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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伴

(2015-06-19 10: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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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前段时间有个傍晚,心血来潮去吃烧烤,一出门,才发现天这么热了,灼热的空气紧紧裹着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只有我和妈。时间尚早,绕过许多摊贩,还没有开夜市。街上人多,穿背心趿拖鞋的男人们像预先准备好的龙套演员,掐准了点出现。特别在这样的小城,男人的面部表情永远有种松松垮垮的厌倦和惬意,女人的精明则近乎精彩。我们的车在人群中缓慢前行,仿佛船破开水。

车里放歌,一半是我的品味。《南方姑娘》《沉默如谜的呼吸》《黑光曲》等等,妈跟着哼哼。在车里的时候我们常常是不说话的,有时说点三姑六婆的琐事,反觉得多余,破棉絮似的,嚼不烂吞不下说不完。

就还是沉默,恍惚地坐着,都有些茫然、焦灼,不知要去哪里,只是被引擎带着走,两个瞎子。但又深情,被关在一只钢铁盒子里,于俗世洪荒中唯一的依赖。



终于在一条巷子里找到正在摆摊的烧烤。店主是很年轻的夫妻,男的一张娃娃脸,热情招呼我们停车落座,女主人迟迟疑疑从里面走出来,面上带着一种不相信,尴尬的笑,动作也散乱,没进入状态似的,或许是刚拌过嘴。

其实吃不了什么。人太少,随便点一点就吃不下。也吃不了正常的咸度和辣。我要蘑菇,黄瓜,茄子等,只是一两串。放凉了吃,想说自己还有这样的自由。妈吃排骨,粉肠,包浆豆腐。她是吃肉的,还要吃酒,有时也爱热闹和呼朋唤友。但跟我一起她就陷在落落寡欢却自由自在的寂静里,不约小姨她们。

在昆明的时候,我和她也常常去吃日本料理,有时开车去很远,买一碗大份烧肉卤面分着吃。堵车厉害时,我也会暗暗担心,怕她烦躁不耐。从没有。就像总是想到同样的事情说同样的话哼同样的歌,我们淡淡的忧郁和快乐都是同步的。回忆起来许多临时起意的城市漫游,我确信其中的意义,是“作伴”,而不是“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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