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二首課間無聊，嵌 金老師誌怪（俗稱「武俠小說」）十五部題名

之一

嘗見飛狐攪山雪，

又聞白馬嘯西風。

幾多俠客行艱路，

八部天龍鬧玉穹。

鼎鹿三年記奇事，

射雕一卷傳英雄。

鴛鴦越女映刀劍，

情動連城訣別中。

之二

驚天巨翰倚高樓，

笑傲江湖解萬愁。

筆下神雕伴俠侶，

燈邊書劍錄恩仇：

劍沾碧血屠龍後，

書列瑯嬛煮鶴秋。

外傳飛狐昔年事，

十餘奇著記悠悠。

此二篇嵌字詩也。《鶴林玉露》乙編卷三載李進之《陳子衿傳》，以《詩經》名目連綴而成，找黄嫖囊病Ｈ桓盍腰c竄，亦不免耳。如「訪落帽於龍山，弔文王於畢郢」，《訪落》為一篇名；「破斧伐檀，大東方之地」，《大東》為一篇名，而語詞俱不相屬。然此文，戲文也；此人，戲人也——於書無所不讀，年逾二十而死，亦夙達不羈之才也；戲人者，固無所不戲，雖《論語》、《道德經》、《金剛經》置於前，而可洋洋笑曰：「此皆婦人所作也，讀之何為？」——此等人，汝欲如何認真耶？人欲認真，則正為其所戲也。固此文之割裂點竄處，亦是其戲處也。此二篇嵌字詩，鼎鹿、外傳飛狐皆顛倒，八部天龍不成語，鴛鴦越女錯竄，倚天屠龍四字拆散入詩中，唯「筆下神雕伴俠侶，燈邊書劍錄恩仇：劍沾碧血屠龍後，書列瑯嬛煮鶴秋。」書劍分說，乃本杜少陵「春日春盤細生菜，忽憶兩京全盛時。盤出高門行白玉，菜傳纖手送青絲。」及「吹笛秋山風月清，誰家巧作斷腸聲。風飄律呂相和切，月傍關山幾處明。」兩詩句法云。（按初唐《龍池篇》句法類似，然「龍池」實為一詞，與「書劍」本為兩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