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一个少女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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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鸿长篇小说《青稞》评论 |
简介:摇曳的青稞记载着雪域高原神秘的文化,一朵傲雪的格桑花与两个热血柔情的藏家汉子之间一曲感人至深的恋歌……
高鸿长篇小说《青稞》近日由译林出版社出版。《青稞》是一部反映当代藏族青年爱情生活故事的长篇小说。一方充满神秘色彩的古老土地,一种传承悠久的世俗文化,一群秉持不同观念的80后……在这里,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演绎了一段动人的爱与追求的故事。他们的爱在寻寻觅觅、兜兜转转中失去又再现,他们的生命在藏文化传统与现代文明的摩擦中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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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鸿长篇小说《青稞》
——继《酥油》之后,又一部感动国人的西藏小说 摇曳的青稞记载着雪域高原神秘的文化,一朵傲雪的格桑花与两个热血柔情的藏家汉子之间一曲感人至深的恋歌…… 高鸿长篇小说《青稞》近日由译林出版社出版。《青稞》是一部反映当代藏族青年爱情生活故事的长篇小说。一方充满神秘色彩的古老土地,一种传承悠久的世俗文化,一群秉持不同观念的80后……在这里,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演绎了一段动人的爱与追求的故事。他们的爱在寻寻觅觅、兜兜转转中失去又再现,他们的生命在藏文化传统与现代文明的摩擦中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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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稞》:一个少女的梦境 ■
我没去过西藏,所以总是在想那块高地上有什么。 有时在梦里就看见自己像一只大甲虫,正努力爬进那个到处都是寺院与草原的梦境。那里的星星不像星星,会彼此交谈,交谈的声音在千百年的光阴中沉淀为露。而露珠滴落在草尖的声音会惊醒睡在帐篷中的藏族少女。那里的雪山会讲故事,其灵魂深处藏着比海明威笔下那只被冻僵了的豹子更神奇的传说。只有最勇敢最英俊的汉子才能把它们带回到明亮的篝火旁……很多时候,我就这样神思恍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街头,在播放着朱哲琴《西藏谣》处驻足听一听,望见有兜售藏刀银饰的小店探头瞧瞧,若遇到一身藏服脸颊上有着浓厚高原红的藏族妇女,便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张张色彩斑斓的《西藏组画》里。西藏究竟有什么呢? 就打开了高鸿的这本书,《青稞》。 故事并不离奇,甚至谈不上跌宕起伏,犹如素描,线条清洁。 一个藏族少女被父亲许配给一个从未见过的康巴汉子。她逃婚要去寻找初恋情人多吉。大雪纷飞的卓玛拉山口把冻僵的少女送到那个康巴汉子身边。他们在风雪中紧紧拥抱。她叫央金,他叫巴桑。他们念着彼此的名字,就像是前世注定。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将用一生的时间彼此相爱。经幡、帐篷,像白云一样燃烧的羊群。央金喜欢上了贡不拉,也喜欢上了这个叫巴桑的手足胼胝、面目黧黑的男人。但她也忘不了多吉,也许不再是那能烧灼灵魂的爱,或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或许还有别的一些莫名。当草原变得空空荡荡的时候,她留下书信,在许许多多匍匐在地叩拜等身长头的人的伴随下,来到那个只要念及其名便若饮甘泉便要顶礼膜拜的圣城——拉萨。 拉萨。“拉”意为神;“萨”意为地。 央金没有找到多吉。菩萨把他藏了起来。 巴桑在草原上思念着央金。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央金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梦醒后巴桑也离开了贡不拉,来到拉萨。 他们就这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互相寻找。 寻找爱。 “我为什么爱你啊,因为你是我的咽喉。因为你,我才可能品咂世上所有的词语,用我的舌头,我的五脏。或者说,你是我的咽喉炎,使我咳嗽、低热、眩晕,坐立不安,全身不适。而正因为这些症状,我才知道我还活着,这个糟糕的世界也从未有一刻遗忘了我。” 当车祸发生,姑娘的歌声也传来了。在拉萨市人民医院,央金在巴桑的病床前双手合十,虔诚祷告。巴桑醒过来了,紧紧地抓住央金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没了。他们跟着一个援藏干部办起了一家小学,叫“青稞小学”。他们来到哲蚌寺感谢佛祖的恩赐。在最明亮的阳光下,央金看见多吉,多吉已经是一个喇嘛了。 我无意拿把解剖刀来剖析这个故事。那是评论家干的事。我只想阅读。当我把书页合上,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念了一声“唵嘛呢叭咪吽”,好像那个诵念六字真言的人就是那个叫央金的少女。 “亲爱的人啊,你找到属于你的央金了吗?”
追寻与回归 ——读高鸿长篇小说《青稞》 ■
追寻此岸爱情美好幸福以及回归彼岸灵魂升华之旅程,这是人类自有思想意识起,就一直延续下来的难以两全其美的宿命;而以身体丈量大地的虔诚,历经无数的身心磨难,去追寻生生世世一念情识的梦影,其意味就非同一般了,更何况是在那超越了人类体能与意志极限的雪域高原的通天之路。 这既是一部立体的多姿多彩的宗教与民俗文化的图卷,又是一部通透了此岸与彼岸灵性思索的交响乐。文本在故事情节的演进间隙,时而将时空放在漫漫无际的雪山草地,时而将人物的活动境域放在繁华热闹的东部沿海,写人生动鲜活,叙事细腻入微,环境的烘托也不枝不蔓恰到好处。 次旦央金的逃婚是故事的开端,为了自己倾心的爱人多吉,她跟同村的姑娘拉姆(也面临着自己不情愿的包办婚姻)毅然地开始了追寻远方爱人的艰险行程,伴同她们一路上的种种惊险故事,又带出了诚实、善良、机智的青年男子巴桑。在雪山遇险的紧要关头,央金跟同行的拉姆失散了(为后面的故事情节推演布下了巧妙的悬念)。 在巴桑悉心的照料下,央金的身体很快得以复元,同时也对巴桑萌发了强烈的好感,明显地感觉到他跟心心相印的多吉在形貌气质上很相像,一团爱恋的火焰于是升起。 事实上,眼前的“这个”巴桑恰恰是她逃婚的“那个”对象,只是因为雪域高原地理环境的特殊,阻隔了这个讯息,这是高鸿在故事文本中设置悬念营造波澜的妙手。被央金追寻的核心人物多吉,则是一条暗线,他出场不多,始终是一个神秘的影子在映衬着现实里的巴桑,恰好跟央金不明究里的逃婚对象的“那个”巴桑,构成了明暗与虚实穿插照应的人物符号化的存在体。 巴桑在央金身体复元一个人悄悄离去后,也追寻到了拉萨,并意外地结识了雷洋,是这位热情开放的汉地姑娘打开了他的眼界,冥冥之中,好像也有某种宿命的安排,当彼此的爱恋升级到不可分离的时候,雷洋在一次车祸中萎顿了花样般的生命。央金在医院巧遇车祸中遭受重伤的巴桑的场景安排,人物命运的无常与巧合,再一次激荡起文本人物故事的波澜。 拉姆跟平措的相遇,则是平措醉酒驾车撞死了她的丈夫,以这一特别的场景把先前的悬念解开,又将平措三兄弟的命运跟拉姆串连起来,按照后藏特定地域环境的婚俗,拉姆最终成了平措三兄弟共同的妻子。 人物命运的演进与交织,种种的巧合,种种的传奇,以及种种特定地域环境的宗教民俗风情的展示,令人对此不由自主地悲喜交加起来。 次旦央金魂牵梦萦的爱人多吉究竟在哪里,这是贯穿小说故事文本始终的核心,他一直没有正面出场,伏在暗处的他,通过央金的追忆才有所印象,但已构成了巴桑出场的有效铺垫。 也只是在最后,拉萨那座因情圣六世达赖仓央嘉措闻名的小酒馆的留言簿,一个有头无尾的留言,将这个线索逐渐彰显出来,故事结尾的一幕,颇为经典。 一个年轻的喇嘛手提铜壶走了出来。喇嘛身材修长,一身绛红色的僧袍穿在身上,显得俊朗而飘逸;略显苍白的脸上有几分憔悴,样子非常平和、恬淡,眉宇间隐隐地透着一股英气。 “多吉!?”央金失声叫了起来。 …… 喇嘛猛一错愕,目光与央金相峙。他手中的铜壶“当啷”一声跌在地上。 阳光透过金顶漫了过来,哲蚌寺一片辉煌。 铜壶跌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脆响,阳光、金顶、整个哲蚌寺浸透在金色的辉煌中,小说文本的收尾,以这一颇具象征意味的场面,完成了更大的文本以外的对主题的升华——苦苦追寻之后的回归。这片刻的光明,朗照着贯通此岸与彼岸的纯真一念。自此,央金跟巴桑的爱情故事肯定会继续进行,多吉的修行之路也肯定会继续延伸下去。 小说文本结尾多吉身穿僧袍“俊朗而飘逸”的一个回眸,在场知情者内心因此而受到的震撼,在哲蚌寺的一片金色辉煌中,巧妙地成就了文本以外多重意旨的生成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