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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大赉城(十八)

(2022-07-31 10: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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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夫

文化

原创

情感

小说

分类: 中篇小说

长篇小说大赉城(十八)

 十一章

一、

 

陈九祥从军马场宣传队回到了铁路,被铁路分局领导相中调到白城铁路文化宫当上了文艺指导,领导组织铁路分局文艺宣传队。可是他刚到铁路宣传队就遇见了这么档子事。

“沙奶奶”和“沙四龙”搞到了一起。

“沙四龙”演员叫李国强,演“沙奶奶”的演员叫薛凤洋,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搞对象是难免的事。偏偏,宣传队有纪律,在宣传队期间不允许搞对象。

两个人就偷偷摸摸的搞。

偷没偷吃禁果不知道,反正搞得全宣传队的人都知道了。

李国强的家里穷啊,冬天连一件秋裤都没有。偏偏这小伙长得贼帅,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玉树临风,就有许多小姑娘喜欢他,倒贴也要追他。那时候有个演员叫唐国强的,和李国强就差一个姓,他长得好像比唐国强都帅,有的人就管李国强叫小唐国强。

其实李国强家里穷是有原因的。李国强家住大赉城,有一年,他父亲夏天去嫩江“洗澡”淹死了,他母亲就得了精神病。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李国强就接班上了铁路,担负起了全家的生活重担。一个家里四口人,全指李国强挣那点钱,够谁花的呀?李国强就把工资都交给了母亲,他只留点买牙膏牙刷,香皂肥皂的零花钱。交给母亲的钱一个月除了柴米油盐也不剩下啥了。还有两个弟弟的学费呐,李国强就整天愁眉不展的。

这个情况叫“沙奶奶”薛凤洋看在眼里了。他们两个家都在大赉城,薛凤洋也多少知道李国强家的情况,就主动接触李国强。给他钱,给他粮票,李国强不要,薛凤洋就给他买吃的,麻花,烧饼,油炸糕,得什么买什么。有时候还从家里带肉丝炒咸菜、鸡蛋酱给李国强。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

这个事能瞒住领导,瞒不住队友啊,特别是还有好几个也想追李国强的小姑娘,一看,薛凤洋抢占了先机,怒火中烧,就把这个事捅到领导那里了。

陈九祥也是小青年,陈九祥觉得这个事不算啥,搞对象也不是搞破鞋。可是宣传队的指导员说不行!宣传队有纪律,四五十号人,都乱搞起来,还怎么管理,还怎么排练?还怎么演出?整风!开会!叫他们自己讲。

宣传队的指导员叫刘连举,和样板戏《红灯记》里的王连举差个姓,是文化宫的书记,执行纪律贼严格,丁是丁卯是卯!他就叫陈九祥召开全体队员大会,公开讨论,批判李国强、薛凤洋的违纪行为。

会议开了半天,没人发言。李国强在队里人缘好,装台卸台,练功样样走着前面。再说小青年搞对象,又不是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还值得批判?陈九祥觉得领导出面批评批评得了,可是刘连举不干。那个演刁德一的王铁仁说,你们谁说?不说我可说了。陈九祥巴不得有人先开腔,就说你说你说。

王铁仁就带头发了言。

他说,队里有规定,不许搞对象,你们还搞?这回撞枪口上了吧,看你们还搞不搞?

这个发言也没批判谁啊?连批评都不算啊!这是个设问句啊?

大家都不吱声。

陈九祥就说,不是有人反映这个问题了吗?谁还说说?

还是没人说,谁要是说了不就暴露了是谁反映的了吗!

陈九祥只得做总结发言说,我们还是要认真执行队里的规定。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大家都要举一反三。今后绝不许违反规定,在宣传队乱搞对象。好吗?散会!

这个结果,刘连举肯定是不满意。他说,你这是开的啥会呀?连个责任者也没弄明白?谁是主要责任者啊?是李国强还是薛凤啊?

别看王连举立场不坚定,刘连举可是原则性贼强!明天还得开会,我主持!

第二天,会议又在文化馆的小剧场召开了。

刘连举神请严肃的说,最近有人反映有的队员在宣传队期间违反纪律,乱搞男女关系!

王铁瞅瞅刘连举小声说,搞对象不能算乱搞男女关系吧?

刘连举看了王铁人一眼说,搞对象也不行!咱们宣传队有纪律啊!发现有在宣传队搞对象的一律开除!说说吧,你们俩谁是主动谁是被动?谁是第一责任者?这个在执行纪律上是有区别的!

李国强一看要动真格的,急忙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说,我,我,是我主动。而且我知道宣传队不许搞对象这个事,我是明知故犯,要处理处理我吧,开除我!

薛凤见李国强主动揽责任挺受感动。急忙说,李国强说的不对,不是他主动,是我主动的!大家一看两个人争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都笑了。

王铁就小声嘀咕,说还真是一往情深。

刘连举一看这个情况,也不好下结论,说你们两个别都急着揽责任,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欢迎大家检举揭发。

揭发检举的会议开到半夜才散!弄得人困马乏的。

薛凤觉得她演沙奶奶,是主演,李国强演沙四龙,是个配角。就觉得自己把责任揽下来,总不能把自己开除了吧,开除了我他们还上那嘎达找沙奶奶去。

可是检举揭发的情况一边倒,都说是薛凤主动追求李国强的,很多人都看见薛凤给李国强买麻花烧饼送饺子,说李国强身上穿的夹克衫都是薛凤给他买的。

刘连举当机立断,认可再找沙奶奶,也要开除薛凤洋,以整顿宣传队纪律

薛凤被开除后回到大赉北铁路电务段,一时间和李国强断了联系,这个事也就告一段落了。但实际上两个人断没断了关系谁也不知道。

 

 

接着还得找沙奶奶啊。

有人说工务段从洮南评剧团调来个刀马旦叫顾淑琴的,还能唱老旦,把她调来呗,那不是现成的沙奶奶吗?

原来工务段宣传队排样板戏《红灯记》选段“痛说革命家史”,确实从洮南县评剧团调来个叫顾淑琴的演员演李奶奶。本来人家是剧团的台柱子,剧团死活不放人。无奈铁路这边把顾淑琴的丈夫李新华找去了,说你们结婚都两年了,就这么两地分居呀?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剧团不放人,你看咋整吧?李新华就跑到洮南县评剧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剧团领导行行好,放了顾淑琴吧,叫他们小夫妻团聚吧。又讲了家里的许多困难,说了调回铁路的种种不容易,说这次可下领导吐口了,就这么一次机会,说顾淑琴都怀孕了,刀马旦也演不了了,请剧团领导开恩吧。李新华一顿哭诉,剧团领导也没了辙,咱们总不能学王母娘娘叫人家小两口隔着鹊桥过日子吧,这才放了顾淑琴。

分局宣传队要顾淑琴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弄得政治部的领导都出面了。工务段邵书记说,你们要顾淑琴,我们的《红灯记》还排不排了?分局的文艺汇演我们还参加不参加了?铁路分局是工务段的上级单位呀,政治部马主任说,老邵啊,摆正关系吧,下级服从上级。分局宣传队等着去部队慰问,演《沙家浜》,没有沙奶奶哪成啊?你这么着,先让那个李奶奶过来演沙奶奶,不行叫那个李铁梅也过来,在这里排“痛说革命家史”,分局汇演也不耽误。等去部队慰问回来再说。就这样,那个演李铁梅的黎荣辉也来到分局宣传队。铁路分局宣传队还多了一个节目,《红灯记》选段“痛说革命家史”。你别说,那个黎荣辉还真有点像李铁梅,唱得也不错。至于顾淑琴还能不能回工务段那可真得再说了。

宣传队来了个专业演员演沙奶奶,大家都很兴奋,积极性顿时高涨起来。演郭建光的王守和每天早晨早早就起来吊嗓子,唱那个“朝霞映在阳澄湖上”。他怕叫顾淑琴给比下去呀。那些个演新四军战士的也开始天天练功,压腿劈叉翻斤头,第十场聚歼开打就看他们的啦!沙四龙也参加了新四军,开打也得上。到时候没有沙奶奶的戏了,沙奶奶也换上新四军的衣服参加聚歼开打。正好顾淑琴是刀马旦出身,那一招一式还真是叫演新四军的演员们佩服,一个个都竖起大拇哥,说还得是专业的!每当顾淑琴和敌伪军一开打,准能赢得台下观众的热烈掌声。后来排演京剧《红嫂》,又从长岭县评剧团调来个武生演员叫葛才的,两个人都有武打功底,打起来配合默契、珠联璧合,观众直呼过瘾!

一次彩排,参加聚歼的李国强用力过猛,在翻胡传魁家院子时,来了个嘴啃泥,嗑断了两颗门牙,弄得血忽淋拉的,到铁路医院镶上两颗假牙,才算没耽误慰问演出。

慰问演出结束,分局宣传队就到沿线给职工家属演《沙家浜》去了,到太平川地区已经10月份了。晚上下了火车,吃过饭陈九祥就领着李国强他们几个人去俱乐部装台。装完台回到招待所已经10点多了,几个人进了房间,人困马乏的,倒头便睡。

房间冷啊,还没给暖气,李国强见他旁边的一张床上没人住,还多出一床被子,就拽过来盖上了。睡到半夜,招待所又来了客人,进了李国强他们的房间。见没有被子,就叫那个女值班员来看看,帮助找被子。女值班员一进屋见李国强盖着两床被子,就气恼恼的掀开被子说,这不是在这里吗?你怎么一个人盖两床被子!谁知道用力过猛,把李国强的两床被子都掀翻了。偏巧,李国强习惯裸睡,正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做美梦呐,小脸红扑扑的,两只手习惯地搭在胸前,两只腿一前一后的搭在一起,而中间部位却雄赳赳的竖在那里。女值班员见状嘴上说着,这怎么还全脱了,当在家呐?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李国强那健美的身躯。    

李国强在睡梦中惊醒,见自己春光乍泄了,急忙坐起来找被子。女值班员就把一床被子甩给他说,给你,以后睡觉注意点,这里是招待所,不是在家!

李国强的脸就更红了。

屋子里睡觉的人都惊醒了,说你这个值班员什么素质,怎么不敲门就进了男同志的屋。大家七嘴八舌的批评这个女值班员,还说要找他们主任,女值班员才有点害怕。陈九祥也被这意外事件惊醒,见状急忙起身把值班员大嫂往出推。说行了,被子也找到了,小青年也让你看了,满意了吧!

李国强倒是想得开,说看就看了呗,看看能咋地?也没动真格的。

陈九祥就说,啊?你还想动正格的!那你到走廊里站着去,叫值班员大嫂看个够.说完就往外推李国强。李国强就笑着说,别闹!别闹!

第二天演出时,李国强用力过猛将新镶的两颗门牙又摔丢了,场上灯火辉煌,场下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闹得大伙帮助他满地找牙,连乐队的人都惊动了。

 

三、

 

“沙奶奶顾淑琴还真是有职业操守,生下小孩没满月就参加了宣传队的演出,她常说,戏比天大呀!从索伦到阿尔山,从大赉北到太平川,一走就是两个月,孩子咋整,只好带着。

孩子没出生时就带着身孕演出。身子不能太大呀?沙奶奶的肚子大了,都七八个月了,谁给搞的?好说不好听啊!她就找来白布带子,叫方艳梅和小黎用力嘞,把肚子嘞细,也不管孩子啥样,是死是活了。好在孩子命大,咋嘞也没嘞死。

去阿尔山路过一个仓库为部队演出,顾淑琴也得抱着孩子,没有奶买不到奶粉就挤羊奶喂孩子,煮小米粥喂孩子,有上顿没下顿的,整得孩子缺营养,小脸阙青,还闹肚子。部队刘政委的夫人说,你们不是还要上阿尔山吗?孩子就放我这里吧,我给你们带几天。要再叫你们带山上去,孩子的小命怕就没了!

刘政委的夫人当过几天儿科大夫,这里还有个卫生所。顾淑琴就千恩万谢的说,那可太谢谢刘大嫂了!王铁仁就在一边说,这可真是军民鱼水情,军民一家亲啊!

半个月后,等大家从索伦、阿尔山演出回来,孩子被刘政委的夫人伺候得健健康康的,小脸上也有肉了,红扑扑的。顾淑琴接过孩子,孩子还朝她笑了笑。顾淑琴要给刘政委的夫人留点钱,刘大嫂说啥也没要。

回到白城,大家也没休息,接着去太平川、大赉北铁路地区演出。孩子咋整?还得带着。顾淑琴伺候小孩子没啥经验,在火车上,就由大家轮流抱着。孩子睡着了,就放在了座椅上。到大赉北站下车时,大家都忙着整理自己的服装道具,忘了孩子的事。顾淑琴还以为谁抱着自己的孩子,就先跳下了车。下车一萨摩,没看见自己的孩子啊,就问小黎,孩子呐?

小黎说,不是给你了吗?

没有啊,后来又叫谁抱去了?顾淑琴拼命想了想说。

小黎说,我哪儿知道?

方艳梅,顾淑琴想起来了。

方艳梅也慌了,说妈呀!孩子睡着了,放在座椅上了。孩子是不是拉在火车上了?这下子顾淑琴才慌了神,她妈呀了一声,说火车都开了,这可咋整?大家顿时乱了套。

火车真的已经开了,咋整吧?

还是陈九祥有主意,他和一名队员说,赶快去运转室给前方车站挂电话,叫他们帮助上车找孩子,又告诉了他们坐的12号车厢的位置。说找到孩子叫列车员给捎回来。

等大家来到招待所安顿好,孩子也找到了。陈九祥安排方艳梅黎荣辉和顾淑琴去车站接孩子,这边就给李新华打电话,说你不能叫你妈来帮助带带孩子呀?顾淑琴演出任务这么重,咋带孩子呀!今天在火车上,孩子差点没弄丢喽。

李新华听说孩子差点没丢,这才着了急。他急忙给他爸爸打电话,叫妈妈来帮助照顾照顾孩子。他们家就在大赉城车站,下午5点,李新华的妈妈就来到大赉北铁路地区招待所接走了孩子。顾淑琴这才算解脱了。

以前的铁路文化宫年年组织排大戏。《千万不要忘记》、《霓虹灯下的哨兵》、《红珊瑚》都演过。文革时期就组织排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红嫂》什么的。一次铁路局文工团下来演了一场歌舞,让大家开了眼界,铁路分局领导就说,你们能不能搞点歌舞啊?

陈九祥就是歌舞出身啊,连忙说,能!能!怎么不能!

于是,分局宣传队开始转向演出歌舞。

搞歌舞需要大乐队啊,陈九祥就跑北京、天津买来小号、圆号、长号、长笛,单簧管、双簧管、巴松管,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等乐件,还买了定音鼓,呜呜渣渣搞起个单管编制的大乐队。好在这几年,铁路进来许多北京、上海、天津的知识青年,有不少人在学校就鼓捣过乐器,乐队才没闹人荒。原来的乐队成员都改行学起西洋乐器,杨大弦丢下板胡捧起了圆号,姜竹笛扔下竹笛横起了长笛,李二胡放下二胡架起小提琴,杜三弦撂下三弦吹起双簧管,相声刘操起了定音鼓。又到部队文工团学习了几个舞蹈节目,什么《草原女民兵》、《雪里送炭》、《采药》;还到济南参观了山东省的文艺汇演,学习了舞蹈《做军鞋》、《阿瓦人民唱新歌》什么的。

陈九祥到苏州、上海定做舞蹈服装,都是高级的丝绸料,棉纱料,色彩鲜艳、摇曳生姿,老漂亮了。穿在女演员身上往那一站就招人稀罕。又从全分局车务段、客运段、医院等单位抽调上来十几个漂亮的小姑娘担任舞蹈演员。大家勤学苦练,不到半年,大有成效。

不排演大戏了,顾淑琴转行做了服装管理员。她干什么都有一股子认真劲。每天扎在服装室,把那乐队、合唱队的几百套蓝、灰两种颜色毛料制服熨烫得板板正正,挂的整整齐齐的。还有那藏族服装、蒙族服装、彝族服装、阿瓦族服装都整理得漂漂亮亮的。

第二年,铁路局文艺汇演,陈九祥他们的舞蹈《采药》、《做军鞋》等节目大受好评,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四、

 

铁路宣传队的乐队指挥叫刘艺,是个北京知青,懂乐理、会配器。要不是文化大革命,人家早就上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喝酒,可能是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生产队练的。他喝起酒来不要命,就是个一醉方休!平常日子,排练完就找几个人去他家里喝酒。

在东北呆的时间长了,他也成了半个东北人,喝酒就是一口闷,谁喝的少了他都不干。一次,他找几个乐队成员去家里喝酒,把几个人都喝趴下了。在他家炕上横躺竖卧睡了一宿,连第二天的排练都耽误了。

陈九祥派人去找他们,说这咋还罢工了?一看这个情况也是直摇头。

刘艺在机务段工厂上班,脾气耿直傲气,不会来事,也不会说话,更不会送礼,直到退休连个干部也没混上。

他在这里和棉纺厂的一个纺织女工结了婚,已经有了一个小孩子。

那个女工很能干,也很欣赏多才多艺的丈夫,就是打怵他喝酒。可是丈夫领同事回来喝酒她又不能不给面子,只是时不时的劝他们少喝点。几个菜上了桌,酒过三巡,谁还听她的,她想拦也拦不住,只好任他们喝得烂醉如泥。

几个小子喝多了,开始胡嘞嘞,杜三弦说这个“羊肉尖椒”不错,赶明个咱们也整二斤;杨大弦说还是这个回锅肉好吃;李二胡竟指着凉菜里的蛰头笑嘻嘻的说,你们都说的不对,这个“龟头”最好吃,我就喜欢这个!不知道他是说错了还是不认识蛰头,说完夹起一片蛰头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咀嚼。

刘艺不掺呼他们的评论,只是张罗喝酒。

都说是耍钱能把人和人之间的交情耍薄了,喝酒能把人们的交情喝厚了,还真是有道理!不知道是不是刘艺把乐队的人通过喝酒都交下了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刘艺在乐队里说一不二。排练时一丝不苟,谁错了也不行,让他下去自己个练去,一点情面也不留,有一次都把一个拉小提琴的姑娘说哭了。

一次去太平川演出,乐队一个队员装诈尸,把一个女舞蹈演员吓晕了,大家伙都说,这回完了,这个女的病要不好,你娶她吧,吓得这个队员拉琴都跑调了。刘艺怕影响排练,亲自登门赔礼道歉,询问病情,还帮助买药。知道她病好了才告诉队员,说没事了,你别自作多情,别想太多了,人家病好了,就你这个鸡巴样的,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嫁你呐。

说得大家伙都乐了。

还有一次到大赉北地区演出,家住大赉北的杨大弦请乐队同事去他家喝酒。喝到半落,杨大弦有点喝多了,说出去解个手,结果一去就不回来了。陈九祥赶紧派人出去找,结果杨大弦接完手,出了厕所就坐在地上睡着了。派去的人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杨大弦回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这请客的咋这么没礼貌,自己跑外面睡觉去了。

刘艺就说,这得回不是冬天,要是冬天,还不得把你冻死喽!

杨大弦就有些窘,赶紧张罗喝酒。

陈九祥看看喝的差不多了,就张罗散伙,说没有不散的宴席啊,每天还有演出呐!

大家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杨大弦家。

最离谱的一次是去部队演出,队部首长老热情了,演出前就把酒就上来了。陈九祥赶紧说,首长,演出前不能喝酒!谢谢领导的好意了!首长就说,没关系,少喝点,少喝点,不能耽误事。

乐队这帮酒鬼看见好酒好菜,眼睛都蓝了,都说,没事,没事,少整点,队长,你放心,不能耽误事。

陈九祥不能在这里看着他们呀,他得到剧场张罗服装、化妆和布景什么的,就告诉刘艺,你看着点,少喝点得了,别耽误事。耽误事你负责!

你告诉他看着,他连自己都看不住,还能看别人?结果这帮人喝上酒就不归天王老子管了,都喝迷糊了,一桌子人喝得东倒西歪。二十多人的乐队只剩下几个女演奏员和一个拉手风琴的。陈九祥这个气呀!

气也没办法,观众都入场了,这是慰问解放军的重要演出啊!有几个人算几个人吧。结果一场演出成了手风琴伴奏的音乐会了。独奏也变成女乐队队员的小合奏。

带队的分局领导也气坏了,连夜开会,整顿纪律,定下死规矩,演出前一律不许喝酒,谁喝酒处分谁?这次陈九祥和刘艺都受到了处分,也让他们长了点记性。

结果第二天,演出又重来了一次,这才弥补了慰问演出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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