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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花文友为《江南好》所作文,多谢多谢

(2010-12-06 13:14:40)
标签:

杂谈

分类: 小说或者有关小说

周海亮小小说《江南好》试析
贺向花


    “江南好。江南有桑。”是小小说的开头。“只有死去的男人,明晓桑的意思,因为他的名字,叫做江南。”是小小说的结尾。首尾遥相呼应,我们才洞悉,“江南好。江南有桑。”不仅是景物描绘与人物出场,也是江南与桑之间心碎的情话。周海亮对小小说《江南好》构思奇巧,不动声色,欲说还休,引人入胜,余味袅袅。

    小小说的基本面是故事。《江南好》故事精彩。少女桑与江南两情相悦两心相许。少女桑常写三字,江南好。受外力干扰,桑嫁给北方的老爷。桑依然常写三个字,江南好。江南寻到桑家,桑已去。静夜,江南持枪私闯深宅大院,中埋伏,死去。桑默默看死去的江南。第二天,桑死了。死因:伤心到极致,想死到极致,就死了。《江南好》创造一个真爱童话。真爱便是看点,恍若梁祝化蝶,使清澈干净的爱化为永恒,存在于时间空间之外。

    小小说创作,需要作家对素材倾注热情。只有将热情注入素材之中,小小说才会有血有肉,丰满圆润。对创作热情的把握需有度,过热,易使小小说情绪泛滥,过冷,又易让小小说皮包了骨头。周海亮富有艺术上的超脱与热情,并擅长极其巧妙的将之融入小小说创作。《江南好》的叙述,热情张弛有度,火候恰恰好,不烧坏了人也不冻坏了人。

    比如,“桑将自己关进房间,开始写字。她写,江南好。纸揉成团,又取另一张纸。再写,江南好。再揉成团,再取另一张纸。突然她推开窗户,看午栖的鸟。她开始长久地发呆,红了唇,红了脸,红了眼圈,红了宅内风景。”周海亮用创作热情,点亮桑的情绪,桑的情绪转化为行为,行为展现桑的内心。精彩的描写,使我们感受到隐藏在桑心,不为外人道却潮起云涌巨浪涛天的深情。适度把握热情,点到为止,刻画出桑极具个性色彩的人性美。

    《江南好》叙述语言的节奏极快,像戏剧舞台上赶路的碎步,锵锵锵的鼓点敲着,每一碎步都短促有力,一路向前,甚至跑起来,飞起来。信息密集,言简意赅,简洁凝练。比如,“桑跳下船,掀掉盖头。桑上火车,泪眼婆娑。桑坐上汽车,表情渐渐平静。桑走下汽车,盖头重新披上。唢呐再一次呜哇呜哇地响起,这是北方的唢呐。花轿颤起来了,桑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短短几句话,涵盖了桑乘船,搭汽车,赶火车,进花轿,一路舟车颠簸远嫁她乡。同时,桑的情绪也在发展,由泪眼婆娑到渐渐平静,再到心一点一点的下沉。

    《江南好》的场面描写连贯。每一个场面线条简洁流畅,疏朗有致,如一幅卷轴缓缓启开,豁然而出精美密集的画面。若用画面把《江南好》的故事串起来,叙述中几乎每一个瞬间都可定格。比如,描写江南夜闯深宅大院的段落,几乎一句或两句话,便是一个精彩画面。“男人在某个深夜潜入大宅。仍然身材修长,仍然一袭长衫。”是一画面。“他提一把匣子枪,从墙头轻轻跃下。”是一画面。“他悄悄绕过一棵槐树,就发现自己中了埋伏。”是一画面。“他甩手两枪,两个黑衣人应声倒下。”是一画面。以此类推,《江南好》中的画面数不胜数。让我们可视可感。

    小小说创作,需置身于小小说之上驾驭小小说。周海亮对素材中江南与桑所有经历所有情感早已烂熟于心,但他只热情感受却不尽数诉说,找准切入点,驾驭全局,刻画纤柔美丽缱绻多情的桑,以桑写“江南好”三字为线索展开叙述,宏观把握,微观调控,举重若轻,达到收放自如,游刃有余。也就是说,周海亮深谙冰山全部,只将冰山连绵尖厉的冰锋给我们看,以奇妙的角度奇妙的构架,使我们感受隐约存在的整个冰山,在小小说简短的篇幅里凸显出深厚的底蕴与内涵。

    《江南好》的细节、意境、气氛等等更是精彩。

    我喜欢把《江南好》当积木拆着玩,于是我发现《江南好》每个侧面都美,每个角度都美,每个筋脉都美,并且美的不一般。当很多个不一般的美集中于一篇小小说中时,我不得不暗自感叹,周海亮的《江南好》堪称经典。(1532字)


附:

江南好
周海亮

  江南好。江南有桑。
  桑有纤弱的身子,纤长的颈,纤秀的臂,纤美的足。桑住在小镇,小镇依河而建,小河匍匐逶迤。黄昏时桑提着白裙,踏过长长的石阶。黄昏的河水是粉色的,河面上似乎洒了少女的胭脂。桑慵倦的倒影在河水里轻轻飘摇,桑顾影怀思。
  也躲进闺房写字。连毛笔都是纤细的。桑写,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两只鸟歇落树上,悠然地梳理羽毛。桑扔掉笔,趴到窗口,就不动了。桑常常独自发呆,然后,红了唇,红了脸,红了眼圈,红了窗外风景。
  桑在一个清晨离开小镇,离开温润的江南水乡。一列小船推开薄雾,飘向河的下游。那天桑披着盖头,穿着大红的衣裙。唢呐呜哇呜哇扯开嗓子,两岸挤满着看热闹的人群。人群兴奋并且失落——那么婉约多情的桑,竟然嫁到了北方。
  桑跳下船,掀掉盖头。桑上火车,泪眼婆娑。桑坐上汽车,表情渐渐平静。桑走下汽车,盖头重新披上。唢呐再一次呜哇呜哇地响起,这是北方的唢呐。花轿颤起来了,桑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
  从此桑没有再回江南。却不断有银钱、粮食、药材和绸缎从北方运来。那本是江南的绸缎。江南的绸缎绕一个圈子,终又重回江南。
  桑离开江南一个月,有男人来到小镇。他跳下船,提了衫角,拾级而上。他有俊朗的面孔和隼般的眼神,他有修长的身材和儒雅的微笑。他坐在小院,与桑的父母小声说话。片刻后他抱抱拳,微笑着告辞。他跳上船,船轻轻地晃。他盯着胭脂般的河水,目光被河水击碎。他叹一口气,到船头默默坐下。他静止成一尊木雕,夕阳落上长衫,每一根纤维却又闪烁出迷人的红。
  桑住着北方的宅院,神情落寞。当然也笑,笑纹一闪而过,像夜的惊鸟。有时喝下一点点酒,红酒或者花雕,眼神就有了迷离缤纷的色彩。然后,桑将自己关进房间,开始写字。她写,江南好。纸揉成团,又取另一张纸。再写,江南好。再揉成团,再取另一张纸。突然她推开窗户,看午栖的鸟。她开始长久地发呆,红了唇,红了脸,红了眼圈,红了宅内风景。
  老爷说,想家的话,回去看看吧。桑说,不用了。老爷说,总写这三个字,料你是想家了。桑浅笑不语。笔蘸着浓墨,手腕轻转。三个字跌落纸上,桑只看一眼,便揉成团。旁边堆起纸山,老爷摇摇头,满脸无奈。
  男人在某个深夜潜入大宅。仍然身材修长,仍然一袭长衫。他提一把匣子枪,从墙头轻轻跃下。他悄悄绕过一棵槐树,就发现自己中了埋伏。他甩手两枪,两个黑衣人应声倒下。他闪转腾挪,似一只凶猛矫健的豹子。后来他打光了子弹,再后来他中了一枪。子弹从下巴钻进去,从后颈穿出来。子弹拖着血丝,镶进宅院的土墙。男人轻呼一声,缓缓倒下。月似银盘,男人俊朗的面孔在月光中微笑。
  桑倚窗而立。从第一声枪响,桑就倚窗而立。她只看到了墙角的毛竹,她只听到了密集的枪声。枪声戛然而止,她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趿了鞋,推开门,走进宅院的深处。她看一眼男人,闭了眼;再看一眼男人,再闭了眼。她的手轻轻滑过男人的后颈,男人的微笑在她的眸子里凝固成永恒。她站起来,往回走。她走得很慢,脚步声充满悲伤。
  第二天桑死去了。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她的饮食和以往完全一样。一切都是那般蹊跷,诡秘万分。老爷请来大夫,两天后大夫得出结论。他说她想死,于是就死了。一个人悲伤到极致,一个人想死到极致,就会死去。这没什么奇怪,所有人都是这样。
  桑留了遗书。一张宣纸,三个字:江南好。
  人们就说,桑是太想家了。
  只有死去的男人,明晓桑的意思。
  因为他的名子,叫做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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