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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飘飘——读小小说《江南好》

(2008-11-21 09:5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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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小说或者有关小说

诗意飘飘——读小小说《江南好》
文/袁省梅
 
    美。是读了周海亮的小小说《江南好》的第一感觉。人美景美。故事所描述的情感也很美,虽然有点老掉牙。但是,让我留恋的是《江南好》的文字,有一种诗意的美。

    作者如高超丹青手,这儿一点,那儿一点,犹如闲云野鹤,花开花落,看似无意,轻轻巧巧几笔,于无声处把小说主人公桑的美,桑的爱情的美,尽皆描绘。

    “桑有纤弱的身子,纤长的颈,纤秀的臂,纤美的足。”这个江南水乡的女子,是何等的秀美,一下子就行走在了读者眼前。就是这样的一个纤弱秀美的女子,黄昏时一袭白裙,轻轻的,静静的,一阶一阶,拾阶而上,长长的石阶上,印下了桑的婀娜多姿,也印下了桑的轻盈飘逸,婉约多情。小桥,流水,黑的石板路,青的苍苔,落日余辉下,石板亮了,青苔亮了,小桥流水也亮了,桑也亮了,亮成了一副画,一副只有画家笔下才能出现的图画。

    所以,我固执地认为,《江南好》,好就好在它的文字。

    比如,“花轿颤起来了,桑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一个“颤”字,传神,到位,把桑的心情一下子就表现了出来。

    比如,“夕阳落上长衫,每一根纤维都闪烁出迷人的红”。作者没有正面写“他”的苦恼,也没写“他”如何的沉思,但细心的作者已通过外部的描写来成功地传递出了“他”的情感是如何的细腻和热烈。

    而在写桑的思念之痛时,也是以叙述为住,从头至尾,作者都是一个旁观者,好象故事是发生在作者的眼前,无须雕饰,无须剖析,一切自然而然,都是表面的东西。而所有的表面不就是内心活动的反映吗?

    在男人潜入大宅,中了埋伏,与人搏击中弹后的描写,作者也是精心设计——“子弹从下巴钻进去,从后颈穿出来,子弹拖着血丝,镶在宅院的土墙”。好似电影中的慢镜头,缓慢,再缓慢;拉长,再拉长。一点一点,把这个镜头定格在画面上,也定格在了读者的印象中。这就是作者用词的老练和精到。让人不由感叹,即使面对残酷的死亡,凄凉,但不失美丽。

    文中说,桑写“江南好”,写着写着,常扔了笔,发呆,然后……作者在此留了一手,而前所描写的桑的美丽,又何尝不是作者有意。自古红颜多薄命。作者没有打破这一谬语,故事自然也就落了俗套,但是,作者巧妙地利用了字词,把读者的阅读和想象吸引到一副又一副的美景中。读者就忽略了故事情节,只跟着作者的生花妙笔前行。

    对于桑的死,作者安排的似乎有点突兀,牵强。初读,让人感觉作者也许没了法子结束故事,只好如此的搪塞,草率。细想,不这样,又该如何呢?只有桑死,才是美丽的,故事也才是完整的。在选择怎样死时,作者匠心独运,巧妙处理,“大夫说她想死,于是就死了。”“一个人悲伤到极致,一个人想死到极致,就会死去。”看到这儿,你不由叫好,为作者选择的这个结尾,或者说是为作者给桑选择的这个死法,与全文是那么的合拍,缓慢,抒情,如阿炳的“二泉映月”,优美,凄凉。一个为爱所生的女子,是应该因爱而死的。也必定会因爱死去。没有爱的活着,是比死更难受的折磨。爱,是信心,是希望,是活着的全部理由和支柱。

    从开篇桑的出现,到结尾桑的死,整篇文章都是借用“文字”在弹奏,以缓慢的节奏在轻轻弹奏,弹过来,弹过去。没有对白,没有诠释,就是一个一个场景的描写,讲完了,听的人也明白了。作者谴词造句出的是一件瓷器,精致,轻巧,细腻。桑是。桑的爱情也是。你只有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安安静静解读。才好。可是,谁的文章不是如琴一般,让“文字”的音符在弹奏呢?只是,有的人弹出来的是高山流水,有的人弹出了闲庭信步……

 

附:网上搜索见到此评论,个人以为这篇评论比我的小说要好得多,对我或许也是一种鼓励。与袁省梅素不相识,非常感谢她。

 

再附:《江南好》

   江南好

               周海亮

 

  江南好。江南有桑。

  桑有纤弱的身子,纤长的颈,纤秀的臂,纤美的足。桑住在小镇,小镇依河而建,小河匍匐逶迤。黄昏时桑提着白裙,踏过长长的石阶。黄昏的河水是粉色的,河面上似乎洒了少女的胭脂。桑慵倦的倒影在河水里轻轻飘摇,桑顾影怀思。

  也躲进闺房写字。连毛笔都是纤细的。桑写,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两只鸟歇落树上,悠然地梳理羽毛。桑扔掉笔,趴到窗口,就不动了。桑常常独自发呆,然后,红了唇,红了脸,红了眼圈,红了窗外风景。

  桑在一个清晨离开小镇,离开温润的江南水乡。一列小船推开薄雾,飘向河的下游。那天桑披着盖头,穿着大红的衣裙。唢呐呜哇呜哇扯开嗓子,两岸挤满着看热闹的人群。人群兴奋并且失落——那么婉约多情的桑,竟然嫁到了北方。

  桑跳下船,掀掉盖头。桑上火车,泪眼婆娑。桑坐上汽车,表情渐渐平静。桑走下汽车,盖头重新披上。唢呐再一次呜哇呜哇地响起,这是北方的唢呐。花轿颤起来了,桑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

  从此桑没有再回江南。却不断有银钱、粮食、药材和绸缎从北方运来。那本是江南的绸缎。江南的绸缎绕一个圈子,终又重回江南。

  桑离开江南一个月,有男人来到小镇。他跳下船,提了衫角,拾级而上。他有俊朗的面孔和隼般的眼神,他有修长的身材和儒雅的微笑。他坐在小院,与桑的父母小声说话。片刻后他抱抱拳,微笑着告辞。他跳上船,船轻轻地晃。他盯着胭脂般的河水,目光被河水击碎。他叹一口气,到船头默默坐下。他静止成一尊木雕,夕阳落上长衫,每一根纤维却又闪烁出迷人的红。

  桑住着北方的宅院,神情落寞。当然也笑,笑纹一闪而过,像夜的惊鸟。有时喝下一点点酒,红酒或者花雕,眼神就有了迷离缤纷的色彩。然后,桑将自己关进房间,开始写字。她写,江南好。纸揉成团,又取另一张纸。再写,江南好。再揉成团,再取另一张纸。突然她推开窗户,看午栖的鸟。她开始长久地发呆,红了唇,红了脸,红了眼圈,红了宅内风景。

  老爷说,想家的话,回去看看吧。桑说,不用了。老爷说,总写这三个字,料你是想家了。桑浅笑不语。笔蘸着浓墨,手腕轻转。三个字跌落纸上,桑只看一眼,便揉成团。旁边堆起纸山,老爷摇摇头,满脸无奈。

  男人在某个深夜潜入大宅。仍然身材修长,仍然一袭长衫。他提一把匣子枪,从墙头轻轻跃下。他悄悄绕过一棵槐树,就发现自己中了埋伏。他甩手两枪,两个黑衣人应声倒下。他闪转腾挪,似一只凶猛矫健的豹子。后来他打光了子弹,再后来他中了一枪。子弹从下巴钻进去,从后颈穿出来。子弹拖着血丝,镶进宅院的土墙。男人轻呼一声,缓缓倒下。月似银盘,男人俊朗的面孔在月光中微笑。

  桑倚窗而立。从第一声枪响,桑就倚窗而立。她只看到了墙角的毛竹,她只听到了密集的枪声。枪声戛然而止,她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趿了鞋,推开门,走进宅院的深处。她看一眼男人,闭了眼;再看一眼男人,再闭了眼。她的手轻轻滑过男人的后颈,男人的微笑在她的眸子里凝固成永恒。她站起来,往回走。她走得很慢,脚步声充满悲伤。

  第二天桑死去了。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她的饮食和以往完全一样。一切都是那般蹊跷,诡秘万分。老爷请来大夫,两天后大夫得出结论。他说她想死,于是就死了。一个人悲伤到极致,一个人想死到极致,就会死去。这没什么奇怪,所有人都是这样。

  桑留了遗书。一张宣纸,三个字:江南好。

  人们就说,桑是太想家了。

  只有死去的男人,明晓桑的意思。

  因为他的名子,叫做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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