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悄悄转身离去
(2009-01-17 10: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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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生活随笔 |
所有俏皮和幽默的语言或者文字都象是对这一年里身无居所,随意漂泊,来去匆匆的不尊重和亵渎,在这一年里,我少了许多诙谐和轻快,而多了一份沧桑和凝重,就如同要走的那一刻,我不敢轻言别离,不忍心把“再见”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不忍心面对那些真诚的目光和挽留的语句,不管我做过什么或者做了多少,我都知道我已经与它荣辱与共密不可分了,一颗心已经分成了两瓣,而另一瓣似乎今生今世都已经带不走了,留在了那个繁星点点,似乎还带着露珠的清新的玫瑰园里。
我选择了黑夜和逃遁,那些幽怨的目光和湿润的眼睛,会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的,就如同我不喜欢热闹以后短暂的静谧一样,与其在人声鼎沸以后独自面对沉默,不如选择在一个没有人注意的时间里悄悄转身离去,这是我蓄谋已久却又仓促慌张的逃离,象一只担心受伤的兔子一样,在冰冷而灰黑的柏油路上四处奔散,我能感觉得到我内心的抖颤,那是温暖后的寒冷,如同沐浴后融入凄冷大自然的正常生理反应,额头上的汗珠陡然间看上去发丝如雪,那凝结着我怎样的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以及分分秒秒的光荣与梦想,欢乐与耻辱。
阅读人生,其过程就象岁月长河里的刻刀,在冰与火中永恒,绿水长流,其实是生命河千年的喘息,一如所有的柔情在那块圆润的鹅卵石旁洄旋洄旋,恋恋不舍的东流逝去。山有木兮木有枝,水有情兮花无意。历练的过程一如登高的艰难,头顶上的白云近在咫尺,却总在虚无中缥缈缥缈,象恋人在风中抖动的白纱巾,在刻骨铭心的慢镜头中飘散飘散,捉住的是记忆中的定格,捉不住的是那颗驿动而敏感的心,心,是什么?聚拢起来,撑得胸膛发烫发涨,迸散开去,就是冬天里的一树梅花,血红血白,让人触目惊心,却又浅言辄止。
意料中的短暂忽然间就成为了永远,意料之外的沉重倏忽间就成为了拥有。去留的天秤上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了放弃,放弃不等于逃离,也不等于我就选择了一种轻松,我知道有许多疑问困惑着许多人,我把更多的解释碾成了粉末,知我者为我分忧,不知我者问我何忧?我在雪地里继续前行,把温暖裏得更紧,把严寒拒绝的愈加彻底,雪山雪峰,还有那绝壁上的雪莲花,以及雪缐上的刺目的太阳光,你问,我的终极之地在哪里?在我前行的背影里,在我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的行进中。
我藏着掖着我的情感,如同酸甜苦辣的家常便饭,我象个麦田守望者一样,内心里蕴藏着收割的快乐,脸上洋溢着点点滴滴的幸福,幸福的时刻总是太短太短,而艰难的时刻总是遥遥无期,我们一起走过怎样难忘的日子?我把烦燥寓于平静之中,让所有的人看不到我的出离愤怒,我把恶语相向以及中伤流言都当做一种挑战,结果与事实最能说明一切,无能的人才会象寒号鸟一样悲诉,当所有身边的人都打抱不平时,我反倒象个智者一样笑了,打倒对手只是莽夫所为,让对手尊重才是最好的反击,我庆幸自己时刻都活在阳光之中。
不需要让所有的人都能理解,对于完美主义者的我,其实还是有许多遗憾的,我无法做到尽善尽美,我只能把那些缺憾象包裹一样扛在肩上放在心头,同时留下那些残缺的片断,供后人评判。看着那些伴我出远门,又忠诚的伴我回家的一箱箱书籍,还有手机短信上那些滚烫炙热的话语,我的内心一马平川,欣慰就象寒冬中的一碗姜汤,风雪夜归人的一盆碳火,闪亮在漆黑的暗夜。我把那些难以割舍的情谊,一口一口咽下去,珍藏在心里那扇隐秘的门里,想起来时,就偷偷的看上一眼,人生中那些最美好的纪念就是珍惜珍惜再珍惜。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老马尚且恋栈,何况我曾经在这里悬绳攀登过那样高远的天梯,那一级一级的台阶上曾经洒落下无数的汗滴,我在这里感受过刺骨的寒冷,也曾经感受过绝望的孤单,有过短暂的退缩,也有过片刻的动摇,甚至有过懦弱,有过失望,在无数个秋凉如水的夜晚,我也无数次叩问过自己的灵魂,也曾经在鲜花和掌声中羞怯,面对各种各样的面孔,我有一千个理由回避,我不知道最终是涉险而过,还是全身而退?我在那些熟悉的面孔中寻找答案,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该留下的是怎样的惊鸿一瞥?
我没有透露过要走的最后时间,如果注定你只是个过客,又何必把依依惜别的场面泛化成舞台上的效果,但我记得最后一定得去向那些朴素而默默无闻的人们告个别,我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去话别,干戈也好,玉帛也好,最后都是真诚的祝福,我已欣慰也已满足,然后我选择了一个最不被人注意的时间悄悄离去,如同大学毕业时别人都举杯时,我悄悄的一个人携行囊踏上南下的火车,就象汽笛声是最好的告别一样,我悄悄的来时就悄悄的走,我在汽车微红的尾灯中,悄无声息滑行,快到家时,我向所有关心和爱护我的人静静的发送了一条短信。
“我会永远记住弟兄们的深情厚谊,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如果时间能说明一切,那就让我们拥有过去,祝福明天。”发完短信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已经模糊,而内心潮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