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绝对不会就此别过》（朗诵诗）

 

      ——唱给鲁十四的歌

 

红线女

 

我们绝对不会就此别过

即使银杏树叶早就落光，寒冷一冷再冷

即使蓝天早就变白，阳光一暗再暗

即使满池的春水已经结冰，小鱼们一动不动

即使八里庄已成为过去，现代文学馆即将成为回忆

 

鸽哨一直在吹

我们一直在听

晨曦中

暮色里

小窗旁

以及您不再只是四角的天空下

 

我们豪情满怀地说诗歌

说她的古典主义

现代主义

说她像甜

像水

像药

像火焰

 

我们毫无顾忌地说小说

说她的隐疾

她的虚幻

她的美妙

她的疼

 

我们谈得更多的是爱

那些关于百合的白，玫瑰的红，紫丁香的香

是否纯正，是否健康

是否百折不挠

那些径直走进我们心灵的曙光

是否一直闪烁，一直敞亮

是否一直携带着我

和我们

远航

 

是的，我们绝对不会就此别过

虽然谁也不会知道，来日究竟有多长

谁也不会预测，未来到底有多远

但是我们必须知道

太阳总是从东方升起

北极星永远眷顾北方

 

我们必须在这条路上

踏出我们的脚印

留下自己

就像我们一起

在丹东，触摸鸭绿江当年的风声

在长沙，细数岳麓书院前世的雨滴

在张家界，奔跑十里画廊的那些奔跑

在边城，翱翔一只凤凰所有的翱翔

 

时间在飞，决绝地飞

我们在走，顽强地走

我们喝着鲁院的姜汤

我们戴上鲁院的护身符

我们燃起众多的火

我们围着火歌唱

熊熊的火啊，请不要流泪

红红的火啊，请不要畏惧成灰

寂寞的火啊，请不要烟消云散

辽阔的火啊，请留下我们鲁十四的永远

 

把八里庄南里27号给我吧

把现代文学馆路45号给我吧

我会把我的笔，我的心都给您

浓密的黑胡须，浮肿的双眼，飘渺的大烟斗

都在这个冬天

再一次显示出崇高的形状

像暴风雨

像鹰隼

像手掌里的命运

像特殊的恩典

 

我们将会举起您

像举起所有的热爱

把欢乐引向欢乐，把崇高引向崇高

把充实引向充实，把悲悯引向悲悯

我们幸福

我们饱满

我们感恩

我们喜欢的一切不停地再生

我们喜欢的一切有永久的起点

 

当汽笛不再长鸣机翼还在等待的时候

当命运之神搏击长空激情似火的时候

当岁月因过多的风霜变得绯红的时候

当我们要奋力向前而满怀悲伤和憧憬的时候

鲁院!

鲁十四！

就是你

就是我

就是我们

2010-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