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理发，店面里很冷清，老板坐在柜台里玩电脑，几个小伙在闲聊。

    这是我和爸爸在昆明惯常理发的地方，这清淡的人气倒是少见。

    爸爸轻车熟路地去洗头区洗头，一边跟老板闲聊：老板娘呢？老板说，分家了。这话说得太短，捉摸不到情绪，听起来只觉得是有些日子的事了。我记得那个老板娘，看起来年纪比他略长，能干而强势，涂了鲜艳的红嘴唇，在店里迎来送往招呼应酬，老板则像是纯粹的发型师，不多话，非常瘦。

    没有女主人的理发店，是缺了点什么。

    好像墙壁上没有贴发型图一样，少了份俗气的热闹艳丽。

    后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外面接连下三场雨，店里的音响循环播放着歌曲，《可惜不是你》之类，在落雨的微冷的午后分外柔软。老板说你最近胖了很多，刚来云南的时候啊，真是瘦得厉害。我笑说是，现在是正方形。他也胖了一点，比起老板娘在的时候那种打工仔式的仿佛被剥削过的消瘦，只是现在深棕色的头发软塌塌地搭在脑门上，显得没生气……

    大概是我一厢情愿的主观臆想吧，总觉得人在失去什么之后，理所当然要萎靡一些。他应该不尽然是失去，至少有了自由，以及，以及这样一个雨季的冷清的下午，在往日的喧嚣繁忙中很难体味的，倦怠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