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放以前,京郊的土匪十分活跃,基本上出了北平城,就是土匪的天下。即便是日本人占领时期,也会为多如牛毛的土匪感到头痛。
京东的王四营一带,多是散匪,七八条枪、十几条枪就结为一伙,和《沙家浜》中的胡传魁差不多。东南方的马桥一带,是土匪“瞎贵三”的地盘,号称有两百多条枪。再往东南,有个地方叫西田洋,有一股最大的土匪,匪首“小吊子”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手下有六百多条枪。
在这里有必要先为大家介绍一些京郊的土语。
在京郊的农村,把烧水用的水壶,俗称为“吊子”。过去没有自来水,吃的都是井水,吊子的提梁上拴上根绳子,就可以到井里去打水,十分方便。另外当地把一切雄性的动物,形象地称为“趴子”。(趴:pa,三声。)因为雄性动物在交配时,是趴在雌性动物的身上,所以称为“趴子”。城里人一般以公母来论雌雄。
我插队的那地方,离马桥不远,河对岸的那个村子里,有户人家生了三个儿子,小名就是“大趴子”、“二趴子”、“三趴子”。把自己孩子的乳名称为“趴子”,本身就有点和村里人叫板、占便宜的意思。另一户人家也生了三个儿子,和这家叫上了劲,把儿子称为“大鞭子”、“二鞭子”、“三鞭子”。你家的“趴子”不是见了母的就能配吗?我家的鞭子专门抽你家的“趴子”。
却说那匪首“小吊子”,是个生性十分残忍的人。一日,他看到一个孩子在井边打水,上前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那孩子实话实说:“小吊子。”
“什么他妈小吊子?小吊子是你叫的吗?”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出抢来,就把那孩子打死了。孩子的父母也是他的手下,虽然孩子被无辜地打死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有一天小吊子突发奇想,想搞几个日本娘们玩儿玩儿,当天夜里就带着弟兄们杀向了北平。经过一夜的激战,死伤了三百多人,总算抢到了三个日本女人。
回到自己的地盘,小吊子让手下把日本女人扒光了,上前扒开日本女人的大腿说:“我还以为日本娘儿们的那玩意儿是横着长的,原来也他妈是竖着长的。弟兄们,给我上!”
三百多土匪一拥而上,把那三个日本女人活活地给干死了。
当年日本人在亚洲烧、杀、抢、掠,到处强争“慰安妇”,没想到,却报应在了土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