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辽宁的塔,笔者做了一个不完全统计。辽宁境内现存辽代塔及辽塔遗址,达151处,其中沈阳11处,大连1处,鞍山3处,抚顺2处,锦州10处,阜新17处,辽阳2处,铁岭6处,朝阳75处,葫芦岛24处。说心里话,这150座塔或塔基之中,估计会有一部分并不见得是辽代的,特别是那些早年已经倒掉的塔,有些甚至连塔基都没有,只有一个地名。因历史没有记载,很难判断是否全部是辽代所建之塔。姑且先把这些算上,等以后研究清楚再进行仔细加以甄别。同时,在辽宁境内还有一些塔基或塔的遗迹,我们并未发现,从《全辽志》、《辽东志》等一些地方史志上,仍记载了不少塔和以塔命名的地方,这些从某种角度上都说明,历史上,这里曾经建有塔,而这些塔,这些地名,大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历史上,辽宁人烟相对稀少,现在辽宁近四千万人口,现代的村镇、城市往往建在历史的居住区上,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延续,文化在传承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在进行着破坏,现代的村镇和城市不知要比历史上扩大多少倍,这大概也是历史的一种宿命吧。
在现存的塔中,包括我已列入到辽塔中的塔,除了我个人认为肯定不是辽塔而是金塔的,如开原崇寿寺塔、香岩寺塔、朝阳四官营子塔等,未列入辽塔统计范畴外,我仍有一种感觉,在已经列入的这些并非全部是辽塔。如铁岭市内的白塔、昌图泉头镇东村塔址、海城的银塔等,这些塔,我还是感觉应该是金塔,尽管理论依据并不充分。如铁岭市内的白塔和海城的银塔,历史一些资料上均有介绍为金代所建的说法,我相信这些说法绝不象将其定为唐代那样纯属猜想,大多会有所依据的,特别是那些能肯定其具体始建年代的塔。以铁岭白塔为例,按照传统的观点应该是建在银州内,但银州到底在什么地方,目前仍是个谜,在铁岭城区内到目前为止从未发现过辽代的任何遗迹遗物。但现代学者多通过各种角度,论证其辽代的可能性。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依据是建塔所用的塔为辽代典型的沟纹砖,我也采用了这种推断依据。但这种推断依据是否真的合理呢?金代就完全不用沟纹砖了吗?两个时代的砖到底区别在什么地方?这些课题需要我们进行很好的探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日本侵华时期,日本人在我国东北地区作考古调查,断定了很多古塔年代,把一些塔的年代定为金代。中国现代学者认为,当年的日本人是别有用心的,他们标榜金代文化,那是为巩固伪满的统治,是带着框框的。我个人认为,这种想当然的观点,对于当年的日本学者或许不公平,有可能当年的日本学者因资料短缺,或学术上带有时代局限性,而把一些塔的时代定错,但并不见得都是为了政治目的。特别是把一些塔的年代能够明确到金代具体哪一年,应该是有一定依据的。只不过这些依据,或是没有记载,或是没有留存至今。这些都值得我们继续去探索。
昨天博友“辽塔”同志提出了是否从塔身装饰佛像的角度上,对塔进行研究分期的观点,我深以为然。辽代崇信密宗、华严,义理深奥,直追中古,非功利色彩明显。金代崇信禅宗、净土,世俗色彩明显。辽代多舍利塔,金代多高僧灵塔。这些区别由于笔者研究浅薄,虽只有感性认识,还未形成以论据为支撑的系统理论观点。只能自勉自己,多加学习,希望能在辽金塔的断代上做一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