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作为兵圣典籍,都用了一定篇幅讲战争哲学。然而前者恢宏飘逸,灵贯千古,后者偏重实战实例,具有可操作性。他们都属于古代中原兵法。《尉缭子》兵法似兼备二者之长,既有宏观的战略道德正义哲理表述,更有实地分析,有时候,给人以客观主义的理性精神。通篇一阅,复思之,觉得它像是为秦人量身定做而成。此法只适合秦国使用,其他诸国受益有限。
尉氏兵法,是一种理性很深的兵道将道,特别适合秦国君主一类人看,特别适合当时秦朝的数字化行政管理。

秦将战服
我这里大概引用一些白话文的尉氏兵法,由陈继康、吴建华两先生根据史籍所译编。
“作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可轻言作战;攻城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可轻言攻城。否则,即使采用严刑重赏也不足以令人信服。威信要在平素树立,变故要在事前预见。兵员一旦集中就不能随便遣散,军队一经出动就不能无功而返。寻找敌人,要像寻找丢失的孩子那样迫切;攻击敌人,要像抢救落水的人那样奋不顾身。战争有靠谋略取胜的,有靠野战取胜的,有靠强攻城市取胜的。敢于战斗才能胜利,屈服退让只会失败。即使侥幸不败,也多是由于敌人以外地发生惊慌而偶然取得的小胜。偶然的小胜不能算真正的完全的胜利。不能取得全胜的将领,就谈不上有用兵的谋略。英明的将帅发动攻击时,实施正确的指挥,统一部队的行动,不强求胜利而必然取得胜利。发动战争必须把握时机,战争结束后也应当保持戒备。军队也有假装放松战备或故意示弱而取胜的,这是应为有完备的制度保证的缘故。这些制度使部队武器用具准备充分,应敌计划周密,组织指挥完善。所以,军队要有严格的编制,五人为“伍”设一伍长,十人为“什”设一什长,百人为“卒”设一卒长,千人为“率”设一率长,万人为“军”设一将军,这样才能周密完善。战斗中指挥官早上战死,早上要有人接替;晚上战死,晚上要有人接替。战前察明敌人的虚实,选好战帅,然后才能发兵作战。

临汾
凡是集结军队,相隔千里不得超过十天,相距百里不得超过一天,必须集结在敌国的边境。部队集中,将帅到达后,应立即深入敌人腹地,切断它的交通要道,包围它的重要城市,迫使敌人困守孤城,处于危险的境地。同时组织占领地内的居民一同包围敌人,分别抢占险要地形,突击敌人的要害。敌人孤立无援,各条道路都被切断后再全面发起进攻,就可使敌军将领将帅丧失威信,官兵不和,士卒不听指挥,即使用刑也无济于事。这样,乘势打击敌人,援军尚未到达,守城敌军就已经投降了。
敌人的交通设施、要塞堡垒和城防工事还未修好,障碍物还未设置,虽有城塞也不能防守。远处堡垒的敌军还未退入城里,守边的部队还未回城增援,虽有人也等于无人。敌人的牲畜还未集中,粮食还未征集,财物还未征收,虽有财产也等于没有财产。对这种城邑空虚而资产穷尽的敌城,我军应乘虚攻取它。兵法说,“我军进攻如入无人之境,敌人来不及交锋就已被打败”,就是指这种情况。
像中国许多史书一样,《尉缭子》兵法合理地受到后人的质疑。从兵书内容来看,表面上是尉氏和魏惠王的对话。以魏惠王执政的年代来看,是前369年至前335年的事。于是有了两个尉缭子,一个在秦孝公的年代,一个在秦始皇的年代。我在前博中提到的人是秦始皇年代的尉氏;后来文中提到的内容,是战国中期秦孝公、魏惠王的事,希望网友理解。我也省去了大量的考证时间。
从各方面看,尉氏在秦孝公时代(前361年—前378年)较为合理。也可能秦始皇时又有一个魏国军事家投秦助秦。但秦之档案已被项羽焚光,无从查证,把两人的故事安到一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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