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炮台山送“船长”

文/杨梅

“船长”，本名桑一叶，喜爱户外运动，2013年9月25日与另外六名队友穿越新疆天山狼塔C+V线时，突发胃穿孔，被直升飞机救出送至新疆军区总医院，历时19天抢救无效，于10月14日上午离世，享年58岁。

10月20日清晨，秋风瑟瑟，细雨濛濛。“自游族论坛”的山友们来到公交植物园712车站集合，选择以户外的方式——登东海群山之炮台山，为“船长”送别。

8点30分，山友们在领队“老罩”的带领下，准备向炮台山出发，这时，天空突然降下一阵急雨来。有山友说，天人同悲，老天爷哭了，老天爷在为“船长”送行呢。

大家先是躲到附近的加油站里避雨，等雨点儿小了就开始上山。一条乱石丛生的山路。昨晚一夜的秋雨加上刚刚下过的阵雨，使山路更加湿滑泥泞。部分山友以为通往炮台山走的是徒步路，没有穿冲锋衣裤及登山鞋，这时也顾不上被树枝刮破衣裤以及滑倒的危险，一直向那通往树林的小路走去。

炮台山不高，山峰起伏也不大。我边走边想以前活动时“船长”经常对山友们说过的话：喜欢登山的人，在任何一座山上攀爬，到处都有值得你看，值得你听，或是值得你感动的事物。而今天，山友们却无暇顾及欣赏四周的美景，都在低头走路，因为今天，跟以往登山不同的是，身边没有了“船长”。没有了“船长”跑前跑后为大家摄影的身姿，没有了“船长”为了让大家开心诙谐幽默的话语……山友们的心情极其沉重，队伍也变得极其安静。树叶在头上窸窸窣窣的摩擦着，这季节仅有的细微聒噪声，不是春天愉快而快乐的颤栗，也不是夏天柔和的私语和绵长的絮说，也不是晚秋的羞怯而冷淡的喋喋低诉，而是一种不易听清楚的、沉沉欲睡的细语。微风轻轻地在树梢上吹过，秋雨也从这一头飘到那一头，它悄悄地穿过树林、草丛，声音是那么低幽，仿佛也在表达一种哀思与悲伤。

走过这段石路之后，便是被稀疏落叶覆盖着的泥泞的土路。此时雨停了，被雨淋湿的树林的内部，由于日照或云遮而不断地变化。太阳光突然穿过了新近由明亮的雨洗净的细枝的密网而溜进来，斑斓地发光。大家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不时提醒同伴，哪个地段太陡了，哪块木桩太滑了，要脚下小心。上山前 “海枫”递给我的登山杖派上了用场，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迈步，不用担心因为没穿登山鞋而滑倒，还可以时不时用手机来记录山友们爬山的场景。

攀爬了四十分钟之后大家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片空旷的平地。提前到达的山友已在高高的岩石上悬挂好船长的巨幅照片。“一叶凋零狼塔，船长平步天堂（暖阳语）”，伴随着一曲哀婉悠长的《送战友》，亲人掩面，朋友伤怀，同事哽咽。千言万语，道不尽大家对“船长”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