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印象(9):情陷蓝吡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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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 |
2011.8.7
KAJI是我们在蓝吡尼住的那家旅馆的老板。
他,38岁,身材不高,中等个子。俊美健壮,适度的理性和感性,温和稳重。骨子里有一种很传统很东方式的内蕴。1999年开始经营旅馆,之前是公务员。家里弟兄五个,他排行中间,备受父母宠爱,未婚。
他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超乎预料的热情。父母,家庭,城市,创业经历,爱好特长,种种话题,说给坐在身边的我倾听,他妙语如珠不时让我忍不住大笑。
我笑,他也笑。
此时,我们正坐在前往奇特旺的越野车上。KAJI和我坐在前排,后面坐着我的同伴们。同伴们被我们笑得一头雾水。KAJI的英语、日语说得非常好,但不懂中文。我们一行人,只有我会些简单的英语。
去奇特旺,是我们到蓝吡尼后临时做的决定。刚到蓝吡尼那天,我问KAJI能否安排我们去奇特旺,他说可以,之后,就奇特旺的有关事项和我进行了多次沟通。就这样KAJI和我越来越熟络了。
就在昨晚,他一本正经地问我,你希望我送你们去奇特旺吗?我微笑着点头。接下来,他又对我说,你的笑容很美。
从蓝吡尼到奇特旺,将近四个小时的行程,KAJI和我一直在交谈,细细碎碎,无至无尽。遇到我听不懂的单词,他就很耐心地写在笔记本上给我看。我也搜肠刮肚把我能想起来的英语单词都拿出来用,尽管很多内容表达得不能恰如其分。
有时,我一开始还在说着英语,不知不觉却说起了汉语, KAJI听不懂,就一直盯着我看,然后说,你教我汉语吧。等我回过神来,我们相视而笑。
“你的笑容,让我觉得生命真实。”他旁若无人地攥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腿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了看我的同伴,抽出手来,正襟危坐,教他汉语,这是“手”,跟我说:“手”,他看着我哈哈大笑,说:“我喜欢你的聪明和机灵。” 他一口流利的英语,发音方式和语调都让人觉得安定。
到了奇特旺的一个庄园,KAJI领我见了他的朋友,这里的老板Namlaz。
安排好同伴的住处,已没有多余的房间,庄园经理说凉亭南侧还有房间,让我到那儿住。
KAJI帮我拎包送我过去。隔壁住的是几个上海来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标准间。我让KAJI先坐下休息。
我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扑面。把脸和手洗干净,让头脑感觉清醒。镜子里浮现我的面容,头发浓密充满生机,肤色微黑粗糙,一副经历过风餐露宿路途颠簸的模样。
从卫生间出来,只见KAJI站起身来。他穿着乳白色棉麻衬衫,牛仔长裤,休闲鞋。他是北方男子身形,肌肉匀称结实。一个眼角轮廓清冷敏感,外表老实敦厚的男子。
他走近我,犹豫着伸出手拥我入怀,轻轻抚摸我头顶发丝。这个初识的男子,提供给我的气场是未曾感受过的自然。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这样亲近,却只能不动声色。这感觉来得迅猛,直接,令人措手不及。我试图一边辨别一边慢慢把它确认。
我刚要出声说话,他说,嘘,嘘,把竖起的食指堵在嘴上,示意我停止并且沉静。我听到他竭力屏住呼吸,胸口发出的气息如同潮水起伏搏动。潮水声息包裹着我使我安宁。深沉的安全感,来自只相识不到三天的男子的身边,来自他的存在所焕发出来的热能。
庄园经理喊我们去餐厅吃饭。我对KAJI说:“你去吃吧,我不想吃了。”
“不行。你要吃东西。”他的声音坚定,有命令的口吻。
我一声不吭,跟随在他身后出门。来到餐厅,和同伴们坐在一起。我知道他在对面凝视我,故意转过脸去,佯装不知,一言不发,开始进食。
吃过午饭,我回房间休息,路过花园时,听到他在后面喊我,我停下脚步,他从背后环抱住我,双臂缠绕,下巴贴在我的头顶,发出一声叹息,说:“蓝吡尼那边出了点麻烦,我马上就要走了。”“很急吗?”我转过身来问道。他点点头说:“嗯!很大的事,银行需要我签字。”
突然间,我感到十分不舍。我渴望能够爱上一个人。他一出场就带来心心相印的默契,没有丝毫生份。我从没有这样自如地接近一个陌生人。他使我愉悦。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变得那么小那么小。我觉得自己依旧情怀天真,充满一触即发的能量和燃烧,是一个追求完美的理想主义者。也许我是一个真正归属于浪漫的人。
可是现在,快乐如此纯粹,却让人难以承受。
他就要走了!他用额头顶住我的额头,轻轻亲吻我的眉毛和眼角说:“跟我去蓝吡尼,好吗?”我明显感觉到他语气末尾某种期待,期待我回应,虽有些动心,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行。
去送KAJI。我和KAJI坐上Namlaz的吉普车。面对面坐着,他双手捧住我的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轻轻擦去我鼻尖上渗出的汗水,然后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我们挨得如此近,他对我的信任如同天性,而我,对他敞开心扉,并信任对方能够倾听和理解所有。这是一种多么亲近的沟通!在一个狭小车内空间,车厢里流动的情绪息息相关,静谧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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