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宇攸同》展览中看到南越王宫出土的竹简(复制品)。“3号记述南越国收取野雄鸡做租税……4号记录苑囿值班人员因失职导致鹿死腐,受到斥责,……5.6.7记录几棵枣树的收成……8.9.10记录越国公署人员的捕鼠成果及因捕鼠不利受到惩罚的情况……”
很有趣,不是战争,家国大事,大多是与生活相关的小事,鹿腐死,枣树收成,捕鼠……但丰饶的物产,日常生活的鲜活却跃然纸上。
盛酒器,西汉,1983年象岗越王墓出土。“出土时用丝绢包裹,内装红枣,南越国时期墓葬中发现很多人工栽培的瓜果,经鉴定有柑桔,桃、李、荔枝、橄榄、乌榄、甜瓜、木杆、黄瓜、葫芦、杨梅、酸枣……
现场还看到了荔枝和杨梅的种子,那放了两千年仍没有机会发芽的种子……
想起来了,当时去王宫遗址,还看到了那个出土木简这个水井。还从旁边的注解上看到,这是一口渗水井,当年用来收地面生活污水雨水,考古人员在里面除了发现这1000多枚木简,还在井内的淤土内找到了大量的甜瓜、冬瓜、荔枝,杨梅,葡萄等植物和动物的骸骨。王宫遗址没任何光鲜可言,都是水渠,闸口之类,没想到这一口比水渠闸口还要低端的渗水井里藏着南越永远回不去的鲜活的俗世。
最好看的也莫过于当年花园里的水渠遗址,渠底的鹅卵石中间夹着白色大砾石,营造出溪流潺涧的景象;有的地方还设置了一些倾斜的石板,是供龟鳖换气用的……
仿佛夏日南国午后一个长长不醒的梦境……
果然,第一位南越国王赵佗在这里舒舒服服地活到了103岁,死后传了四代,后来丞相吕嘉谋反,公元前111年,汉武帝派大军平叛,放火烧毁了南越王宫。繁华从此熄灭。今日的我们只能从竹简种子残骸中寻找那个不醒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