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成: 换个视角看方柳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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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视角看方柳之争
作者:黄东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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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柳忠秧长诗 《楚歌》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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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坛的论争由来已久,爆发是意料中的事。当今诗歌审美标准多元化,已经没有一定之规,现实主义也好,现代主义也罢,存在就是合理的,争论无结果,就各写各的,都说是在探索一条中国新诗发展道路。缘何突然爆发而且闹成如此局面,实在有点出乎意外。尽管有小圈子人力挺,说这种口水诗“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发现和捕捉到生活中像烟一样轻盈的那些东西,语言亦松弛到自在飘忽状态,内在的诗意却被悠然守定”,但旋即被群众更激愤的嘘声淹没。
我对此颇多感慨,换个视角,不想另有收获。它颠覆了我多年来形成的“读诗的没有写诗的多”的思维定式。早前总以为诗歌远离时代,远离读者,读者理所当然远离诗歌。过去“恶搞口水诗”三十万人跟帖的信息证明,人民大众时刻关注着诗坛,关注着诗歌,只是排斥那些看不懂(连作者自己也不懂)、看得懂(毫无意味无病呻吟)的垃圾诗、口水诗。人民终于从蛰伏中跃起,为捍卫诗歌的纯洁和品位,不容消解诗歌的社会效应和美学价值,不容否定中国诗歌(包括古体及新诗)真情和诗美的优良传统而向诗坛发难。
恶搞口水诗那是诗与非诗之争,方柳之间是诗的优劣之争。唯核心焦点类似,如何评介诗歌优劣。我特地找来看了柳忠秧的代表作,主要作品两部长诗:《楚歌》和《岭南歌》,是旧体和变革的新古体。支持柳诗的评论都出自邀请的一些著名诗评家和教授,他们赞赏“《楚歌》和《岭南歌》都是气魄雄阔,睥睨天下的黄钟大吕,具有史诗般的厚重,穿钢透铁的力量。这力量首先来自诗人视角之高、立心之远;其次依凭于学识之丰厚、得益于见识之驳杂……”,“柳忠秧诗的意象里,处处流荡着一种孤绝的情殇,一种如但丁《神曲》中无头躯干提着自己头颅的灯笼一般的孤绝”。褒奖得未免有点过了。但支持方方的跟帖更多,除了对柳诗的否定,更有挖苦甚至辱骂,这也是有点过了。
我认为柳忠秧的诗与口水诗不能相提并论。它是诗,我欣赏钦服他古诗词的功底,遣词造句格律用韵的稔熟,对历史人物山川地貌的博识丰厚。至于他的诗是否已达到史诗般超凡的巨制,见仁见智吧。诗的优劣验证,并不似跳高运动员有个恒定的横杆,跳过去就是优胜,众目睽睽下来不得半点作假。诗无横杆,评判全凭个人的学养、阅历、艺术感觉、经验积累、文学素质、审美能力、兴趣习惯、品味位低认定,结论甚至完全不同,可以是好得很,也可以是糟得很,毫不奇怪。因此,论诗优劣较真很难,说喜欢或者不喜欢似更恰当。对柳诗,我可以竭诚恭听他人的赞词,但容许我坦率地表示:不甚喜欢。尽管有一些好的句子,好的章节,老实说我仍读得很累,且是断断续续才读完。也许因为我的审美情趣过多地放在新诗,读到好诗再长也能够吸引我一口气读完。用韵体写史志写地理完全允可,但诗则更需有深邃的思想内涵给读者启迪,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诗魂。诗有魂,不论任何形式都具有诗性,诗无魂,再完美的形式则毫无诗质,就减弱了感染力。
因此,我提议,何妨也换个视角看方柳之争,检视其现实意义,其实是如何看待评奖。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评奖那么看重,把鲁奖看得绝对神圣。方方认为柳诗写得很差不配上鲁奖,其实获鲁奖的作品也未必全都出类拔萃,几届获奖诗集中有个别的迭遭非议,可以说写得很差,媒体有许多文章揭发黄诗,甚至惊动高层领导。至于担心“四处活动,搞定评委”的诗外功夫,鲁奖从初评到终评有几道关卡,是鸡终变不了鸭。当然,在社会风气败坏的当今,“人情”重于“原则”,担心也有必要。
其实,获奖只是评委的标准,不等于文坛的标准,更不是公众和读者的标准,大可不必太过在意。权威的鲁奖评了五届,共评出28部诗集,试问,有哪一部诗集是诗坛公认的传世之作?我无意非议鲁奖,因为方柳之争关系到鲁奖,只想就此提个醒,每一届难道一定要评出五部诗集?不够标准,评出一部也嫌多。应该是将军里面选元帅,不是矮子里面拔长子,千万不要习惯于数字、凑数。评奖的初衷原为推动创作、鼓励创作、促进创作、繁荣创作,若因评奖惹出不和谐的矛盾,目的怕很难如愿达到。纵使对待被推崇得至高无上的诺奖,也别迷信,是权威,但几个人的审美标准,能代替几十亿华人读者的审美趣味?这不有点可笑。这是换个视角看方柳之争的最大收获。此话题应是每一个写诗的圈内人,都有责任并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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