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9日,武汉市委书记苗圩在反腐倡廉会上告诫各级领导干部:要慎重交友。在谈到一些领导干部因生活作风不检点陷入违纪违法的泥坑现象时,苗圩表示:“凡领导干部嫖娼、养情妇、包二奶的,一律撤职,开除党籍。 ”(楚天都市报)
前段时间,关于官员贪污犯罪的起侦点问题曾引发媒体广泛争论,一般认为比照盗窃犯罪,这个起侦点定得过低。起侦点高低的问题暂且不说,将贪污犯罪与盗窃犯罪对比,还真为人们观察反腐败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一个盗贼屡屡得手暴富了。钱多了之后他不愿意当守财奴,于是就开始吃喝、赌博、嫖娼、养情妇、包二奶。按照逻辑推理,盗贼吃喝、赌博、嫖娼、养情妇、包二奶的花费,也应该是“公款”:今天偷你、明天偷他,钱是积攒在自己手里,但它的来源是公众,所以称其为“公款”没问题;浮财来的容易去的快,要维持吃喝、赌博、嫖娼、养情妇、包二奶这类高消费的“可持续”,必然更加猖狂的伸出他们的三只手。这一点从本质上和官员贪污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对待这样一个盗贼,应该如何去“反盗”呢?加强学习、提高素质、增强拒“盗”防变的能力?这一手有效也有限;要求严格自律、让老婆孩子管住他?这一手有效也有限;让他们打“反盗”扑克、唱“反盗”歌曲、参观“反盗”展览?这一手有效也有限;禁止他们吃喝、赌博、嫖娼、养情妇、包二奶,减少他们的犯罪诱因?这一招有效,但是不是有限,读者自己去判断。
盗窃和贪污,反盗和反腐,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
武汉的这些措施很符合时下国家反腐败的主调:从生活作风、或称从生活细节抓起。这些措施能在一定时间内、一定程度上遏制腐败高涨是确定无疑的。这就是上文说的“有效”。但是,这些措施的作用注定有限。因为生活作风、生活细节上反映出的腐败现象,仅仅是腐败这棵植株上开出的花朵。而官员遴选制度的先天性缺陷和后天权力监督制衡的缺失,才是滋生腐败的土壤。那些公款吃喝、赌博、嫖娼、养情妇、包二奶等过于浓艳的“花朵”不难摘除,但只要肥沃的土壤在,腐败就“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其实,多年来,自上而下已经认识到、并且曾反复强调,反腐败要“从源头上抓起”的。“从源头上抓起”的反腐败举措只听楼梯响,未见人下来,倒是抓“生活作风、生活细节”成了反腐败的最强音。是不是有些南辕北辙、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