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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见风月暗消磨

(2012-05-07 01:4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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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随笔

在大型纪录片《昆曲六百年》里,有段讲述令我关注又动心。说的是唐诗宋词,当年也是谱了曲子,作为当时的流行歌曲来唱的。可是这些曲谱,流传下来的很少,那么我们到哪里能找到呢?

源自唐代宫廷音乐,诞生于雅集中的昆曲

据中国极少数的研究古曲谱的专家之一傅雪漪考证,昆曲里相当眼熟的《步步娇》、《醉扶归》等,正是唐宋词牌,而又因为昆曲对唐宋诗词曲牌的引用,才使得这些祖先的音乐元素得以保存。

那天在先锋书店与白先勇先生谈到《昆曲六百年》,一边的章诒和女士插话道:“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昆腔六百年》吧?当时除了昆山腔外,还有海盐腔、余姚腔、杭州腔、弋阳腔……所以昆山腔有六百年,真正演变成昆曲还没有六百年。”章女士是戏曲研究专家,她的话当然有一定依据。

而说到昆曲的起源时间,最终为昆山腔改良做出关键性贡献的魏良辅的推算更早,他认为是唐代开元天宝年间在安史之乱后流落江南的著名伶工黄旛绰所传,所以最后形成的昆曲除了各种地方腔、民间小调之外,还有宫廷音乐的元素。这也就是后世流传的昆曲,为什么能给人高古典雅、遗世独立、如闻仙乐的感觉之缘由。

说到昆曲的诞生,除了技术层面上的各种细磨与革新,氛围相当重要。元代昆山大商人顾阿瑛,轻财好客,自己也是读书人,诗书画曲样样精通。他40岁就辞官不做,造“玉山佳处”,组织雅集,召集全国各地的文人雅士,一起到他家听曲、画画、写诗,在他家诞生的诗歌,就占据了全元诗的十分之一。而被称为昆曲鼻祖的顾坚,也正是玉山雅集的座上客。顾坚、顾阿瑛、杨铁笛、倪元镇的曲学活动,被认定为“昆山腔”(昆曲前身)之由来。

33年前初识,8年前爱上,而今常伴的昆曲

约莫1978年,即将小学毕业的我因参加江苏省文艺汇演,在大行宫礼堂被招待看了一场古装戏《十五贯》。少年如我哪里识得昆曲古雅,只见娄阿鼠左顾右盼,跳上跳下,还由此学会双手四指交叉,大拇指旋转的昆丑小动作。

去年11月赴上海参加《昆曲百种·大师说戏》竣工仪式,得遇江苏省昆剧院的导演范继信,闲聊起来,才知道他是昆曲名角王传淞(电影《十五贯》中娄阿鼠扮演者)的得意弟子之一,而33年前的那个娄阿鼠,正是由他扮演的。这应当就是我与昆曲的第一段缘。

2004年5月,恩师徐斯年到南京,让我作为中文系师姐参加苏大唯一一届昆曲班的聚会。雨中一起去看阳山碑材。在山后的茶楼上喝茶小憩的时候。昆曲班的班主任周秦先生取出一支笛子。8位男士、3位女士一起唱起李煜的[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这其实只是昆歌。无法描述其曲调音韵之美,还有当时的感觉。美妙与惆怅常常是一同袭来的。这大概要算我对昆曲的初恋。当晚,周秦老师又给昆曲班同学上了一堂度曲课,其实毕业之后,该班同学无一从事昆曲专业。而这个晚上,男女同学在唱曲之后都哭了。

同年6月,与昆曲班师妹一同回母校苏大追看白先勇制作的青春版《牡丹亭》,留下万字随笔《在遗忘的海上》。8年来,我跟踪采访江苏省昆剧院,并与朋友们不定期因昆曲而聚,从明湖曲会、到云上曲会、泠泉曲会、大隐曲会、青果曲会。唱曲听曲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那个仰望星空、感受美妙与惆怅一同袭来的无用之重。

处于湖南路闹市口,再将诗书画曲集结的可一沙龙

前年10月,去巴城采访江苏省昆剧院《我的浣纱记》在重建后的玉山草堂首演。之前还参加了当地组织的也名曰“玉山雅集”的专家座谈会。那次会议其实质量很高,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认真听讲的座谈会之一。中国社科院的专家,各个大学元诗、昆曲乃至元明绘画的研究者都带了成果来发布,学术营养丰富。但是偶有走神的时候我也在想,什么时候中国人只会开会不会玩了。遥想当年的玉山雅集,组织者顾阿瑛乐器、绘画、诗歌皆精,而参与雅集者无不身怀绝技。如果当年的人们不是衣袂飘飞、笙箫笛声相伴,笔墨砚台伺候,美人侍宴而歌唱,而只会正襟危坐、对着话筒读论文,如此美妙的昆曲断然不可能诞生。这是民族文化至少在形式上的倒退么?在我的理解中,文化艺术应当更易在玩乐嬉戏中诞生并保鲜的。

可一书店与可一画廊在湖南路闹市口坚守了15年,一直保持了某种悠闲与低调的做派,正如她的口号“读书是最美的姿态”。今年3月,几位白羊座的朋友在可一女主人钱晓征的邀请下办了一次春天的生日会,在玫瑰花与书香、画作的陪伴之下,笛声、昆曲响起,乃至后来观众与唱演人员的“一家亲”,朋友们都玩到嗨,而对昆曲之美的体会也不再遥不可及。

4月的可一再办诗曲沙龙,将诗歌、京昆戏曲乃至书画结合在一起,颇有当年“玉山雅集”遗风。此时,可一女主人钱晓征将“可一沙龙”坚持办下去的主意已经明晰。朗诵会、展览会、辩论会、对谈会、曲会,就由朋友们根据喜好分头主持,而在形式上也将愈来愈活泼轻松,为有源头活水来……

录下笔者在诗曲沙龙上的所说留念:“前两天,我去地铁口接女儿,时间还早,就去了对面的午朝门公园。其实这个公园很美,古树、古迹,白色的绣球花也开了,颇有南京‘遗都’特色。我数了数,有三对男女在拍婚纱照、几个孩子在石墩上爬来爬去,一位老人在玩抖嗡。我就在想,这么美的地方为什么我们只有在童年、老年或人生的特殊时期才想起来,我们平时都在忙些什么?工作谋生、奔波劳碌,为利所诱。我们早已忘了人生还有那么多无用之美,等着我们去欣赏流连。”诗书画曲,我们也都早忘了么?

“则见风月暗消磨”,是柳梦梅在《拾画叫画》出场时,所唱的第一句。我很喜欢这句唱词。我以为这也是《牡丹亭》作者汤显祖的心声。它的字面意思是感喟人们经风见月,不知不觉已然老去。而正因为它出现在昆曲名篇中,在我看来却有了另一层意义:风月无边,年华老去,而既知美好并享受美好,才能悠然不觉,只让时光重新变得滴答,滴答……

http://s2/middle/4bd5d131nbf75f34d2f81&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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