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的黄热病流行基本结束,里德回美国后,黄热病委员会的几位成员突然觉得时间太充裕了,他们按照里德的指令分头干了起来。拉齐尔把实验室搬到哈瓦那后专程拜访了65岁的芬利,后者向他提供了蚊子卵。拉齐尔详细了解了埃及斑蚊的生活习性,为人体试验做好了准备。
试验首先要有志愿者,阿格拉蒙特被认为具备免疫力,卡罗尔一直呆在哥伦比亚军营培养细胞,只有拉齐尔自己了。
8月11日,拉齐尔和另外一名医生让喂过黄热病病人血液的蚊子叮咬了自己,但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他又在几位志愿者身上进行了试验,还是一无所获。拉齐尔灰心了,打算放弃蚊子研究。
8月23日,拉齐尔写信给在美国待产的妻子,表达了自己的沮丧。两天后,他收到消息,得知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8月27日,拉齐尔在哈瓦那的实验室里做实验,快到中午的时候,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因为打算赶回哥伦比亚军营,他不得不麻利点,否则在路上就要淋雨了。拉齐尔不打算把装了蚊子的玻璃管送回实验室,而是小心地包好后随身携带,他注意到有一只12天前喂了黄热病病人血液的母蚊子拒绝饮血。
回到哥伦比亚军营后,拉齐尔赶到实验室,卡罗尔照样在实验室里忙碌着,拉齐尔观察了那只母蚊子,告诉卡罗尔,这只不饮血的蚊子明天就会死去。卡罗尔挽起袖子,自愿供血。拉齐尔打开玻璃瓶,倒扣在卡罗尔胳膊上,但那只蚊子还是死死地贴在瓶壁上,卡罗尔非常耐心地将蚊子弹下来,那只蚊子慢慢地叮进了他的胳膊。
此时,黄热病委员会已经对蚊子说彻底失望了,卡罗尔对黄热病一直很有戒心,这次只是为了维持拉齐尔的那只蚊子的寿命,根本没有考虑到有可能生病。
两天后,他们俩和阿格拉蒙特一起在哈瓦那的实验室里工作,那只蚊子已经恢复了健康,拉齐尔继续用黄热病病人的血液喂蚊子,下午,他们乘马车离开,阿格拉蒙特半途下车,徒步往医院而去,拉齐尔和卡罗尔继续乘车回哥伦比亚军营,一路上卡罗尔显得很安静。
此日,卡罗尔和其他军官一起到海里游泳,海水很暖,卡罗尔突然感到一阵寒战,旁边的一位古巴医生脱口而出:“黄热病!”
卡罗尔回敬道:“别冒傻气,不可能的。”
拉齐尔闻讯后又惊又喜,喜的是他的蚊子试验很可能引起了第一例黄热病病例,惊的是这是他的同事。他赶紧给阿格拉蒙特打电话,用颤抖的声音解释说自己让蚊子咬了很多次,都没有出现症状,而且是卡罗尔自己拿着管子让蚊子咬自己的。
阿格拉蒙特于次日赶到哥伦比亚军营,一进实验室就看到卡罗尔在显微镜下试图从自己的血中找到疟原虫,但是对于见过很多黄热病病人的阿格拉蒙特来说,卡罗尔的症状太典型了。
尽管卡罗尔很自信,但他的症状发展得很快,被送进了医院后体温达到华氏105度,他已经46岁了,黄热病对于40岁以上的病人来说,死亡率很高。
阿格拉蒙特和拉齐尔在实验室里拼命想从卡罗尔的血液中找到疟原虫的痕迹。
就在这一天,加勒比海陷入风暴,那个周末,大约8000人死于风暴。
卡罗尔犹在风中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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