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散文:永驻心中的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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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2日,作家孟庆龙在阳澄湖服务区近照(自拍)
·亲情散文·
去年秋,回家处理完姥爷的丧事,我就准备到郯城去看看二舅、二妗子和二姨他们的。
作为一位晚辈和文字工作者,我的笔下所留有的文字,自然都是我对亲人亲情的美好记忆和回味。毕竟,亲情都是难以割舍的爱的存在。其中既拥有我们童年的美好和苦涩的记忆,也有着亲情连着筋的血脉的延续。从姥爷姥姥到我们再到晚辈和晚辈的晚辈,数一数的“五代同堂”,这个亲情的血脉大概也繁衍了上百口之多了吧。这些都是作为“大树”的姥爷姥姥普通而又伟大人生庇护下带给后人的福气,作为后辈的我们永生难忘。所以惟愿天堂的老人快乐而不再受苦!
2021年10月8日在二舅家与二舅合影
大舅和二舅,在我幼小的成长记忆里,他们都是我人生的榜样和楷模!大舅当兵五年没有探过亲,部队为他提干时复员,后靠自己的自学成为了一位郯城县独特建树的水利工程师,克服了很多难点的水利工程建设,成为全县水利系统的翘楚。二舅当兵七年,在第三年,接受了毛主席和朱德总司令指示中国军人援建老挝的号召——也就是周总理去世的日子,他们出国到了云南,而后又不得不参加完总理追悼会才出国。二舅在外三年,为老挝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平叛做出了一个中国军人应有的努力,回国后便直接被调往北京的国防部,还曾代理排长回山东泰安带兵。记得那时我已经初中毕业,专门到重坊水利站大舅工作的地方见到了二舅。他是带着手枪回来的,我第一次摸着他的手枪,心理的滋润真是无以言表。这次的见面,大约也是二舅当兵五六年后第二次与复员后的大舅的见面,中间,他们兄弟俩大约相隔八九年才见面。带兵回北京一年后,国防部相关干部便到姥爷家调访,据说是审核二舅提干的事情,但结果二舅却要求复员回家了。原因是,别人告诉他二妗子是师范毕业的国家教师,他复员后国家政策有规定可以安排工作。结果,大舅二舅都错过了人生最好的提干机遇,谁也没有被安排工作。
面对二舅的人生和他对我的后来潜移默化的影响,几件人生经历也是我不得不说的过去和记忆中的往事。
往事一:二妗子与二舅的婚姻结合是我终生难忘的美好。这个体现在二妗子年轻时期的勇敢、自信和拥有自我的主见。或许因为强大的血缘基因的缘故,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这个于家后人的家族,是出帅哥和美女存在的。我的大舅、二舅、小舅,尽管面庞不同,但都继承了姥爷姥姥基因的优点,都一米七以上的个头,不胖不瘦,标准的体型,作为军人,绝对都是英武之躯,帅气得一点也不夸张;我的母亲、二姨、小姨,用现代人的审美,绝对个个儿都是不假雕饰的美女。这种血脉的延续不仅影响了我们这一代,而且还影响了下一代下下一代。当然,我是例外的,小时候因为放学打猪草背粪箕子累的,个头总没长起来,最年轻的时候入伍才一米六五,现在老了都快收缩成一米六了,与其他表弟们没法同类而语。大舅家的表弟洪波,一米七以上。二舅的大儿子洪滨,我当兵,他也当兵,后来都到地方工作后各忙各的,我都30多年没见了,姥爷过世的相见,都把我搞蒙了,一米八多的个头,40岁出头了,却还是那么标椎挺拔,帅气的不行。小舅的儿子佩佩也是一米七多的个头,帅小伙一个。二姨家的表弟,小姨家的表弟,个个都比我们兄弟三的基因继承的好,各有所长。
二姨家晚年遭遇的连贯不幸
那时候的乡村到处都很贫穷,吃,对每个孩子来说都是饱口福的快乐。在家如若有点瓜桃梨枣的享受,也就是孩子们莫大的福受了。所以,儿时去姥姥家或是二姨家,其实也是有些这方面的小希望的。只是在当年贫穷的乡村时代,孩子多的家庭劳动力少,日子过得都是很紧巴的。谁家与谁家都没有太大的区分。二姨家的日子过得与我们家也不过是“半斤四两”的样子,没有多少变化。所以,无论是到姥姥家还是二姨家,都没有什么特别饱口福的东西,在家吃煎饼卷咸菜,到姥姥家二姨家也都一样,只是与自家相比,概念不同罢了。不过,像平时不常吃的辣椒炒鸡蛋,辣椒炒地蛋,往往到姥姥家或者是二姨家,去了总是能吃一次的。这些毕竟比总煎饼卷咸菜条子要好的多啊!对孩子而言,这口福就已经很大了!因为平时家里没有亲戚来,像辣椒炒鸡蛋、地蛋丝这么土的菜,也不是每天都有的。毕竟家里的柴米油盐都是要靠养的几只鸡下的蛋换钱的,像有条件的家人养上一头猪一般都是年底才能卖给国家赚点家庭补助,吃上顿肉馅饺子,但这种享受但凡在孩子们的心里,也只有春节才能受用。那个时节,农民都是生产队挣工分,自然没有别的收入。所以,走亲戚能吃上辣椒炒鸡蛋,或者地蛋炒辣椒,这都是对亲戚上门最高的看重。这或许就是亲情与血脉的结果,说不清道不明。至今,我都说不清道不明,无论去姥姥家,还是二姨家,似乎存在的就是好比冥冥中有一条线——是的,是一条线,在无形地揪扯着儿时的心绪,让我不得不去。
或许这条线中还有纯真,还有童稚,还有亲情割舍不了的爱。应该是这样的。我现在认为是这样的。但孩提时不会考虑这么多,只考虑想去姥姥家就去了,想去二姨家就去了。
小时候的胆子似乎很大的,也不怕和不担心十几里的田野和沟沟坎坎,六七岁或者七八岁的年龄, 蹦着跳着穿越大田抄近路也就到了姥姥家。我记得有一回是麦收时节去的姥姥家,那天,在村头打麦场的太阳底下带着斗篷忙乎的姥姥一见到我,就很吃惊和担忧地骂我“你这小东西跟谁来的?”姥姥一准认为我是与我娘去的,可是当姥姥看到我在偷着乐不吱声时,她就明白了,说:“你这小东西竟然自己跑来的?老雕怎么也没把你叼走了!”我呢,不过傻傻笑笑了事。然后也就自个儿在麦场玩了,若是碰上别村有人推着胶皮轱辘车卖黄瓜或者西红柿的,姥姥就会走到路边,把人叫过来问几分钱一斤,然后在穿着的白粗布或是蓝粗布褂子兜里摸出皱皱巴巴的一毛钱或是几个钢镚儿给人家,买几根黄瓜或是几个西红柿,再用自己的褂子蹭巴蹭巴递给我,说:“吃吧,自己玩去!”我就觉得到姥姥家真是收获太大的了。
不过,到二姨家似乎就要费点功夫和时间了。二姨家距离我们家近二十里路,期间要走过好几个村庄和好几个村庄的田野,中间还要过一条沂河。沂河上那时候没有桥,上下两座桥距离当地都好几十里远,农村人两岸交往在靠步行的年代都是没法走的,只能徒步过沂河。沂河很宽,当地人早年描绘过沂河的感受曾有这样的说法:“步行从沂河这边到沂河那边(也就是西岸到东岸),你得有走十里路的耐力才行。”这说明过沂河与走平路的艰难不言而喻。毕竟,那时我去二姨家,无论从姥姥家去,还是从我们自己家去,过沂河都是要走很远很远的沙窝的,凉快时节还好,要是夏秋时节过沂河,无论你穿什么鞋,一步一脚窝都会陷的很深,太阳底下晒过的沙子要是不小心落入你的鞋里,烫得你嫩嫩的小脚丫不蹦跶半天才怪呢。古语虽有“一马平川,健步如飞”之说,但面对几里路远又陷入脚脖子的河沙窝,你还真是无法健步如飞。如若不然,历史上也就没有《说唐传》里东征时的年轻猛将小白脸罗成大陷沙河被乱箭射死的悲壮了(据我后来有限的知识阅读和根据历史的考证,当年唐朝薛礼东征高句丽的战争,大概就是由姥姥家东边的沂河红石崖开打的,这里到处都是损坏的砖头瓦块就是最好的见证,而且这里的民间也有很多流传的传说,据说后来罗成陷入沙河被乱箭射死的故事,也是发生在此地,青春俱损的。因而这地方作为盛唐时期的古战场是毫无疑问的)。所以,但凡两岸人的走动和过沂河,大都要找有水迹渗入沙子的地方,既平整还实坨,没有沙窝陷脚的不便。但这样过沂河自然就会七拐八弯不直溜,绕出很远的路。所以当地人才有了过沂河犹如绕了十里路的不方便。无论从姥姥家过沂河,还是从我们家走重坊镇过沂河,为了方便起见,一般都要绕路走的。再是,沂河沙子虽多,但中间还有流水的河流,让过河人也是不方便,毕竟河水有深有浅,大人都不敢独自趟水过河,小孩子自然更是不敢的。所以,为了过河方便,姥姥家东边新村和重坊镇的河里都专门有一条摆渡的大船,骑自行车的,拉平板车的,推胶皮轱辘车的,牵牛的,牵马的,牵驴的,赶集卖猪仔和鸡鸭鹅兔的,青菜水果的,徒手的,来来往往两岸或是走亲戚的人也就方便了很多,坐船花钱也不多,单身2分,带东西或有车马等的少则5分、多则1毛,也就解决了过河。不然,二妗子在河东新村教学每天的来来回回,那是真的很不方便的。

2021年10月8日在郯城医院看望二姨留影
我第一次去二姨家,是与小姨一起去的。是在放暑假的时候,我独自到姥姥家玩,姥姥大概有什么事情,就安排小姨抽空到二姨家去一趟。小姨就问我你去不去,我说去。然后,小姨就准备了下,我们就一起走大舅住的南边白果园向东上了沂河堰,然后顺着河里玉米地中间的土路,去往沂河里停船的地方。记得途径沙窝与土地相连的地方还有一片杨树林,因为是沙土地,那些儿杨树长得也是七零八落地不怎么粗,也不怎么壮,但杨树下有很多松针一样的草,绿茵茵的,一窝一窝,小姨说那草用开水烫了,砸些蒜泥拌巴拌巴可好吃了。等从你二姨家回来,我们就拔点让你姥姥给你拌着吃。然后,我们就绕着水边湿漉漉的沙地去了停靠的船上,等过河人上得都差不多了,我们就付了每人2分钱,摆渡人就把我们送过了河东岸。然后我与小姨就顺着红石崖向上的梯形窄巴爬坡路上了几米高的河岸,岸上往东看,影影绰绰地那棵据说是薛礼东征时留下的拴马桩长成的几千年的“神树”(古银杏树)就枝繁叶茂流入了我们的视野,好高好大,枝繁叶茂。
河堰周围深秋的景色很美,到处都是核桃树、栗子树、柿子树和其它树种,红的、黄的、深绿的、紫的树叶,一如大写意的泼墨画惹人陶醉。熟透的柿子老远就红红火火耀人眼目,咧嘴的栗子更是要吐出米来地喜人,只是核桃还有些发青地藏在了树叶间,不瞪大眼金珠子仔细看是看不到的。瞅瞅旁边无人时,我和小姨还会弯腰拾起脚下古战场遗留下的碎砖碎瓦朝着咧嘴的栗子扔去,个别栗子就会“啪嗒啪嗒”掉下果米来,然后我们就捡起来装进褂子兜或是裤兜,一路“咯吱咯吱”吃着,穿田越村,朝着二姨家去了。
二姨家在村中偏东的地方,东边好像是一片杨树林,空空荡荡,再往东好像是村子里的打麦场,二姨家的院子很大,东头很空,三间土坯房靠西,大概是老辈人留下的,很有些年头,门楼临着村里一条南北相连各家各户的土路,一旦下雨到处都是泥泞,院子是土墙的,没有扇草,风吹雨林的痕迹弄得高低不齐,有些老电影内那些场景的感觉,粗陋的沙子都能看见。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农村人的居家差不多都是这样电影里描述过的样子。东边的院子空地上,二姨家种了些辣椒和黄瓜,我们去了,黄瓜花开得还艳,叶子也还青翠,耷拉着几根黄瓜妞儿,二姨就摘了那几根能吃的黄瓜妞在压井边洗洗,让我和小姨吃了。那时候,二姨的婆婆还在,大约六十岁这样,很瘦,头发有些花白,小脚,见了我们挺热情的,小姨叫她大娘,二姨让我叫她表奶;二姨父没在家,据说二姨父那时候常年在队里副业组干活,做粉条子,平时还整天与队里其他人要弄着做好的地瓜粉条子到南乡很远的地方去卖,一般出去都是十天半月才能回家;家里只有大表妹小霞、大明、二明,还没有小表妹素梅。小霞上小学没在家,大明大概与村里小孩子玩去了,我也没见到。在家的只有奶奶带着一两岁的二明。二姨当时在队里干活,听说我们去了,还是请假回家的。因为来回还得赶路,路途又不近便,我们也没在二姨家吃饭,交代完姥姥要办事情,也就走了。回姥姥家时在沂河里与小姨便拔了很多松针一样陆茵茵的野菜,姥姥当晚就开水淖淖,凉水拔拔,砸了蒜泥拌给一家人吃了晚饭。是一种口感很清爽的野菜。那时候家里只有当村支书的姥爷、干农活的姥姥、小姨,小舅还在上学。大舅、二舅都在部队当兵。所以一般放暑假后,我去姥姥家都是住到不愿住了或是与小我两岁的小舅打架挨吵了才回家。
因为平时都要上学,去二姨家往往就只能选择暑假或者寒假,平常是不很方便的,而寒假太冷沂河里也有冰冻,基本是没去过。暑假的时候我记得自己业去过一次,是从村里借了五叔买的唯一一辆“吱吱嘎嘎”的旧自行车去的,走重坊镇东边过的河,那一次河沙窝绕得更远,推着自行车都把我热出一身汗,坐船下船,还要走很远河道里的树林子,上坡路,才能找到二姨的家。那次去二姨家,我记得是吃了饭才走了。二姨专门给我烙的葱花油饼,炒的辣椒地蛋丝,辣椒鸡蛋,吃得我很过瘾。只是每次去二姨家,我印象中好像很少在二姨家住过。
此后,就是我当兵入伍后去了二姨家告别,二姨专门给我包的饺子吃的,韭菜鸡蛋馅的,也是平时家里孩子们不舍得吃的,毕竟刚刚分田到户不久,各家各户的日子还不是很好,想吃肉馅饺子也是不现实的。
当兵之后,一般逢年过节都要给“七姑八姨”,姥爷舅舅,叔叔大爷每个长辈家写封信问候下的,在没有电话手机的年代,书信自然是联络亲情的最好方式。记得在我当兵后,每次给二姨家写信,回信基本都是大表妹小霞代笔与我通信比较多。所以,我对小霞的事情了解也就多一些,因为她总是在以二姨或者姨父的口吻说过之后,便会再以她自己的口气与我说些她个人的事情。所以,她的青春脉络我并不陌生。从她在城里上中学到想考外语学院,等等女孩子青春心理时期的事情、志向,小霞从不瞒我,与我通信时她的状况基本都会告诉我,包括后来她找对象的事情,对象钟爱画画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人生的诸多遗憾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心气很高又很漂亮的大表妹还是一次次被拒绝在了大学校门之外,不得不成家过日子了。当然,成家过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夫妇俩虽然身居城里,也是什么能够挣钱不能挣钱的生意都尝试了,酸甜苦辣自然也都装在了他们不被人知的心里。如今总算还好,女儿在部队服役拿工资,爱人也办了个绘画的装裱店,画画、装裱两不误,日子嘛就是这样过呗,只要一家人快快乐乐,其他都无所谓了!
此后的很多年里,当我们这些兄弟姊妹,表弟表妹都一个个长大成人,不同程度地成家立业之后,我对二姨家的情况也就多少有了一些清晰与不清晰的了解了。比如在部队和到地方工作之后,回家休假有母亲说的,去看二姨和二姨父父也有他们说的。记得当兵的有一回回家探亲,抽空去看二姨,也只有二姨在家,二姨父没在家,据说是自己做粉条子出去卖了,那时二姨的婆婆也不在了,表弟表妹们都在外地上学,没一个在家的。二姨就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吃油饼吧,我做。二姨说那行。于是我就自己和面,锅里焅花椒擀成面,洒在抹好油和洒入葱花的面皮上卷起,擀了一张张的油饼,我边擀二姨边烧锅烙饼,是在村东边二姨家新盖的砖瓦房,院子还没弄起来,然后二姨又弄了辣椒炒鸡蛋和辣椒炒地蛋,她还要去卖肉什么的,我没让。新房子是给大明盖的还是二明盖的,我都不知道。
再后来,我转业到地方工作后,早年因为没有了部队那么方便的年年都有年假,回家基本就是春节放假的五六天时间,来回坐车去掉两天,基本在家与父母过年也就三四天时间,除了去看看姥爷姥姥,亲戚家基本谁家都去不了。但知道和了解的二姨家孩子们的事情并不少。比如小霞一家在郯城做点心,大明在国外务工,二明学了厨师到处打工,素梅成家后也在郯城纺织系统上班等等,等等,只是,我与这些小表妹、小表弟,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尤其是大明去了国外务工,让我这个搞媒体新闻的哥哥,常常了解到国外一些不稳定的骚乱和战争状况,时不时总是对他有所担忧。大明的出国,毕竟不同于当年的二舅出国,虽然都是援建类型的,但二舅与大明截然不同。所以,牵肠挂肚较多,也就常常问母亲一些大明在外的事情,尽管有时候听说他在外很好,但心里还是总不安稳。好在后来我听说他回国了,全家人都到上海做生意了,我的担忧才算放下。虽然,从我当兵到地方工作这些年,已经40年没见到大明了,但毕竟亲情和血脉相连着,每个人的安宁才是我心安的存在。若不是这次姥爷过世让他的子子孙孙都有了这么一次相聚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多久能够赶上碰巧我们兄弟俩有机会见到一面。不过,这次的相见还是让我有了诸多内心无法名状的感慨袭扰着——大明也老了,岁月的劳烦已经让他的头发掉了很多,再不是小时候我印象中离家时那个十岁八岁的快乐少年了!毕竟,岁月催人老啊,都50多岁了,当爷爷了,哪能不老啊!
人生就是这样,谁也说不清今天好好的,明天又会是个什么样。岁月弄人,往往是不考虑你所处的环境好孬的,也不会考虑你的善良与不善良的。当老家农村的土地在我当兵之后都种植了银杏树之后,外出打工养家便也成为了当地人的向往和梦想。人人做生意,人人当老板,这是每个乡村人都想过上好日子的奔小康的终极目标。为了生存,为了子子孙孙的繁衍,一代人也便有了一代人不同的生存方式和生存法则。而共同的理想不过就是居家生活无忧,子孙都有个良好的教育。毕竟文化才是制约发展的瓶颈。良好来自哪里?老辈人的付出和努力挣钱、养家,目标和期望才能一一兑现。有文化的人挣钱往往靠智慧,没文化的人挣钱往往出苦力。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和真实。所以父辈们努力挣钱企望孩子们上好学,依然是千百家庭的奢望。所以,文化制约生存,也制约每个人的发展,但文化的生存方式与苦力的生存方式,毕竟是本质不同,即便挣钱不如生意人,但受用却是截然相反。而靠着苦力的生存,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虽然理想很好,但做的人有多难,只有天晓得。人生的艰难,不是仅仅靠努力靠吃苦就能一马平川的。人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隐患谁也不知。

2021年10月8日在郯城医院与二姨、大表妹、小表妹留影
二姨家近十年所经历的不幸,就把人生的不确定性诠释在了这个家庭中,结果导致的本可以让儿女们艰辛的付出能够劳有所得的日子,有了不确定的“雪上加霜”。二十年前,据说二姨、二姨父、小表妹住在田里房子的冬天,因为取暖,夜里的煤球炉密不透风,一家人遭遇了煤气中毒,虽然爬出去的小表妹叫醒了村里的人家,被哥哥大明他们及时送到医院,把昏迷中的二姨、二姨父以及小表妹抢救了过来,但谁也没有想到会留下了时长的后遗症。结果二姨父、小表妹素梅、二姨,十年间都造成了身体异样,生活难以自理。而抢救治疗的过程,每个家庭的打击有多大?钱财损失有多大?既可想而知,又令人不寒而栗。毕竟这些遭遇都不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所能承受的。还在现在国家对于农民的政策好,有了一定的医保做基础,不然什么样的家庭在这种打击面前,真的都会垮掉。俗语说:“福之祸兮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说的就是人生的不确定因素。好与孬并无界限,只在活着的人怎么活,怎么看。做人要有底线,上天才又好生之德!
二姨父突然出现身体异样的状况在哪年我记不得了。只知道,八年前,我侄子孟伟结婚的时候,当天我看到二姨父和小姨父、干舅舅他们一起入席吃饭。路上,二姨父是手住拐杖,行走很不方便,我才知道,他身体有了异样。但此时,谁也不知道就是当年煤气中毒导致的,我们大家都还以为是因为二姨父早年馋酒造成了结果。这个我小时候就很清楚,无论到姥爷家还是偶尔来我们家,没有酒喝他是不吃饭的。
小表妹素梅原本在纺织厂上班,也早已成家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本来过得和和睦睦,很温馨,结果突然有一天她倒地不省人事,仅仅靠着一口气,在县医院抢救一年多时间,才断断续续有了知觉,救回一条生命,那时她才30多岁。而且这些年,依然还在不断的锻炼和康复中,难以与正常人一样生活和日子。家人付出了多少积蓄?又欠下多少外债务?这些艰难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小姨在姥爷姥姥80岁左右时英年早逝,对姥爷姥姥的打击很大,但到了姥爷姥姥90岁高龄时,工程师退休后的大舅无时不在尽心尽责地照顾姥爷姥姥晚年的生活起居,原本该是姥爷姥姥颐享天年的时候,然后不幸却临到了大舅身上,他64岁这年突然走了,让姥爷姥姥又一次的白发人送了黑发人。爱女与爱子的相继去世,对姥爷姥姥的打击太大,姥姥的惊吓也太大,不久,姥姥也窝心地走了,留下了孤独的姥爷自己又生活了八九年。小舅在镇政府上班,二舅全家住进了城里,各自家庭中的儿女孙子又小,也都需要照顾,大妗子自己还要照顾孙子、孙女,作为儿媳妇照顾公公,除了帮着做点饭,其他毕竟也不是很方便。姥爷独自生活了近十年,早年我的父母身体好些,还常常会买些吃的或是米面油等送过去,或者力所能及为姥爷洗洗弄弄,但随着岁数一年年大了,都八十岁的老人了,腿脚也不方便了,比母亲小4岁的二姨身体也还结实,还会骑电动车,所以姥爷晚年所有的洗洗弄弄的活,基本都是二姨来做的。记得每次秋天我回家休假去看姥爷,往往就会碰到二姨在姥爷那儿忙乎,因为假期太短,回家很多事情要处理,碰到二姨也就顺便给她点钱,让她自己和二姨父买点喜欢吃的东西,我也就不再去家里了。有时候碰不到二姨在姥爷那里,我在抽出时间专门骑个电动车到重坊超市给二姨买些水果,点心,鱼肉之类送到家里,顺便看看二姨和二姨父,聊聊家常和表弟表妹们的事情。因为有二姨在做,姥爷的心里就特别安慰,毕竟他的晚年儿女们没有不管他。

2021年10月8日在郯城医院与二姨、大表妹、小表妹留影
可是去年春天,二姨却突然不去姥爷那里了。三天五天,姥爷没怎么当回事,以为二姨家有事,但十天半月不见二姨,姥爷就开始心慌了,问这个问那个,别人怎么说他都不相信。最后家人只好告诉姥爷二姨骑电动车碰着了,还不敢与他说实情。但他又怎么能不往坏处想啊,毕竟哪个儿女都是他的心头肉啊!二姨出事,姥爷又怎么能没有感应!
煤气中毒又一次降临在了75岁的二姨的身上,让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没有躲过。结果,全家人为了给二姨抢救、看病、康复,这一年多来,二姨要治病,二姨夫还得暂且送养老院,儿女有多少积蓄能够折腾的啊!好在儿女的倾尽所有,全力以赴,还是感动了上天的好生之德,总算把二姨救了过来。就连姥爷的出殡,二姨也还是无奈地坐着轮椅去送行的。
为了给二姨看病和照顾二老,据说这期间大明把上海本是很好的生意都不得不放弃了,只能让媳妇带着孙子在上海独自经营,而他不得不无奈地在郯城当地力所能及做点面食小生意,在照顾二姨二姨夫他们老俩的情况下,以维持和城里上学的小孙女的日常生活。还有他的大姐霞,他们这两个当大的,无一不是钱财、力气都使到了极致,为父母的尽孝,倾尽所有,让我感动。
因为抖音,因为公众号朋友圈的方便,去年的突然有一天,我和大明加了好友,让四十年没见的我们表兄弟终于有了联系。二姨夫和二姨老公俩的情况,我知道明和他大姐小霞付出的有多大,我也心疼他们姐俩毕竟都很艰难,但我除了作为哥哥的安慰,毕竟也是无能为力。小表妹素梅的煤气中毒还在康复中,二明自己的家庭都没有处理好,当姐的当哥的又都是当大的,不付出多些又能如何?所以,我也就常常与大明聊天时安慰他说:“明,我是当大的,所以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能想象到你的难处!谁让我们都是老大呢!父母养我们不容易,今天的事也不是他们想要的,这毕竟是没办法的现实,我们就尽力做好我们自己对于父母的义务吧!恩不报,做儿女的天理难容!”明说:“哥,我真的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其实,我哪里又不知道大明的难处啊!我哪里又不知道他都在极力去做啊!看病花钱的问题,治疗期间照顾老人的问题,还有二姨夫无法自理的问题,一切的一切都摆在大明的眼里、心里,他不做,他大姐不做,谁做?他有多难,可想而知!姥爷病重期间,我与二舅视频,二舅也早就告诉我了,二舅说:“你二姨的事情把大明折腾的不轻,他在我面前都偷偷哭了好几次!”大明是长子啊,长子自然要做出长子的样子,难,也就不言而喻!作为长子的大明若不上心,那二姨和二姨父也就真要命了!但这,似乎也不是于家后人做人的风格!对父母该当如何尽孝?我想我们这些作为后辈的,心里都该明净着!大明做的很认真,很尽力,也很朴实无华,他让我感动,也让我欣慰!更是于家后人的榜样——谦恭做人,朴实做事,心有父母!父母还有何求?

2021年10月8日在郯城医院与二姨、大表妹、小表妹留影
到郯城看望二舅和二姨
尽管姥爷走了,没能给他一起过百岁大寿,让我此次回家以另外一种不情愿的形式送了行。让我心中拥有的疼和委屈无法诉说,但毕竟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们家的“大树”倒了,后面的人还要往前走,只有我们好好地活着,我想才是姥爷姥姥所希望看到的。我们只能好好活着,不负姥爷姥姥的期望。让他们们老俩天堂安心,不再拥有受苦和对儿女晚辈的担忧。
所以,去年10月4日,为姥爷出殡之后的第二天,趁着老二老三和小妹他们都从上海回家了,我便安排为没有了姥爷百岁大寿一起过的母亲的八十大寿,以尽一点父母一辈子没有过过生日的遗憾。
然后我就联系了小姨家的大表妹,因为她自己有车,回家前二舅要的画和大阳要的画我都给准备好了,因为姥爷出殡人来人往,也不方便带过去,怕丢了。所以,专门定在姥爷出殡后我专门到郯城去看看病中康复的二姨,并到二舅家认认门。当时也都定好了,二舅还与我父亲说,这次去郯城他要让表弟他们开车陪我在郯城周围景点玩几天。大阳也说给她的画到时候她抽空开车到大姨家取。
我决定去郯城后,便给大阳打了电话,第二天中午,大阳就和小表弟立立一起来了大姨家,把我接到了郯城立立开的麻鸭店,当晚他们又安排了大明和龙龙我们兄弟姊妹几个一起吃的饭。我因为从不喝酒,他们也没喝白酒,只喝了些啤酒,但点的辣椒炒鸡和辣椒炒焅鱼,却都是我最爱吃的家乡土特产,卷着煎饼吃的我很舒服。那晚,下了点雨,然后我就让大阳把我送到二舅家去住下了。二舅看到了画的真迹,与拍得照片给他看的都不一样,原作的笔墨、线条、设色自然比照片要好得多。二舅专门安排我画的是以花鸟画为主,他说他最喜欢花鸟。之后我还专门给他画了一幅有着美丽传说的四尺整张的《吴彩鸾跨虎入山图》。此画以前曾经画过,不过画面多少有些变化,也画的比我早前画的更精品一些。其他几幅花鸟画都是第一次为二舅创作的作品,我至今都没画过第二幅。几幅花鸟画都是四尺三裁的,比较适宜于现代城市居室客厅与卧室镜框壁挂。画的构图、设色都很淡雅诗意,漂亮,也是我画过的花鸟画的精品之作了。所以,二舅每幅画看过,都很欣喜,然后就卷在一起放起来了,说有时间以后装裱后挂起来。
二舅和二妗子住的房子大概是几年前买的,在郯城主路的城区中心,也是我回家坐公交的一条路上,比较方便,房子为三室一厅,大约100多平方米,与我现在在潍坊住的房子差不多。家里安排的都很温馨,舒适。当晚,我独自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住的。因为用手机看了些新闻,睡得比较晚,早上自然醒来已经九点多了,二舅和二妗子都还没吃饭,等着我,不过二舅已经把小孙子送到学校上学去了。看到我起来了,二妗子就把买来的豆汁弄了两碗,还有小咸菜、韭花黄瓜,让我和二舅吃了买回的早点油条。
2021年10月8日在二舅家与二舅和二妗子合影因为知道和了解了二舅处理完姥爷的丧失回城后,每天上午下午要几次往返接送孙子上学的事情很忙,我也就实在不愿留在郯城打扰他了,就告诉二舅中午我到医院去看看二姨,然后就回家。二舅说:“我都与姐夫说好了,你来了玩几天再走,等二子抽空开车陪你在郯城转转,你那么着急干嘛!”我说,姥爷去世你们都忙的这么劳累,也没顾上休息,大家回来后又都得上班,我怎么还好意思在这呆着,等有机会我再来吧。看我非走不可,二舅也没招了,最后就定下他接孙子放学回家吃午饭前把我送医院去看二姨,还说中午吃饭的时候医院可以探视,其他时间进不去。于是,我就用手机与二舅、二妗子合影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也就让二舅用他送孙子的电动三轮送我去了二姨住院的县医院。去前,二舅说,你还带点东西吗?我说不买了,去了我给二姨点钱就行了,需要什么吃什么他们自己买吧。二舅说,要不你带我这的东西拿着去吧。我没让。然后,二舅就骑着电动车一路向西,把我送到二姨住院的医院,又给表妹霞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来了,他就准备去接孙子了。然后我没等霞下楼,就按照二舅说的二姨住的楼层直接坐电梯找了上去。
二姨突然长病住院没几天,我就知道了。只是作为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也无法请假。像我奶奶去世,小姨去世,大舅去世,姥姥去世,都不允许我请假回家。这是国家对公务员和事业编制的规定,只有父母、儿女直系亲属特别有事才可以享受请假的待遇,至于其他人都不行。不过,二姨长病后,母亲与我视频通话就告诉我了,因为他们与在家盖楼的二弟要抽空到郯城去看看二姨,三弟、小妹也都在上海务工没能回家,所以,我就与母亲说,你们去的时候,就带我和小三、小梅一起给二姨点钱吧,也不必替我们买什么东西,需要的时候他们自己买吧,等方便的时候我再把钱给你们。所以,这次去看二姨,我也是只给点钱,没买其它物品,并告诉陪床的大表妹和小表妹说,二姨喜欢吃什么你们抽空替我给她买就是了。之后,我就在病房玩了一会,与二姨、大表妹、小表妹一起拍了几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还常常会被小表妹幽默诙谐的语言、表情弄的你快乐无比。看似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的小表妹素梅,但直到这时我才突然发现了她的个性、行事风格原来却是来源于二姨父的——幽默,风趣,无忧无虑。能够拥有着这样的心态,这也真是她人生的福气!
此后,看到二姨吃饭的状态和逐渐恢复的都挺好,我也就与她们作了告别,准备坐去往重坊镇的公交车回家。
因为我去郯城的事情,其中几个小表弟都说好了第二天等我看完二舅二姨就请我一起聚聚再吃顿饭的,所以准备偷着跑回家的事情我就只能与大表妹交代了,我与霞说,大明和大阳他们不问你就不用说,如果问你你就说我到邳州还有些事情处理,然后过几天还要去上海看看,一切都等回来再说吧。霞说,那好吧哥。随后,霞又用电动车专门把我送到车站等车的地方,我也就乘车离开了郯城。
当天下午,大明不知道我已经回家了,便给我打电话问我在二舅家还是哪里,要接我晚上一起吃饭。我说我在你大姨家,刚回来一会。他一听就气了,嘟囔着说我,不是说好了你办完事一起吃饭的吗,怎么就走了?我说,大家处理完姥爷的事情都很累,又都上班了,我不忍心在那里打扰你们,而且这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下,所以就回来了,吃饭的事情,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我的不辞而别,把大明好一顿气!
作家孟庆龙自画像
作家/文人画家孟庆龙文艺简介
孟庆龙,笔名:武煜。江苏省邳州市人,生于1963年11月8日。当代知名小说家、文艺评论家、文人画家。1981年10月入伍,曾在济南军区工作14年。现为潍坊日报编辑、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作家书画院特聘书画家、臧克家诗歌研究会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艺术文化普及促进会会员、中国当代艺术协会名誉主席、《中国作家网》专栏作家。1986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先后在《人民日报》《文汇报》《文艺报》《南方日报》《解放军报》《解放军文艺》《后勤文艺》《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小说》《天津文学》《芒种》《前卫文学》《娘子关》《青岛文学》《当代小说》《胶东文学》《当代散文》《上海诗人》《人物传记》《美华文学》等海内外百余家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随笔、诗歌、报告文学、文艺评论等1000余(部)篇(其中诗歌400余首),发表各种新闻稿件1000余篇。发表、出版各种文学作品400余万字。著有长篇小说《感觉》《赤色炼狱》(上、下部),中短篇小说选集《干姐》,散文随笔集《岁月消磨的记录》(上、下册),文艺综合集《梦桥居十年文钞》(A、B、C、D、E、F卷)等。期间,还在《美术》《中国书画报》《美术报》《文艺报》《文化艺术报》《艺术中国》《文化观察》《美术视野》《消费者导报》《央视鉴宝》等海内外报刊发表美术评论200余篇。出版和发表小说插图与国画300余幅,20余幅参加国内各种展览。2015年,长篇小说摘句书法入编《当代著名诗人作家手迹》《2100年学书迎春书画展作品集》《吉象开颜·当代名家书画作品集》《“全国作家书画邀请展”作品集》(大型画集)《“诗文风流•翰墨飘香——中国作家书画作品展”》(大型画集)以及2014年1期《艺术中国》杂志在创刊927期首推“作家专栏”推介国画作品和创作谈,同年4月22日,《山东商报·品鉴书画专刊》以《文人之境——作家孟庆龙的文人画作品欣赏》专版推介国画作品和创作谈《文人画创作的文化思考》等。文学与绘画先后获《中华文学选刊》奖、《散文选刊》奖、军旅文学奖、中国散文学会奖、全国晚报大奖、山东省报纸副刊奖、“全国作家书画邀请展”最高奖(“文心墨语”荣誉奖)、“诗文风流•翰墨飘香——中国作家书画作品展”最高奖(优秀奖)等30余次。其小说、散文随笔、文艺评论等诸多作品被国内多家选刊、大型文学网站、图书馆、文库等选载转发和签约电子书阅读、音频听书等。有散文被列入高中试题。另有长篇小说、中篇小说、散文随笔、文艺评论等先后被美国《美华文学》、《中华时报》和菲律宾《商报》等海外刊物选载、转发。2009年9月,新华通讯社曾通稿推介。此外,在晚报、日报负责文学副刊、文体新闻、美术专刊和社会新闻编辑近30余年,其中, 2002年获潍坊日报社“总编辑特别奖”;2006年获首届“潍坊市十佳编辑”称号;2007年获潍坊市委嘉奖;2017年,分别获潍坊报业集团“十佳编辑”和潍坊市委“优秀共产党员”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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