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夏天的风》——2012年云南省少数民族青年作家培训班学习笔记/栖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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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培训班的每位授课老师,在文学写作上都是一座高山。用乔叶老师的话说:都有各自才华的巅峰。就连云南省作协黄尧老师在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精品颁奖典礼上的发言、杨红昆老师在开班课上的发言、胡性能老师在学员文学讨论时的发言,我都整理成单篇笔记。这些发言,或语重心长,或充满机变,都能悟出写作理论之新风味。
有一天,去得很早。一个人,慢慢地走遍了滇中明珠假日酒店的所有角落。
常常远行,如果时间允许,再远的旅途,我都会选择汽车这种最常态的交通工具。我喜欢贴着脚下的大地,身体是落定的,心也是安稳的。大地是最好的母亲。把一粒种子埋进大地,它会长成苍天大树,把一堆钢筋水泥植入大地,它宽容地接纳了一幢摩天大楼。而风,它是大地传递消息的耳朵,它告诉我们春天来了,桃花开了,小燕子的新窝筑好了。
越来越多的现代化工业吞噬和污染着大地,过分的规划和开发,把大地切割得血肉绽开,满目苍夷。大地的颤栗和疼痛,只有经历过分娩镇痛的女人才会懂得,因为那时的女人,升华成了母亲。
那天清晨,我从大地走过,遇到风之精灵。它是一个轻盈的,绿色的孩子,它透明却无处不在。它抚摸着我,我拥抱着它。那时的我们,是赤裸的,那种纯净的赤裸。
大地从沉睡中醒来,同学们也和大地一起醒来了吧?同学,无疑是这个时代最温暖的词语之一。
此次听课,叶梅老师说:所谓“文无定法”,意思是没有什么法则,那是大师们的笑谈,不要当真。作品要艺术的写,要讲究结构、故事、冲突、情节、细节,要把看似不经意的细节,描写出与众不同。而乔叶老师说:虽然每个人的创作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但是所有的创作都是从传统开始的,从来没有脱离传统的创新。对文学创作来说,公共经验是没有意义的,要得有个体经验,没有个性姿态的文学作品,不具备文学意义。
真是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次培训,很多授课老师都提到“解构”这个词语。文学具有多样性,见解不同,得出的结论千差万别,甚至完全对立,这些截然不同的观点,丝毫不影响她们成为当今华语文坛上耀眼的星星。就像这次培训班的同学,来自云南省各地州,因为对文学的热爱,坐在一个教室里,求大同存小异,共同吸收文学的养分。
几年前我到上海作协参加演讲,其中有一个题目是“你认为写小说最重要的是什么?”那时,有人说是人物的塑造,有人说是故事情节,有人说是语言,有人说是坚持。当时,我选择的是故事情节。而这次授课的老师,都不约而同强调了语言。他们举了很多例子并针对一些字句进行现场解构: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严歌苓的《陆犯焉识》,毕飞宇的《哺乳期的女人》,李佩甫《羊的门》等。有评论家说,当代的华语作家,很多都过不了语言关。语言如此重要,要什么样的语言?叶梅老师说:要有风格的的语言。听完课后,之前像无序的风的我,忽然对语言有了新的方向感。散文和小说要讲语言,诗歌炼字炼句,更要讲语言。没有好的语言,像缺钾会导致患者全身瘫软,怎么立得起一部有韧性的作品?
阿来老师说:语言有它的形状,声音,结构。中国文字,站在那儿,你不发出声音,它自己会说话。而叶梅老师说:对文字要吝啬和爱惜,要有敬畏之心,要小心而谨慎地用字,不能够轻率。“吝啬地用字”,我的理解是:简约用字,拒绝过分丰满。谨记不要犯一些名家用字太秀的毛病,所谓秀,指多而密亦。读者和食客一样,太多上品堆在一个盘子里,一样会腻味。
记录了一些授课语录:
阿来:文学,始终第一是人,第二是人,第三还是人。
于坚:魅力是生命表面之下的某种神秘的力量。
商震:好作品需要想象力。
乔叶:写作者需要自己让自己内心强大……
这些经验之谈,充满质感和灵魂,有心者,用心听讲,慢慢回味,会反刍(商震语)出源源不断的感悟。
在这个喧嚣的时代,有一群文学爱好者,坐在教室里,聆听写作教导,每每想起,都觉得像一个美丽的梦,梦里,全是低调的奢华。
整天都在坚持着,开车,赶路,上课,聚餐,晚会……躲在洗手间更换主持联欢晚会的衣服时,双脚抽筋得穿不了鞋子,只能赤脚站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请服务员拿来一双一次性拖鞋救急。一遍一遍地鼓励自己:这是同学相聚的最后一天,一定要挺住!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就会相会吗?不一定,有些同学,今生,也许真的不容易再相见。
站在舞台上,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李朝德老师、彭愫英老师、周杰老师、扎西邓珠同学、彭楹文同学……友情之风吹过每一张面孔。相见时难别亦难,这句古诗,多么贴切当下。文学是一个时间沙漏,漏着漏着,兄弟姐妹们,彼时,你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