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代(老60后)文学底子属于先天性贫血,在小学中学-本该灌输大量唐诗宋词的时期,却找不到李杜苏王的书,能学的就是主席诗词了。那年头知道太白工部,子期半山的没几个,能将领袖那几十首气壮山河的诗词倒背如流者不在少数。周郎腹中的文墨也就是这么些了。三百首缩减到几十首,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出国多年之后,一日心血来潮,旧情复燃,正好兜里还有几张闲钞,买了唐诗宋词几大套。欲求一石数鸟,不但自我充实,还梦想着传承后代,光扬吾华。但周郎似乎已经过了读书的年龄,能够脱口而出的至今还是那几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子成龙(中华牌)的期期之心,“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热望,在两个小周郎面前接连泡汤。
近来仍幻想着“快马加鞭”,效法李杜,泼墨成章;趋尘曹植,七步诗就。白屏前,枯灯下,不知捻断几把白须,还是没有灵感涌来。到头来,总是落入毛氏旧套。好在此时已非文革旧日,没有人会状告周郎篡改主席诗词,项上那颗脑袋可保无恙。
久有凌云志,重上旧金山。
千里来寻故地,斯人已成仙。 (注:UCSF的Sheiner,
Beal教授于2004、2005相继去世)
又见鹰翔燕舞,仍是澄澄碧海,高路入云端。
过了金门桥,还有千重山。
定风波,起沉浮,赋闲篇。
一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可上瑶池赴会,可下炼狱煅丹,谈笑凯歌还。
世上本无常,处置唯淡然。
旧景仍在,男儿依然,只是多了些许沧桑-或是一些脂肪。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