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彻骨寒冷的冬

第一节 惊天陷阱

这是一间显得很阴冷的小房间，里面就三张椅子，林小新坐在了其中一条上，而他的对面，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人三十五岁左右，还有一位看上去二十五差不多，他们将一盏灯朝向了林小新。他感觉到很刺眼，很不舒服，他想起了那些电视里警察审讯犯人的场景，而这回，居然他成了这个房间里的主角，而且是莫名其妙的主角。

“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情？要协助调查什么？”他带着点不快地发问。

“不是协助调查，你是犯罪嫌疑人。”那个年纪大一点的警察非常冰冷地说出这句话。而对于林小新来说，这几乎是个晴天霹雳，犯罪嫌疑人林小新？自己犯了什么罪？

“这是拘捕令。”年轻点的警察将一张纸推到了他前面。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林小新”，右侧还有一个鲜红的印。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使劲拍了拍脑袋，结结巴巴地说：“同志，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我怎么成犯罪嫌疑人了？”

“少跟我装蒜！”年纪大点的警察晃了下他胸前的证件，“我叫丁建华，这位警官叫曲斌，我们负责审讯你的案子。”

“姓名？”那个叫曲斌的年轻人发问了。林小新心头有了一种无名火，他怒目盯着他们俩。

“姓名！”曲斌厉声喊道。

“林小新，警官！”林小新怒道。

“你小子到这里还逞什么能！”丁建华猛一拍桌子。

“说，你给陈书记行了几次贿？时间地点都交代清楚！”现在轮到曲斌了。

“行贿？我没有！陈书记是谁我都不认识！”

“我告诉你，抵赖是没有好处的，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开始都跟刘胡兰一样，最好还不都变成死狗一样！陈书记是谁，就是开口批给你们自强房产公司那块地皮的书记！”曲斌一口气说了出来，这让林小新大惊。陈书记不就是大哥林自强提到的那个最近被有关部门查了的书记么！怪不得林自强叫自己销毁老陆的那个电脑硬盘！想到这里，他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U盘与笔记本里不是还有公司的那个账目吗？那个账目肯定有问题。但现在这些东西应该都落入了警察的手中了，自己该如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吗？

看到林小新额头上迸出豆大的汗珠，曲斌开始皮笑肉不笑了，这样的笑容逆光而看，非常的狰狞可怖。林小新咽了下口水，紧张地说：“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吧。”

听到这句话，曲斌看上去有了点兴奋之情，他侧头对丁建华使了一个颜色，并摊开了一本本子准备做记录。

林小新便将自己到西海来给总经理做助理打了几天杂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同时补充总经理老陆因身体不适而暂时自己接班了几天，关于那些行贿事情他自然是一无所知。他说：“如果你想了解具体什么事情，应该去问问总经理的。我确实不知道那么多，我也是刚来不久的。”他暗想，这些事情总该是老陆做的吧，他居然现在托病逃了，搞的自己现在处境如此尴尬。就算把火烧到大哥林自强身上，相信他有能力应付这些，而自己如一介书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应该不会责怪自己吧？

但没想到的是，曲斌冷冷地笑了声：“林小新，我看你还是不要编故事的为好！你们公司的发票、合同都有问题，你涉嫌经济犯罪。”

丁建华也开口了：“林总，我告诉你，你还是趁早认了就好。你们这份合同一没经过公开投标，二是地价非常不正常，我们可以认定这是一份非法合同。第二，有人举报你们自强房产公司的账目有严重问题，审计部门已经在对你们的账目在做审计了。第三，根据陈书记被调查时的说法，行贿的是一个叫林小新的人，一共行贿3次，总金额为八十万！”

曲斌马上接上：“市里的领导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你别想混过去！”

林小新的脑子一下子就完全空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词句会用到他身上，他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中，他茫然四顾却找不到自己的敌人是谁。但他已经完全能感觉到那种危险了，他紧张与愤怒的情绪堆积起来，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而且嘴唇还微微颤抖。

曲斌见状便说：“林总，你要是想不起来的话，我可以再提醒下你，北京自强房产总公司在西海的这个分公司，法人代表是你哥，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虽然你这次来西海确实只有不长的时间，但这不是你第一次来西海。”

这些话让林小新更加迷糊了，他觉得事态比他所能想象得到的严重很多，他慌忙说道：“这不可能！我以前根本没来过西海！”

曲斌蔑视地冷笑道：“别装了，你累不累啊！”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个年轻男子将一个信封往一个中年人手里塞，年轻男子只有侧脸与背影，正面并不清楚。但照片中的中年人他从来没见过。

曲斌晃了晃道：“你别说这个照片中的人不是你啊！”

林小新仔细地盯着照片看，的确那照片上的年轻人的侧面非常像自己，甚至可以说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不是他。但他可以确定一点，这个人虽然非常像他，但绝对不是他。

“这个就是陈书记。”丁建华冷冷地说，“当然，给他信封的人就是你，林小新。”

他看着他们道：“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我哥！”

“不好意思，林总，你暂时见不了你哥了，至少要等法官开庭了才会见到。”丁建华依旧是非常程序化的冰冷，似乎他就是一个机器人一样。

而曲斌开始大喊：“阿华！阿华！”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警察，曲斌对他使了个颜色，阿华边抓住了林小新的胳膊，往房间外面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