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觉得他最近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J近来郁郁寡欢，患得患失。照镜子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脸色蜡黄，双眼无神，似乎随时都有进棺材的可能。

奶奶在菩萨前求了签，囔囔着说J铁定是中邪了。

妈妈不信，说奶奶是胡说八道。她带J上医院看医生，医生敬业地做了检查，扯了一车的话，大意是说病得如何如何重，幸亏来得及时云云，听得妈妈一惊一乍的。然后医生笔走龙蛇、似画仙符又似鬼画符地开了张“天书”药方。妈妈花了大价钱买回一点点的药。

妈妈严格遵医嘱，按时让J服药。这病倒真想那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吃了药不仅没有丝毫起色，竟似还有恶化的趋势——药象巴豆一样，J吃了三番两次地跑厕所，蹲得关节都软了。

奶奶怒叱妈妈，拉J到菩萨面前跪拜，恭敬地点上香。出乎J的意料之外，奶奶居然用开水冲了香灰叫他喝下！J求助地看向妈妈，妈妈却没有帮助的意思。他只能无奈地在奶奶严厉的眼神下咽下“苦水”。刚强咽下几口，J就忍不住呕吐的冲动吐了一地。

也许我没病？卧床休养的几日，J想着的问题不是什么药才能治病，而是自己是否有病。

J想：我其实应该是没病的，这病该是我意想出来的，可为什么那个医生头头是道，还开出了药方？妈妈又为什么舍得花大价钱买那种治莫须有病的药呢？奶奶居然还让我烧香拜佛在吃香？病的该是他们吧。

时隔几日，“香灰”事件余波未了，J看见奶奶谨慎地拿着一样用黄油纸包着的东西走进他的房间。不祥的预感顿然升起。

果不其然，黄油纸里包着的是一个散发着血腥气味的血色馒头。似曾相识的东西。

奶奶说，这是沾了新鲜黑狗血的馒头，能辟邪的，吃了它病就好了。

奶奶还唠叨道，这城里狗少了，狗血也难得，要是在乡下啊……

J感觉荒唐至极。他怒吼道：我没病，你们才有病！

该拿什么药来治他们的病呢？

J疑惑地思考着，眉头紧蹙……

膏肓，药力难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