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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栖云洞外摩崖石刻

       对于圣水寺的栖云洞十八罗汉造像，我们其实不抱太大希望，一是因为我们从陈太尉宫赶回罗源县城已经将近晚上六点，二是因为这处国保单位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屡遭劫难，想必早已闭门谢客。后来打听到回福州的快客末班车是七点半，索性还是去离凤南运输站很近的圣水寺碰碰运气。

       罗川南路上有座仿古牌坊，上面写着圣水街，往里走不远就是革命烈士陵园，再几步是文昌宫、居士林等仿古建筑，快到山脚才望见圣水寺字样的石牌坊，这一口气爬到牌坊下还是需要一些体力，只见寺庙大门居然敞开，心中暗喜。圣水寺因山中有“圣水”得名，创建于北宋，重建于明清，山门、天王殿、二门、大雄宝殿、法堂等依山而建，寺旁还有栖云洞、眠鹤岩、祖师塔等历史遗迹，因为时间所限，只能看个大概。进入山门，弥勒居中，左右四大金刚，原来山门与天王殿已合二为一。过天王殿迎面是地势陡高的二门，通过两侧叠落式的爬山廊登临，二门两侧是回廊，塑有十八罗汉像。大雄宝殿地势又高，过左右“清风”、“明月”门券所至，大殿前有泻露池，两侧建有钟鼓楼，殿内塑释迦摩尼及弟子像，石柱楹联“圣水仙源一片慈云施恺泽”、“笔峰砚石三更明月写真经”，落款为“光绪六年”，柱下是善财童子像。绕过大雄宝殿看见被铁栏封得严严实实的栖云洞，不是因为旁边的文保碑所示，很难想象珍贵的十八罗汉造像就藏于此洞。再往上是法堂，一对威武的石狮左右拱卫，殿里的僧人与居士们正在聚精会神地与佛共渡，不忍打扰，所以进洞看罗汉的打算就此作罢，权当也是“心中有佛，所见皆佛”的一种觉悟吧。

       

       劫后余生的栖云洞十八罗汉造像其实已经遭受过身首分离之痛，若亲眼目睹后期拼补痕迹心里倒是不快了，这些辉绿岩石雕罗汉并不高大也不精美，但在业内评价很高，其中十六尊为南宋淳祐八年（1248年）所制，另两尊为明代补配，位列凹字形佛坛之上，中央另有观音造像一尊被盗后至今下落不明。佛教说，罗汉是受释迦摩尼嘱咐永驻人世的护法弟子，所以后世对他们的崇拜经久不衰，但对于罗汉数量从十六变十八，到后来五百罗汉的演化却是众说纷纭。以前也看过一些罗汉造像或彩塑，如杭州烟霞洞、山西资寿寺等，他们虽不如佛、菩萨那般慈眉善目，但无拘无束，甚至俏皮可爱，是寺院里最接地气的偶像。唐宋以来，罗汉成为绘画作品里喜闻乐见的题材，佛教的中国化和世俗化也从罗汉身上显露端倪。

       圣水寺里的袅袅青烟还在氤氲着莲花山的上空，我们走得有些不舍，不全为栖云洞，可能冥冥之中就有一些因缘际会在这里。透过山门外那棵大樟树的枝梢，看见了几道流星划过夜空，朋友很应景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看来这晚真是醍醐灌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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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圣水寺二门与爬山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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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二门前檐插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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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6.圣水寺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