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的“大人观”
(2023-01-23 17:49:08)柳宗元本身就是有唐一代的德行学问和政事的立标杆者的人物。
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个人品行更至于道德文章,都堪称为完美,后人所立为唐宋八大家,以至于为后世树立巅峰人物,完全可以讲名副其实。
讲的其成为这样的标杆,一个人的行为是与其思想分不开,那么柳宗元的成就,可以从其的一篇名著《箕子碑》里的主张而见一斑。
这篇《箕子碑》是唐朝人为商代名臣箕子所立祠堂时由柳宗元所写的一篇碑文,按照古人为他人写碑文时的习惯应该写上序言,交待自己所写何人何事的传统,柳宗元写下了这篇序文。
这个交待只是一个因由,重要的是为古人立碑也就是相当于立传,对于人物的生平成就道德学问但凡是有所肯定,也就是可写之处。
能为商代的重要臣子写上碑文,可想也知其所记录人物在历史上的成就可堪后人效法。
而箕子所为也是名副其实。
箕子,子姓,名胥余,殷人,商王文丁的儿子,商王帝乙的弟弟,商王帝辛的叔父。官太师,封于箕,在商周政权交替与历史大动荡的时代中,因其道之不得行,其志之不得遂,“违衰殷之运,走之朝鲜”,建立朝鲜,其流风遗韵,至今犹存。箕子与微子、比干,在殷商末年齐名,并称“殷末三仁”,在孔子《论语·微子》中曰:“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殷有三仁焉。”
在这篇文章里,开头即提出作者的观点“凡大人之道有三:一曰正蒙难,二曰法授圣,三曰化及民。”
之所以开篇点题,是因为接下来作者所要叙述的对象箕子就具备这样的德行,从而为作者展开叙述点明主旨。
从历史记录来看,箕子的作为正符合作者所提出的三个大人观的方面。
箕子当年,商纣无道,荒淫奢侈、朝政黑暗、听信嬖佞,箕子作为当朝大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纣王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商朝几百年基业眼看毁于一旦,箕子无奈,不能拯救王朝于既倒,只能痛彻心扉,隐居于野,甚至装疯卖傻,这是作为商朝忠臣也只能作的事情了。而这就是柳氏所讲的正蒙难的意义所在。
而当周王即位,王政开明,人民安居乐业,周王请教于箕子治国理政之道,箕子不忍背叛自己的祖宗基业,但也臣服于周王的英明,不去任职当朝为官,却将自己的为政心得整理成《洪范》送给周王辅佐其治理天下,在忠诚与尽责之间作了很好的协调,这也是其二法授圣之说。
后来箕子去往朝鲜,教化百姓、授以德业,一时间使朝鲜蛮荒之地成为王道乐土,百姓赞颂,这更是化及民的典范。
箕子的功绩为后人所敬仰,也为青史留名德播后世,到了唐朝之际,后人念及箕子的功德,特意为其建祠,邀请柳宗元为其树碑立传,而柳氏也是欣然提笔,一挥而就,行云流水,一蹴而就,对于箕子的功德大加赞颂。
你赞扬的思想也就表明你将效法这样的作为。柳宗元是这样写的,实际也是这样做的,从后来柳宗元的人生作为也实证了他的这个大人观的主张。
柳宗元在朝时,积极建言献策有所作为,他积极参与以王叔文为首的“永贞革新”,想要为唐朝日益日落西山的朝政能够提振作为实现一番新气象,虽然后来被当政者不纳,但其为政之举亦是可圈可点,不忹食禄。
虽然永贞革新失败,他与其他七人称为八司马被贬谪远方,或是柳州,或是永州,都是蛮荒之地王化未开之所,但他没有因为理想的挫折而失意,却将贬谪之事作为实现人生新作为的机会,在所在任地,他的文学创作是一大勃兴期,他的永州八记详细的记录了永州的优美山水,寄情于此,也为当地景致的开发做下一番好事,可谓德泽当时功在后世。特别是他采取的释放奴婢、兴办学堂、开凿水井、开荒建设这些兴利除弊的好事,用自己所学,移风易俗,教化生民,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开启了当地的启蒙之举,使百姓受益良多,现在的永州把柳宗元在当地的作为奉为神明,播益远久,后人感其功德。正是实践了自己的大人三观“正蒙难、法授圣、化及民”。其德行文章以及为人处事,也近于圣人之为,后世王阳明与其颇为相像,其格物致知的心学理论与柳宗元的大人三观可以讲殊途同归,可以讲不自觉的也实践了柳氏的人生主张。
孟子讲“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对于政治抱负不得实现的文人而言,这句话看似人畜无害,后世的文人许多也都是这样的实践,但王勃又说“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这样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又成为后世国人血脉中昂扬的基因成分,柳宗元就是这样的充满亮色的人生状态,他也是这样的主张,更是这样的作为,对于后世的传颂,柳宗元完全是堪当其任的。
所以讲柳宗元的一生,是精彩的一生,是进取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值得赞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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