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缠绵，在校园里熏起层层云雾

地上仍留着深一潭浅一潭的水印

隐隐照着沉闷的云挪动的影子

一个人跑去校医院体检

这段“旅途”象伯格曼式的梦境

时间：早晨10：15

第一个人，年龄20多，性别女

“怎么睡到现在才来！快点”

空着肚子去上课，下课急忙跑过来，披头就被鄙视。

“我。。”还没等我张口

“快把袖子卷起来！”她掏出针，举着，等着

我血管比较细，她抽得很费劲，针头在里面摆来摆去。

样血被放在试管架上，等着医院里飞累了的苍蝇来歇脚。

第二个人，三十多，性别男

“站在上面，别动”话筒的声音传出一点回响

空无一人得胸透室里，只有我和一个庞大的机器

它上下左右诡异挪动，然后停下来

我按住针口，面无表情。此刻回想起来竟觉得有几分荒唐

然后我去了牙科，医生拿一个手电

我觉得那样子简直象在农村起夜上厕所的架势

旁边一个大妈：你们这些年轻人牙肯定好着呢

“也没有，我长智齿。。。”我捂着脸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惨而已。

最后我在内科等前面病人开药

一个老头，带着鸭舌帽，干净而朴素

穿着很多年前休闲款的西服

一连跟医生说了五六个药名，然后说分别开几盒

医生说你能少吃还是少吃吧

这个药剂量很大，而且里面两种药有些冲

只看到老头的侧脸，他勉强地笑了下

“医生，你看没办法啊。

我糖尿病都三十年了，血糖变化，你看这图”

从他手提的塑料袋里掏出了各种化验检查的单据，久病良医

“这个高血压也是，这药也是每天不能少的，现在剂量小也不行”

“还有我这胃，药也没停，我看前两天好些了，吃了点硬的东西，就开始了

都怪我，还是应该煮点汤面片吃的，哎！这人老了，只能靠药了，大夫，我今年73了。”

大夫只低头飞着写药，大概她也不知道还要赘言什么了吧。

老头看起来略微瘦弱，但仍有老式知识分子的精神劲儿。

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拥有着人生最奢侈的生活。

暮年比死亡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