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去中国大陆飞机最近多了，1980年代我来这美国的时候，还没有国内的航空公司可以飞美国，来的时候先去香港启德机场坐波音747珍宝客机，飞到西雅图入境，再从西雅图转美国国内航线，飞洛杉矶，行李多了，就很不方便。这些年来，来往的人多了，飞机也多了，国航、东航、南航都有飞的，加上美国航空公司也飞，还有香港国泰每天从洛杉矶有好几班飞香港，台湾的长荣也有从台湾转香港的航班，这样来去就方便多了。

国内航空公司中，南航算是服务最好的，东方航空公司是上海的公司，国航是北京公司，当空姐有荣耀感，没有多把乘客看作服务对象，在海外我们这类飞得多的人口中，是尽量不坐的；美国航空公司这几年工潮汹涌，从飞机到空姐都严重老化，何况什么服务都朝收费走，据说将来连飞机上的厕所也要收费，因此也不考虑。南航叫做过得去，也就飞得多了。国内事情多，特别是教学的事情，既然在那边有兼职，书是肯定要教的，并且一点也不能够偷工减料。其他的设计顾问工作、国际会议之类，有时候美国学院也叫我出差亚洲，这样一来，飞得多了。

几年前，有朋友说你飞这么多，去南方航空申请张金卡吧，可以少排队，我在广州白云机场问服务处，他们一副看不起的神气，说金卡不是一般人可以申请到的，需要飞得很多很多，我说要多少才算很多很多，他们好像都懒得搭理我。在电脑上查我的飞行资料，等资料调出来了，我看那三个小姐都有点发呆，因为那年我飞了接近20万公里了，漫说金卡，就是上面再有一个等级的什么卡，我也估计够资格申请的。

飞美国的777是十多年的飞机了，飞机飞了十几年，就到处有些旧，厕所放厕纸的柜门关不好啊，预装在座椅扶手上的小电视基本都坏了啊，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也将就。饮食中规中矩，西餐不太像西餐，中餐也不太是中餐，飞机餐都这个调调，除了香港的国泰、新加坡、台湾的长荣超好之外。因此不吃也无所谓。

阅读的东西少了，可就是一大遗憾了，虽然从美国起飞，还是在国内的飞机做法，选择余地基本没有，一份《星岛日报》北美版，八卦占九成，一份《洛杉矶时报》，因为刚刚给人家收购了，写手记者走了一大批，文章没有什么看头，还有北美的上海《新民晚报》，看上海隔天的八卦和菜价，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想起国泰上可以看十几份报纸杂志的奢侈，就一般选择什么不看了，坐国内航班，包括南航，要自己带书。

我有时候坐商务舱，有时候坐次一级的明珠舱，明珠舱是出差可以报销的人不坐的，不能够完全睡下去，所以能报销的人都在商务舱；而自己掏腰包的人，多也舍不得多花钱去坐稍微大一点点的座位，因此明珠舱通常是人少，安静，有时比商务舱还舒适。从洛杉矶飞广州，经常是可以大睡一觉的。但是从广州飞回洛杉矶就不行了。国内讲关系，飞机刚刚从白云机场起飞，空中人员就会分别带自己的“关系”、熟人来坐，我们做乘客的也不好问：为什么这些位置可以随便给人坐呢？并且如果你问他们，他们肯定是振振有词的：里程积累够了升级、公司领导、加钱升级。反正大凡从广州起飞，最后商务舱、明珠舱的座位肯定是坐满，最不厌其烦的是这些带人升级坐的空勤人员还经常过来和熟人聊天，问寒问暖，我们这些掏了腰包的就只有在旁边看看的份了。

这班飞机的商务舱有一样好，就是牛腩粉，不要问正餐，就说要简餐，问问他们有没有牛腩粉，中等大小一碗，沙河粉很滑，牛腩正好，热热的，一碗保证你一程飞到了。

2010年1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