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行记(二):让政治远离我们

当我们从垦丁回来,继续后面的行程时,我选择了去谷关泡温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从台中到谷关,窗外的风景被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天有些阴冷,但并不阴霾。反倒让人感到一丝清新。像一个忧郁的女子掉下的几滴丧感的泪滴,以泪洗过的面格外的清新自然,楚楚动人。
离谷关越来越近,途中经过一座小桥和一座大桥,小桥上挂满了一模一样的纸风车,早春的风把它们吹得婀娜多姿,翩翩起舞。本来我们以为这里在举行某种祭祀活动,施主告诉我们这里是一家风车餐厅。驶过小桥后我们经过一座大桥,大桥的下面并没有河流,留下的只是干枯的河床和大大小小的石头。施主告诉我们到了夏天,山上的溪水便会源源不断的流下来。莫菲说能不能在这石头里找到什么钻石戒指之类的,我们大笑道:财迷的世界你不懂。
我想起了一部讲述台湾在日据时代的电影《赛德克·巴莱》,“如果文明是要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看见野蛮的骄傲”。无论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拿起屠刀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死亡,剩下的只有精神和灵魂。正如传奇人物切格瓦拉,罗素说:我不会为信仰而献身,因为我可能是错的。但我觉得倘若献身了,那边无关信仰,留下的只是精神。是精神让人类社会繁衍至今。正因为被日本统治近百年,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台湾更像是日本的两岸,从城镇建设到人的脾性。途中我们开始和施主,VIKI(台湾人)讨论敏感的两岸话题,但是气氛并不尴尬。莫菲开始热血沸腾的讲述前两年反日情绪严重,国内各种游行各种打砸抢。有一帮天津人在游行,开始喊着口号“日本SB。”游行的过程中遇到一帮北京人,立刻改换口号“国安SB。”听罢笑得我们前翻后仰。其实在和平年代很多所谓的爱国主义都是一种自我存在感的表现,也许到了战争年代这些人未必会上战场。所有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其实都是狭隘的,面对世界,我们打着爱国主义;面对国家,我们打着爱省主义;面对省市,我们打着爱家主义;倘若哪天真的有外星人一说,我们还会打着爱地球主义。这种不同的立场不同的变化,追根溯源来自于自我主义。中日关系紧张的时候,我在东京转机去美国,朋友让我改签,我说没事;在越南和中国为岛屿而争的时候,我去越南旅游,父母一致反对,而我们却坐在岘港的海滩上和越南居民聊天吃东西拍照。
除了那些寻找存在感的一些人,当下的世界,政治离老百姓越来越远。世界人的概念开始蔓延至每个国家,每个民族。
抵达水舞谷观温泉以后,在完成了一天的婚纱摄影之后,我们在房间里自带的温泉池里裸泡温泉。都说去台湾旅游,一定要在当地泡温泉。第二天,我们到谷关公园的公共小鱼泡池泡脚,坐在公园里成片的樱花树下任凭小鱼吃掉我们脚上的死皮。这里的公共泡池是不收费。这座安静的小镇物价也非常便宜,一碗鲁肉饭才30台币,经当地人介绍我们还品尝这里有名的五叶松汁,是一种用松树汁压榨的饮品,排毒养颜。谷关是我这次台湾之行最喜欢的一座城市,原因很简单,还是因为一种带着历史烙印的简朴。
在MASALILI选完照片后我们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相处了4天的工作人员。坐高铁前往台北。在台北从西门町逛吃逛吃到101,正在我们议论台湾人为什么都这么温柔,这么慢性子的时候,却遇到一出租车司机颠覆了我们对台湾人的印象,他说话语速超快,在出租车上放着HI歌,他说他去过70多个国家,喜欢泡夜店,逛街,还在车上手把手的教我们在夜店如何抬高身价,钓凯子。逗得我们捧腹大笑。
8天的台湾之行结束了,最后我想说台湾的小吃太好吃了,种类繁多有几百种;台湾的化妆品,护肤品太便宜了,难怪当地人告诉我们香港人都来台湾购物。旅行——有人只是为了证明别人来过我也来过,只去高消费国家来证明自己土豪,有人既去奢华之地也去穷乡僻壤;有人嫌条件艰苦不想去,有人历经千辛万苦只为一抹风景;有人只向旅行索取享受而已,有人把旅行转化成社会价值。对于前者旅行等同于奢侈品包包豪车,对于后者,旅行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