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今天去医院复查,但在路边坐了近一个小时后,却无功而返。我真的很怕去那家医院,每次去都会特别紧张,像是要进行一场斗智斗勇的战役。生怕自己一不经意回答不好医生的询问,又被要求做什么的无意义的治疗;或者精心计算药的使用,告诉医生哪些药还有不需要再开,其实是那些药的使用说明表示根本没有必要使用。
这段时间说了太多的谎言,透支到我实在不想踏进那家医院。一个人要怎样才算持有高贵呢?这恐怕不是生死抉择的问题,那种一次性的选择不外乎是看你想活的久一点,还是想名声好听一点。而活着所承受的时时刻刻的消磨才是让高贵消失殆尽的穿石之水。也许最有效而且唯一的方法就是拥有足够多的钱,这样你才能用钱解决所有的钱可以解决的问题,然后可以傲然矜持地沉默,避免近似祈求地周旋,以便让高贵熠熠生辉。
其实即便不去复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我对自己太过在意。用云南话说,我就是“咋经”;用普通话说,我就是“矫情”;用我妈的话说,我就是“事多”。一个人对自己太过在意,无非是希望得到别人更多的关心。只是次数太多,就成了喊“狼来了”的孩子。孩子还好,就怕是成了大人还偏自以为是孩子。
想我妈也是被我磨得受不了,这次她来照顾我,就历数我是多么多么地难养。听她说,我小时候得过严重的哮喘,需要长期注射青霉素,每次我发病都是在她月初月底做财务报表最忙的时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好了,我想如果没好我应该已经死了吧,这种病应该很容易早死。
前两天在实验室聊天,我跟他们提到一个词“寿则多辱”。他们问是什么意思。我说,就是人活得太久,问题会越来越多,免不得惹人厌烦。希望从此以后我不要再生病了,少活几十年也成,如果万一哪天我生病不能自理,希望可以安乐死,我不想拖得太久,希望还能留下足够的钱买下一点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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