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天气转冷,蚊子越来越少,里德首先要解决蚊子饲养问题。他从国内订购了大批瓶子管子,同时还订购了关于黄热病的书籍,到了晚上,大家按军中惯例开始玩牌了,里德就会喊起来:“大家来看看1793年费城的黄热病是怎么回事吧。”于是大家只好放下牌,跟里德一起学黄热病的历史。好在用不得学多久,瓶子管子到了以后,里德就派大家出去抓蚊子。
11月中旬的一天晚上,风暴光临古巴,里德收集的蚊子全被吹到海里去了。大家劝他等一等,因为天气还会转热,蚊子会多起来,但里德不愿意等,雨刚停,就叫大家跟他一起出去找蚊卵,一群人在水中把蚊卵找回来,仔细地挑拣,然后培养。
风暴过去了,营地也建好了,为了确保不被污染,所有装备用品都原封不动地由美国直接运到拉齐尔营地。志愿者的挑选也很仔细,除了一个人外,都在30岁以下,不仅非常健康,而且愿意为科学做贡献。因为当时在军队之中,死于疾病的远远多于死于战场,军人们认为参加科研也是保家卫国。
营地里有一座房子专门用于和病人衣物接触的,因为蚊子传播理论还没有得到证实,这里被封闭起来,不让蚊子进去,以便试验接触病人衣物和呕吐物是否能感染黄热病。库克医生和两名志愿者住进这里,两名志愿者各获得100美元的报酬,库克拒绝接受任何酬劳。
里德开始考虑怎样找作为试验品的志愿者,一天早上他刚刚起床,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位是士兵约翰·基辛格,另外一位是退伍后留在军营工作的约翰·莫兰。莫兰留在军营,是希望挣够钱好上医学院,听说给里德做志愿者能挣500美元,打算参加,基辛格是他同屋,力劝他不要钱,两人一起来到里德面前,要求当志愿者,让里德非常感动。
其他的志愿者是营地里干活的新到古巴的移民,他们参加试验能够获得100美元,如果染上黄热病的话还能再得100美元。军方让大家签署了合同,然后开始试验。到11月底,每名志愿者都被吸食黄热病病人血液的蚊子咬了一到两次,但没有出现一例黄热病。
12月5日,基辛格自愿第三次比蚊子咬,这次是五只不同的蚊子,其中起码一只吸食过发病头三天的黄热病病人的血。3天后,他突然发病,虽然死里逃生,但终身行动不变,而且出现精神问题。接下来一周内,志愿者中又出现3例黄热病病人。
原来,时间是非常重要的。
这样一来。那些新移民志愿者全跑光了,哈瓦那谣言四起。住在封闭的消毒房中的库克等人更是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以至12月19日不得不把他们换出来。最后,几批志愿者中没有一例黄热病,证明接触不能传播。
莫兰参加的是蚊子接触试验,他和对照组的志愿者住在同一间房里,吃同样的食物,但只有他被蚊子咬,结果也只有他成为黄热病病人。
这一天是圣诞节,被里德形容为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因为蚊子是黄热病传播的宿主终于被证实了。他和芬利等人共进圣诞晚餐,对于芬利来说,20年了,他的蚊子理论终于被证实了。
芬利成为古巴最著名的医生,于1905,1906,1907,1912,1913,1914,1915被提名诺贝尔奖。
由于志愿者都是健康的年轻人,加上精心护理,所有感染黄热病的志愿者都恢复过来,没有出现一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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