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相知只因文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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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于全国中文核心期刊《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15年第一期
——庄伟杰《墨海艺林漫步》序
徐南铁
第一次为未曾谋面的朋友写序,不容易,更何况对远在闽南、甚至是远在海外的庄伟杰,对涉猎广泛、建树颇多的庄伟杰。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似乎跟庄伟杰已经很是熟稔。这种熟稔是通过文字实现的,通过文字的形象、文字的线条,文字的色彩以及文字的意蕴渐渐勾勒出人物的精神面貌。
与庄伟杰的文字缘起始于他为我主编的杂志《粤海风》投稿。他的文章虽然用电子文本发来,但他总是还会从邮局再寄来一份纸质文本。文章是打印的,信封却是手写的,这就让我看到了他的手迹。庄伟杰的字属于比较放任的一类,纵横恣肆,开阖自如,特点比较明显,所以给我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他投来的文章大多谈诗歌、谈书法,也谈绘事、谈文学,有时还介绍澳洲华人的一些情况,比如文学创作等等。这些文章大多都在《粤海风》上陆续刊登出来了。
后来,庄伟杰开始给我寄他新出版的著作,或者是诗歌集,或者是评论集。看来他是一个很积极很勤快的人,每年好像都有新书出版。在寄来的书上,他毫无例外地会在扉页加上题签。他似乎喜欢用狼毫或粗硬的水笔,行笔不走传统的敦厚、沉稳、方正的路子,无甚拘束的笔触与他书法的旷达看去很般配。不过,从那些书的勒口或封底上看到庄伟杰的照片,却是很温和、很斯文的学人模样,甚至带有几分委婉、蕴藉。我想,所谓“书如其人”应该说的是人与书法的内在联系和同构吧?只不知道以后见到庄伟杰,会得到一种什么样的印象。
随着文字的来去,我也就渐渐地把庄伟杰当作熟人了,也给他寄了自己的新书。尽管还没有相见,文字的交往就已经迅速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就是文化的力量、文化的意义。
庄伟杰有一首短诗《瓶子》,开篇这样写道:
我的脑袋瓜
盛满方块字的瓶子。
这些方块字是思想的展示、文化的载体,是庄伟杰的立身之本,也成了我跟他之间逐步加深的相互理解和沟通。
目前我尚未见过庄伟杰的书法作品,但是知道有人为之的评判是“画意浓郁”,说它们“打破传统的章法布局,解构了传统书法的‘行’,逼得人们只能从整体上感受其审美效应。”也有人称他的书法“不拘泥于成规,随心所欲地舒展自己的笔触”。而庄伟杰自己也倡导“让汉字挣脱传统束缚自由舞蹈”。结合我所见过的他的手迹,我或可以大致想象庄伟杰书法艺术的风格,想象那种任情跌宕、起伏张扬和乱石铺街的撩人眼球,想象那种解衣般礴、不拘形迹给人的震撼。
如今摆在我面前的书稿,是一部主要以书法为研究和思考对象的艺术评论集。庄伟杰提出要我给这部评论集写序时说,他在艺术评论方面是“票友”,写这些评论文章于他而言只是“副业”而已。这当然是他的谦辞。虽然我一直对于一个人的艺术创作与评论能够同时达到高峰持怀疑态度,但是从这部书稿里,我还是看到了庄伟杰的独特视角和挺拔高度。
庄伟杰的书法评论并不囿于笔法、结体、布局之类,甚至也不盘桓于风格、师承和影响之中。他往往从大文化入手,在社会历史文化发展的巨大天幕下观察中国书法的生存状态,叩问中国书法的发展与未来。他探讨书法的生命内涵,或由书法的历史现象谈中国文化精神,或通过观念的嬗变进行书法的当代性思考;他也探讨书法的发展趋势,或从认同和输出的角度探讨书法艺术能否走向世界,或根据文化角色的定位设问书法艺术的发展短板;同时他还探究书法的精髓,将书法视为生命的形式,视为自然之精华,自称“天真浪漫是吾师”。他的探讨和评说常从大处着眼,不是陶醉在芬芳小园里的花朵,而是绽放在广阔原野上的彩虹。
庄伟杰的文章末尾,一般会注明写作日期,同时常常伴有“急就”、“匆就”、“匆草”等字眼。这些说明,也许就成了他多才、多产的注脚?但是行色匆匆只是显示了庄伟杰人生的一面。
福建人爱饮茶。庄伟杰也一样,尤其爱喝家乡的铁观音。曾见到他有这样的自我描绘文字:“一杯杯地品啜或醉饮,让心慢慢平静下来,自觉地吸吮茶水氤氲的馥郁。”悠然、惬意,这应该是庄伟杰的另一面了。
关于庄伟杰究竟应该怎样描绘、怎样评价?我想,以后总有机会见面,到那时或许更为清楚。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现在为他的书作了这样的一篇序。
(作者徐南铁,编审、作家、评论家,现为《粤海风》杂志及岭南美术出版社社长兼总编,广东省文艺批评家协会副主席,有著述10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