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交桥门洞下面又见那女人怀里抱着婴儿,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撩着衣襟喂奶,一只手里捏着几个光盘再向偶然穿桥路过的两个男人小声儿的介绍某某内容......那女人是这里的常客,确切的说这个桥洞是她的地盘,从桥南往桥北横穿除了汽车不能通行其他人和车必由此经过。她边上有个小板凳、一个婴儿推车和婴儿其他的一概看不见啥了,基本上风雨无阻“坚守岗位”。只要是见到有男人经过就小声的喊:“要光盘吗?”少数不理接着走,多数会停下来凑过去听她继续推销,她也会变戏法儿似的拿出很多供人家挑选,买主与卖主以“短平快”的方式成交一点也不难,不过买卖过程她(他)们也是躲躲闪闪、左顾右盼的。
单位离这儿不远,每天中午饭后几个人凑着一块儿去街心公园遛遛弯儿也必须由此经过,所以对这个卖淫秽光盘的女人很熟悉,有时路过也免不了跟她说两句。比如,问她:“大热天的你为什么抱着孩子卖这些,你不嫌累,也不心疼孩子?”,她会嬉皮笑脸地说:“没钱呗,要挣钱吃饭呐”,听这话你还用跟她讲道理吗?啥话都不说了,我们走人吧。其实我也见到过警察叔叔骑着摩托车经过,但是人家也视而不见,反正目标也不算大,地上也没有违章乱摆,估计警察也懒的管。眼瞧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现在的她不再是抱着女儿卖光盘了,女儿都3岁多了,这又抱上两个月大的儿子从操就业。
有一次我路过,远远的就听见一阵阵的婴儿啼哭声,那可是小娃娃的哭声,顺着哭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傻傻的站在一个婴儿车旁边,我心想这当妈的上哪去卖盘了,孩子这么哭喊也不管了,好狠心!我走近了看着婴儿车里的小娃娃,问那女孩儿:“这是谁呀?”女孩儿说:“是我弟弟”,“你妈妈呢?”女孩儿用手一指:“在那儿”。我这才看见,那当妈的正在桥边栅栏围着的小树林儿里急匆匆往返着,似乎还在地上用手刨着什么。我喊了一声:“干嘛呢,看这孩子哭的,赶紧的出来呀。”听到我的喊声,她动作极其敏捷地几步就窜到了围栏前。我扶着围栏说:“你怎么出来呀?”(那围栏不低)她嬉皮笑脸地说:“能出来”,果真她一跃身很轻松地从围栏的那一头翻出来。她一边擦着手上的泥土,嘴里一边喊着:“好了好了,来了来了”,走到婴儿车前抱起小娃娃,坐在小板凳上掀起衣服喂孩子吃奶,小娃娃顿时不哭了,小嘴儿用力地吮吸着乳汁,眼角上还挂着泪水呢,小家伙儿哭得还真够伤心的。这当妈的她一边喂奶,一边腾出一只手又从挂在婴儿车上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包方便面递给小女孩儿。小姑娘看来也是饿了,拿着方便面欢喜的说:“我吃方便面喽”边说边撕开包装就嚼上了。看着眼前的娘儿仨好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嘛,这当娘的也真够狠心的,自己惨点还让这么小的孩子也搭上,不仅受罪,看看她赚的什么钱呀。幼小的孩子目睹妈妈跟那些“鬼鬼祟祟”的男人们窃窃私语一番交易,会造成什么影响啊?今后她能健康的成长吗?我打心眼儿里心疼这幼小的孩子,真想解囊相助,或是给钱或是买点饭给她们吃。可是饭后遛弯儿的我除了脖子上挂着一串钥匙,手里有把太阳伞就一无所有了。我在她们面前愣愣地站了片刻,倒是我显得左右不自在,疼也不是、恨也不是的扔了一句:“你可真行”便离开她们走我的。
从那以后我的心情很复杂,那娘仨老在我眼前闪现:穿粉色裙子梳娃娃头的小姑娘;破旧婴儿车里嗷嗷待哺的婴儿;那个不顾脸面当众撩着衣服喂奶还不忘跟男人兜售淫秽光盘的女人(真见过一次她怀里抱着婴儿一边喂奶,另一只手里拿着盘跟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在介绍着,看那两方面人表现极其自然)。这算什么谋生手段啊?我该不该帮着她呢?即便下次带着钱或饭经过她们、送给她们,她能改变“现有的工作”不再干这丢人现眼的活吗?我曾经也问过她:“挺年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呀,非卖这些东西,还偷偷摸摸的。”她特自然的淡淡一笑:“我们外地来的又没啥本事你说干什么呀?好工作人家不要我,我得吃饭呀,没钱吃不上饭啊,我也没偷没抢”她倒是一套一套的说的我没话了,瞧她那意思眼下的“工作”才是最适合她的,没啥见不得人的。她自有她的理由,难怪春夏秋冬坚持不懈,从抱着女儿开始卖盘,直到生第二个孩子继续着她的买卖。
她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孩子有长大成人的那一天,她会变老,她用卖淫秽光盘赚得的钱养育着自己的儿女,孩子今后会怎么看待自己的母亲?我也不想评论这个女人究竟怎样,有一点明摆着:这钱挣得不光彩。真要是大家都抵制这种行为,都不买她的淫秽光盘,她们还真就饿死不成?谁信啊!那位母亲自重点吧,凭你那矫健的身姿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什么正经活计做不成啊,凭着辛勤的劳动光明正大的去赚钱养活自己和孩子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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