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赏析

李需

北   窗 （赵宏兴）

北窗可以打开了，清爽的风吹进来，再没有了寒意。

打开的北窗，宽大的，与外面的世界少了一层玻璃的阻碍，世界似乎更加接近了，我把孩子喊来，和她一起把手臂从窗户中伸出去，孩子张望着眼睛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摸到了什么？她说她什么也没摸到，我说我摸到了春天。

楼群还是去冬窗户关闭前的样子，但楼群上的许多窗户也已打开了，从这里望过去，黑洞洞的深处，偶尔可以看到屋子里活动的淡淡的人影。

狗的叫声，更加清晰，包括尾音里的一声呜咽。

夜晚，一架飞机从天空飞过，它闪着红色的灯、黄色的灯，像一支正在演出的小夜曲。

打开，再找找身体里还有什么被关闭着。

应该要全部打开了。

窗户下，最小的一棵树，也打开了所有的枝头。

文贵在奇，奇就是独到。赵宏兴这章散文诗《北窗》是写对初春的感觉，可他恰恰没有像许多人那样，把自我放在一种临其境的位置，而是用站在北窗里这独特的视角，通过“望、闻、问、切”，把对初春的感觉写得别有情趣。“打开北窗”，原本是生活中一个细微的惯性动作，然而，就是通过这样的随意，而让诗人捕捉到了一种“接近”的诗意：“我把孩子喊来……我说我摸到了春天。”接着，诗人用搜寻的目光，在寻找。“楼群上的许多窗户也已打开了”，由此可见，春天的来临，并非诗人一人感知到了，许多人都感知到了。继而，是清晰的狗吠，一架飞机演出的小夜曲，这当就是闻了吧。当然，诗的归根结底是需要升华的，这样的升华当是区别常人那样的感知的。“打开，再找找身体里还有什么被关着。”身体能关闭什么呢？是诗人的萌动，或可说是诗人别样情愫的颤动。诗人一直都是激动和兴奋的，在这个初春来临之时，他最后要为自己的心情切脉：“窗户下，最小的一棵树，也打开了所有的枝头。”言外之意，诗人也一定会打开自己所有的感官，和春天相融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