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摄影人、原《中国摄影家》杂志副总编张谦因患癌症,病情恶化,于2009年11月4日上午9时去世,享年51岁。
张谦(林茨),1958年生,浙江人。笔名林茨。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部美术系,获硕士学位。现为美术研究所副研究员。近年致力于宗教艺术比较研究、景观艺术、视觉人类学研究和实践。
自1995年,策划并参与主编大型摄影画册《逝者如斯—二十世纪中国人的生活》、视觉人类学项目《边缘部落》、《大地纪事》的实地调查、撰稿和图片拍摄。2006年承担了全国艺术科学“十五”计划课题:《佛陀与印度教图像》,著作有《桃花源妇女》、《中国绘画艺术》等。
两天前打电话给姐,得知张谦已经仙逝,非常难过。
脑海中不停地追忆过去与他的交往,记忆停格处竟是40年前的往事。
那是文革动乱的日子,当时我只有7-8岁,随着父亲,姐从南京来到合肥。母亲因为属于“臭老九”去了陈西湖农场下放劳动。
在合肥最初的日子我们住在省立医院新大楼,有七层,那可不是什么医院,而是李德生所部的大本营-军管会所在地。诺大的大楼,戒备森严,开始的时候,小孩子大概只有我们姐弟二人。我的童年有1-2年的时间住在那座楼里的3楼一间连带有厕所的“病房里”。房间大概只有9平方,放着三张床,爸、姐和我各有一床。
那时的我是没人管的皮猴子,浑身脏兮兮,很放学后就没有人玩,因为那座楼是无法带进任何同学的。我常常一个人在楼前楼上到处游荡。玩弹弓,甩纸牌,在七楼顶的下水渠行走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某一天,张谦出现了。我还记得那天的情景,张叔叔说我今天给你领来一个哥哥,你们一起玩。还把我们领进一个会议室里。那时的张谦也不过10岁,极其安静,我们并没有说什么话,好像他根本就没说过话。
仅仅在几分钟的功夫里,他就把我“征服”了。他的几张速写(好像是还是钢笔的),一会是关羽,一会是日本鬼子。出神入化,栩栩如生。把个小周郎佩服地五体投地。从那以后,周郎变得安静了许多,也喜欢拿起来笔涂涂描描。
后来,在合肥我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几乎没有什么交往。77年他考上浙江美院,78年我去了上海,自那以后就好像再没见过他。再后来,我们两家都搬回南京,还住在同一楼的同一层(不是同一门洞)。只是,他去了北京,我出了国。联系靠的是父辈们的交往。
对他的了解,主要是从张叔叔那里得来,知道他事业有成,在京城创下一片天,只是没有结婚。除作画以外,他酷爱摄影,喜欢去云南采风,还在那买了房子。那年我母亲去世,在我回国的日子里,陪伴我的是他的两本云南摄影纪实。只是我那时还没有迷上摄影,也是因为太伤感,也可能是愚钝,根本领悟不了书中的精华与精彩。
这几天在网上神游,看到了他的一些摄影作品与论艺术的文章,对他的艺术造诣有了一定的了解。慢慢体会中,就像回到了40年前,对摄影有茅塞顿开之悟。
虽然对张谦的交往不深,对张叔叔的认识反而多些。张叔叔也是才华横溢的一位长者,人民解放军军中秀才,红林论坛中“老兵”是也。在过八之年,还在学电脑,吟诗作画,深爱摄影。真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张谦的艺术禀赋来自其父长年的熏陶。最近几年,张叔叔、阿姨在北京照顾爱儿。去年回国,看到张阿姨短暂回宁,谈到张谦的病况。当时,好像还比较乐观,虽然有些术后粘连。
作为艺术家张谦一定有很多作品存世,我会认真学习,感悟新的境界,即使他的躯体不再,但是英灵长存。
愿我的好兄弟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在天国的灵界继续寻觅艺术的真源。也祝愿张谦父母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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