。读李健的小说,我常常忘掉他的故事,忘掉他的人物,却刻骨铭心地记起乡愁的色彩。我常常百感交集地读到他笔下的人物忽然对自己所处的自然有某种奇妙的感受。(想起川端康成的《山音》,也是这样叙述的,完全不着急,让生活和心灵的味道全部出来。很少有人愿意写写我们的生活、我们记忆中的有着人与自然那样亲近的生活。多数人的小说变成了物质。变成某种所谓的核心所谓的中心,而布罗茨基在给沃尔科特诗集的序言中却说,边缘是世界开始阐释其意义的地方。对于李健来说,似乎也在阐释他对边缘世界的发现)。后来仔细一想,这再自然不过了,因为我就是和李健一样在一个小地方,且颇能和自然近距离接触的地方生活了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让我拥有的不仅仅是世道人心,也拥有了对自然最单纯的热爱。因此,读到这些章节,我有一种击掌的冲动。有时我私下想,小说中很多流畅的故事实在不能为小说增添些什么,但是,小说中偶尔一两笔谈及人与自然的微妙感受,却一下子可以让我理解并热爱上这个人物,也因此让我对作家本人肃然起敬。

    和李健交往不多,然而他常常给予人的是勉励。我要说的是他的小说也常常给我这种勉励的感觉。他似乎不愿意如同时下的写作者那样“狠”,也不苟那些类型小说(李健的小说格调和当下很多小说不太一样,对生活的观察打动了我),只是看并不时地微笑,因为他有自己完整的“梅山”。在一篇访谈中,李健说,“如果你一定要把我放到这一批作家中,我想我能与他们区别的地方,还是我身上的梅山印记。我像一棵小草,从泥巴中来,身上有着泥巴的气味,这样的泥巴这样的气味,是内涵了梅山特性的。每当我一捉着笔或是一敲键盘,我的眼里就看到了梅山的泥巴,看到了和梅山的泥巴有关的事物。土里生万物,地内产黄金。就我所知很多事物源于土地,又归于土地。比方说树木,在土地里生根,发芽,萌叶,成长,老去,腐朽,最终又化成了泥。这样一个全过程,印证了这个道理。在我眼里,梅山的泥巴与众不同。于是,我跟你提到的这些作家也不同,我在前面说过,每个作家都要有一块完全属于他脚下的石头,我的石头是梅山,他们的脚下也各有石头,但他们的石头不是梅山,他们脚下的石头是别的什么”。这些问答和莫言一次访谈回答颇为相似,他们打动我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写作的信念,更重要是他们对自己的责任田有深切的理解,尤其是他们身上都一样散发着泥土的芳香。正是这样的写作气息让他们和城市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也因此,他们拥有自己观察世界的方式。这让我想起了伟大的米沃什说的,赛尔玛·拉格洛夫的《骑鹅历险记》让主人公承担双重角色,一个既飞在地球上面从高处观望它,同时又能够巨细兼察地观望它的人。米沃什么说,这种双重眼界可能是诗人职业的隐喻。我以为,这双重境界也是一个小说家职业的隐喻。其实,了不起的小说家本质里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诗人。

    李健告诉我,从前他也写过一些诗歌。这似乎就是他小说的魅力所在。和优美、婉转的诗意比起来,我更喜欢的是李健笔下那些毛茸茸的细节,如同多石的梅山,杂草丛生的梅山,飞禽走兽的梅山,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梅山,或者如同曹乃谦所言的,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的梅山。写写传奇的梅山颇有趣味,然而,写写平凡的梅山,日渐消逝的乡村生活和记忆,我以为是李健最了不起的地方。早在上个世纪初,博尔赫斯的父亲带年轻的博尔赫斯去欧洲旅行,父亲指给儿子说,看看这些,并记下这些,因为这些你所见的都将要消逝了,而这是文学最应该做的一件事。李健也在努力挽留他的所见所闻,试图不温不火地进行,小说家石舒清在给李健的信中谈及他的小说说,“我看你的小说,有一个感受,就像一个病弱的大鸟,晃晃摇摇的要飞起来,这飞起来的过程让人心焦,好像是时刻都会掉下来。好像它的翅软软的一点力量也没有。这翅膀是不能对它寄于希望的,但终于它是飞起来了,而且飞得那么高远,飞得你可以看不见。这最终的结果是诱惑人的。但这个过程太过缓慢。你的小说。似乎都有着这样一个特点,就是看到后面的时候,滋味才缓缓出来。而且味道一下子会有些足,好像是蓄积了力量的水忽然的很宽阔地漫上岸来。会让我回过头去,再打量所看过的一切。让人从曾被忽略过的地方寻出迹相和用心来”。石舒清发现李健小说文本里的第三只眼,不仅仅是对外和对内的眼,还有一只隐藏得那么深的眼就在细节中,就在隐含中,就在幽微的洞察里。这第三只眼就是小说家对世界的情怀,怀着悲悯的心,沉潜地顾看着真实的内核,发现那些向善向美的东西。

    然而,有时我对李健的小说对话颇有看法,私下以为对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李健的小说中对话颇多,实际上那些对话又不能给予小说某种有意味的地方。其实,自己在写作的时候也没有那样清醒,也常常是在困顿重重中进行。另外,个人以为李健给几个小说中的人物起的一些名字颇让我感到某种不适应感,比如,狗娃,翠花……我以为这不仅仅是涉及一个小说家起名字的能力,也暗示了小说家起码有一种自觉的反抗意识(当然这些我说得有些严重),同时应该对现实有一种更为真切的感受力和深刻的认识。而这些的前提就是作为一个小说家必须切断各种各样的腔调,必须尽可能地回到自己的声音上来,有时看起来就是在做些挑水砍柴的事情,但是真正的本领就是从这里来的,就是从这里开始,小说家获得了尊严和信仰。

 

 

李健(1969,1——),男,汉族,湖南省新化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芙蓉》杂志社编辑。作品散见于《上海文学》《钟山》《山花》《文学界》《广州文艺》《作品》《四川文学》《青春》《微型小说选刊》《金山》《芳草》《文艺生活》《翠苑》《山东文学》《天津文学》《安徽文学》《绿洲》《延河》《山西文学》《野草》等,出版中短篇小说集《有风吹来》《三瓣嘴》《红肚鸟》。曾获郭澄清短篇小说奖。

 

陈言,1980年出生,福建莆田人,作品有诗集《居住在南方》,随笔集《异乡的风景》,小说《追忆阿布失去的时光》、《公元前的顾俊》、《阿凯的秘密》等,部分作品发在《上海文化》、《中西诗歌》、《诗歌报月刊》、《诗歌月刊》、《延河》、《福建文学》、《北方文学》、《延安文学》、《作家沙龙》(福建省文学院)、《海峡》、《厦门文学》等刊物上。作品入选《福建文艺创作60年选》、《2006年中国最佳诗歌》、《2008年中国诗歌年选》、《诗选刊》等选本。曾获得马来西亚云里风文学奖一等奖。现执教于莆田某中学,编辑城市文化杂志《木帆船》。

 

                                                                     2013、07、29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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