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月报第十四届百花奖获奖作品创作谈】
短篇小说《星空下跳舞的女人》,作者:滕肖澜,原刊《钟山》2010年第5期,原刊责任编辑:吴秀坤,《小说月报》2010年第11期选载
女人应该怎样活着(创作谈)
滕肖澜
我家附近有一个“85℃”,是上海小有名气的连锁面包房。我时常去那里买面包,因为品种很多,味道也不差。是那种西式的面包房,旁边有桌椅,供客人坐下来吃喝。布置得精致大方。一天,我偶尔在那里看到一个老妇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喝奶茶。她打扮得并不十分华贵,但自有一份端庄的气度。况且这样年纪的老妇人,独自坐着喝奶茶,也不多见。——我便格外留意了她。老妇人显得很安逸,动作轻轻柔柔,气质娴雅。我猜她应该生于一个良好殷实的家庭。但她脸上又分明有些沧桑的痕迹,手也有些粗糙。现状应该不怎么太好。上海有许多这样的老人,年轻时是极时髦入流的,称为“老克勒”,多指男性。这位老妇人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她始终静静地喝着奶茶,并不知道我在观察她。
这便是我写《星空下跳舞的女人》的起因。这样的老妇人,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小说中,“我”是一个新婚的年轻女性,聪慧、敏感,现实。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了诸葛老太。两人开始来往。诸葛老太的优雅、乐观,一点点打动着“我”。两个年龄迥异的女人,展开了一段友谊。
女人应该怎样活着?——这是我写这篇小说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答案似乎是“有尊严地活着”。何为“有尊严地活着”?——是“坚强”,即便身患绝症仍坦然面对,自信而优雅;是“超然”,无论周围发生什么情况,始终抱着一颗平常心,平和、大度,宽于待人;是“执著”,任何时候都不放弃女性本能的对美的追求,爱自己,从而更爱身边的人,爱这个世界。
我平常很少写短篇。去年下半年却一口气写了三个:《百年好合》、《人间好戏》、《星空下跳舞的女人》。相比而言,《星空下跳舞的女人》是我写得比较随性的一篇,也许是受了里面那位诸葛老太的影响,整个写作过程,我的心情都非常平静。
谢谢《钟山》和《小说月报》让我有机会说这番话。
(作品与创作谈收入《小说月报第十四届百花奖获奖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