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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阻隔中的当下发现——读晏殊《浣溪沙》(一向年光)

(2020-12-05 21:58:07)
标签:

宋词

分类: 文学人生

何光顺/文

 

浣溪沙

晏殊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注释]

一向:一晌,片刻。

等闲:平常。消魂:心情十分难受,如常说的“断肠”。

频:多次。

 

[赏析]

晏殊既是富有柔情的词人,又是颇富哲思的智者,正如那首《浣溪沙》“一曲新词”的绾合情、景、理而融合无间,这首词同样是在优雅闲逸而愁思淡寂中体现出宋初词人在进身士大夫行列中的雍容华贵,又内在地保存着词的兴起中所形成的柔媚的特征。这首词上下阕均先从大处、远处落笔,提出了人生有限、别离无常,山河宏阔,好景易迁的遗憾,而尾句以把酒听歌,怜爱眼前人结束。

从大意言,词的上阙以内感的生命时间引起,写韶华易逝,人生苦短,平平常常的离别也常常让人肠断魂消。且让我们临杯把盏,歌舞欢宴,而不要推辞这畅怀尽意的美酒,这似与唐代诗人王维“劝君更尽一杯酒”的意趣相通。词的下阙以外感的辽阔空间引起,写山河辽阔,所思的人儿遥隔,徒增愁怀,又见风雨吹落花儿,不禁更感生命短暂,与其思念远方之人,还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佳人带给我的无限欢喜啊。这又似乎是对唐代诗人王勃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反其意而用之,似乎是享乐主义、现实主义、功利主义的极致挥洒。

然而,词人终究是词人,而非纯功利主义者或现实主义者,他的柔软的情怀虽然易变,却终究是为着他所爱者而发,这种柔情所发始终牵缠着一种“个我”之情与体彻着一种“人世”之意的贯通。故而词的上阙就是在对“有限身”的“时间性”的思考中,引发出一种于人生短暂好景难常的焦虑,而这“有限身”的“身”又同时是具有“空间性”的。那种如西方诗学的对于知性或理性灵魂的关注并未出现,故而“销魂”中的“魂”就是带有身体化的“情愫”,介乎柏拉图所说的“欲望”和“激情”之间的不可名言的晦暗和朦胧的东西,要淡化这种朦胧和晦暗的情愫,只能以一种当下化现实化的活动“酒筵歌席”来排遣。

词的下阙以眼睛的“视觉”引起,在外感的空间生命的远望中,发现了“空”,那尘世的对远方之人的想念和牵挂,因为这空间距离的远隔,而难以实现,词人遂又转入对于“物感化”的“时间性”的直观,“落花风雨”是多么容易引起中国人的生命想像的语词,“伤春”又回应了上阙的“有限身”的呼唤,这种有限性的焦虑和伤时的悲哀,无法得到宗教的彼岸的慰藉,词人遂只能暂取同样和自己在空间中并置存在的“眼前人”作为寄托,这又回应了下阙开篇的“视觉化”的唤起。无疑,我们读这首词,一种强烈的时间性在空间性中得到舒解的阅读体验,是能够被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发现的。

 本文原载 何光顺、周密 主编《宋词三百首鉴赏辞典》,崇文书局201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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