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五部瓜剖棋布（2）欠我一个大人情

瓜剖棋布——成家立业才是大业，不敬行吗

上了车，乔亭有些奇怪，路上堵车吗。

唐滔摇头，我在地产那，不像在工地，说出来，他摇头，他出门时，小谢过来了，也算是自己人，小谢现在关心清溪县城的项目，崇礼学府和枫丹白露，都提报了集团，可是，一直没有就最后定论，项目部也特别的惊奇，居然打分一样的，江寒星是以不专业为由，两边弃权了，他知道彭董支持枫丹白露，要不是答应了乔亭，他本应该大力支持的，现在用他的话，你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这本来是个拍马屁的好时机，结果我要闭嘴，多么大的损失。

小谢心里明白，如果是崇礼学府，那他有可能是项目经理，如果是枫丹白露，自然是荣宇，两个办公室副主任，都明白，他们的工作，不只是办公室，必须要抓项目，要不然，就只能是办公室副主任，其实吧，他们本人对于这个职务，没什么意见，他们年纪不大，都没结婚，都不是真的希望，特别的忙碌，毕竟要考虑结婚的事，真要一头进了项目部，恐怕见女朋友都费事，荣宇没有合适的人选，还跋涉在相亲的路上，不过，最近几个月，有些烦，能推则推了，小谢的女朋友，报名参与了立远商场的外培生，想要出国培训半年，这样回来的升职空间大，一时也不会考虑结婚的事。

小谢有些尴尬，他是想结婚，可是不能不支持女朋友的选择，那是一个特别要强特别漂亮的小姑娘，说小姑娘也二十六，只是长得显小，特别会保养，看上去，也就刚毕业的样子，眉目灵巧，小谢自然是不知道怎么捧着，他和唐滔感叹，我是不介意，就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我特别满意，可是她吧，特别要强，说我要是不上进，就配不上她，七哥，你听听这话，分明是敲打我。

唐滔听话听音，明白小谢的意思，他笑笑，好了，我明白，咱们自己兄弟，我肯定给你找机会呀，不过，机会，也要看运气。

小谢点头，七哥，我不是催您，我知道，我是特别矛盾，我怕没机会，也怕有机会。

这话吧，让唐滔不知道怎么接了，小谢是向总的亲戚，不是工程系出来的，唐滔不好说骂就骂，生气了踢两脚也没事，对小谢还得客气，他点头，是呀，压力是有，这样，今天你不约女朋友呀。

小谢摇头，立远商场您知道，周六日肯定促销，我得晚上九点之后了。

唐滔心的话，那你和我浪费时间干什么，他想想，不能让乔亭等着呀，小谢，你要是九点之前没事，不如到工地上转转，和吴会计他们聊聊，现在是安防管理也挺重要，你总要有特长是吧，荣宇最近都经常过去，比你上心。

小谢点头，行，我听您的，我这就去，您还有别的事吗，有事你吩咐，向叔说了，让我有点眼力，可我真是不太明白，您的喜好。

唐滔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和我不用客气，我有事肯定直接说，我这不就让你去工地了吗。咱们还是要靠工地。

他和小谢一起下楼，小谢奇怪，您有事。

唐滔说，我去县里。

小谢点头，您是真敬业。

唐滔心的话，成家立业才是大业，不敬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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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剖棋布——月光和路灯的光，打在树枝上，叶子都掉了，那线条特别突出，像一幅画

唐滔不太愿意提工作，好不容易有两人世界，都聊工作了，那不如在办公室，还出来折腾什么，大冷天的，好在乔亭不怕冷，怕热，对于冬天，她没什么意见，有人不喜欢冬天，到底雾霾天多了，不过乔亭说，这样的天气，有山水画的感觉，特别的素雅。

唐滔摇头，你这什么审美。

乔亭说，真是，尤其是晚上，月光和路灯的光，打在树枝上，叶子都掉了，那线条特别突出，像一幅画，特别的苍凉特别的深刻，光与影，投影在地面上，真是天然图画，有雪的夜晚，更是如此，特别的静。

有时候，乔亭特别的感性，好似是个敏感的小姑娘，可真到了工作上，又特别的理性，她自己说，这叫根据环境的不同，自然切换，如果真是让她选，她是真喜欢策划工作，尤其那些文字堆积的意境，多么美呀，好似不在人间，脱离了一切烦忧。

唐滔对于什么意境的画，没什么兴趣，现在马上冬至了，天短夜长，也快进入最冷的时候，他看看乔亭，你不冷呀，还穿这个。

乔亭看了看，是短款的大衣，她笑笑，本以为接了人，就回了市区，没想到这一天，还能跑出来玩。早知道穿羽绒服了，毕竟是接彭岗，乔亭还是注意了着装，而且也细致的化妆了，整体感觉，偏稳重优雅，她化妆不怎么往小里画。似乎多是突出稳重。

唐滔要开暖风，他是能不开就不开暖风，宁可多穿些，他喜欢自然的一切，乔亭知道他的习惯，不用开了，我也没感觉冷，还行吧。

她的围巾是羊绒的，保暖性能好，不过，人家都没佩戴手套，围巾的颜色是藕荷色，唐滔看了看，你这围巾眼生。

乔亭看看，沈云菁的，她那天收拾东西，翻出来的，好几条，都没拆包装，说这条的颜色，她不合适，就送我了，手感特别好，特别柔软，就是颜色浅了些，我其实也就这两个戴吧，这颜色太嫩，小姑娘的颜色。

唐滔笑笑，行了，你没多大，喜欢就戴，哪有什么规定，不过，这不是我的审美，乔亭点头，我知道，你喜欢大红的，特别有意思，你和迈克的审美居然是一样的，既然已经和唐滔说了和迈克的兄妹关系，自然还是保密，不对外公开，免得节外生枝，乔亭不太愿意，扯进何家的事务里，而且，不愿意介入迈克的生活。

这句话，有些问题，唐滔反问，什么意思，你的话是说，我的审美，不应该和他一样，什么意思呀，我们为什么不能一样的审美，他洋我土，他博学我没文化。

乔亭笑笑，用手拍了一下唐滔的胳膊，你好敏感呀，你为什么不说，你本土他海归，你时尚他老派呀，他可比你大呀，什么洋什么土，你以为他国外几年，就审美多么好吗，他那些衣服，都是何仪佳的审美，哪是他的呀，审美这个问题，还真不是学历能提升的，况且，你没文化吗，你商学院都上了，唐总，太谦虚了，不是骄傲也是虚伪。

这话唐滔喜欢听，好，我是虚伪好了，反正，我总感觉，风气就是如此，一说海归，大家的眼神马上不一样，我们真的不如他们吗。

乔亭看他，你们，和谁呀，和江大哥，他们，迈克和何元佳。这么组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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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剖棋布—— 一说海归，大家的眼神马上不一样

唐滔感觉，他好似是这个意思，索性一本正经，那你感觉，哪个组团厉害。

乔亭看看窗外，到了中午太阳出来了，心情感觉晴朗不少，原来天气对人的心情也有影响，她对这个问题，感觉有些无聊，不过不能不回答，她故作沉思，然后说，如果是立远那样的业态，你们估计要输，如果是我们集团这样的，彭董估计愿意用你们。

这还算客观，乔亭说，有什么可比的呀，术业有专攻，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你的领域里，你是顶尖人物就成了，何必跨界呢，江大哥成天说，他是管理中情商最高的，情商高的人里，最懂管理的，你看人家的定位，多么准确。

不能不承认，有些人天生自信，比如江寒星，他是集团高管里，唯一一个没有本科文凭的，唐滔好歹有个电大文凭。

这让集团的董事审计部主任沈帆吃惊，他弄岗位任职资格的时候，先从财务部弄起，引起了财务总监江晨阳的不满意，可是不满意归不满意，明显是彭董想动财务，要调整人员，总要有个理由，任职资格是一个完美的借口，倒不一定马上调换，彭董控股远煌集团后，整体的节奏还是求稳，应该说，算是走春风化雨润物无生的管理节奏，没有大的调整，可是有些部门，是不可能不调整的，起码以后新进人员，门槛是高了。

沈帆查了所有人的档案，看到唐滔时，倒是有些吃惊，唐滔真上了电大，而且是学经济管理，他想，就算唐滔是花钱弄个文凭吧，可到底他愿意走这个形式，而他的表哥江寒星，远煌酒店的江寒星，居然这个形式不走，沈帆有些后悔，当年和江寒星争云岗综合体总经理职位的时候，太光明磊落了，没拿江寒星的学历说事，让立远集团用学历卡一下江寒星，不就成了。反正，一时半刻，江寒星弄不出文凭来，就是要学，也要有时间吧。

在彭董的高管里，沈帆的学历算高了，他是211毕业的研究生，算是最堂皇的，可是李非的入场，人家是海归，果然如唐滔的感叹，一提海归，人们的眼神不一样了，沈帆也为此气闷过，凭什么呀，有几个有条件跑国外上学的，哪个不是非富则贵的家里，像他这样的，草根一族，小县城附近的小村里，他这样的都是精英了，他是理科状元进的大学，一路星光呀，走哪里不说他是学霸。

现在学霸沈帆有些气闷，于是，今天他去清溪县，他是转华旅的项目，华旅是拿了清溪文化产业园周边的地块，准备全方位立体的开发，规划图正在做，沈帆的心又开始活动了，华旅的手笔是挺大，如果能做华北区的经理，似乎也不错，可是吧，吕部长解释，这个职位，原来是从当地找，不过为了加强管理，还是用总部的人，所以他刚拿了任命，他不是特派员，成了地方系了。

沈帆现在的想法，如果不做华北区域的经理，那做本地的呢，吕部长不可能只管这一个项目，已经考虑临省的地块了，他要安排人管本地的项目吧，听说正在弄案名，反正有岳父何远的关系，吕部长对他一直特别的客气，一直赞叹他有能力，有管理大项目的经验，其实吧，最后一句，倒是随口一说，沈主任一直做审计主任，真没独当一面过，可是他认为，那些分公司的经理，哪个也不如他的素质，他肯定比他们厉害。只不过，他一直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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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剖棋布——哪个也不如他的素质，他肯定比他们厉害，只不过，他一直没机会

今天沈主任就是找吕部长，午饭约了在十大碗，还是吕部长选的地方，说是有特色，这条小街，沈帆东拐西拐，靠了导航才找到，本来要考虑雅间，结果吕部长说大厅好，有特色，而且临街，沈帆是客随主便，他不是非要大饭店西餐馆，那是为了在沈丽菁面前表现他的优雅，其实他本人可真不是，为了在沈家树立精英的形象，他其实不得不变成另一个人。

他刚坐下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乔亭，他有些吃惊，乔亭也有些不可思议，沈主任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他近年来，不是只去华园锦园那些高档地方吗，或者星宇那样的西式咖啡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真是奇特，这都能撞见他。

本来是和唐滔一起进来的，不过是唐滔遇见一个朋友，乔亭就先进来了，乔亭只能硬了头皮上前打招呼，她不可能转身就跑，不可能当不认识他吧。

沈帆奇怪，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接太子了吗。

乔亭笑笑，江大哥去了，不用我了。

沈帆恍然，他可真行，心的话，这奉承的功夫，哪个能和江寒星比，他还天天说自己是什么驸马，彼此彼此吧，他摇头，有些同情，你白跑一趟。

乔亭笑笑，我来看县里的项目，你知道，你也投票了，沈主任自然是投的枫丹白露，现在是要示好沈云菁，目前他和老婆沈丽菁的重点工作就是和沈云菁搞好关系，一起对抗何梅，只不过一切不能做在明面上，会得罪何远这个老岳父，所以对抗是暗里，示好沈大公主也是要不动声色。

这时候，有人招呼乔亭，乔亭看见向惠兰和马千里，有些惊喜有些惊讶，她和沈主任说，您先吃着，我那有个甲方的客户，青航地产的南园项目。

沈帆点头，你过去吧，乔亭点头，这时候，吕部长进来了，乔亭这才明白，原来沈帆约的是他，这个地方，还是乔亭介绍给吕部长的，看来沈主任是将就的吕部长，和吕部长打个招呼，乔亭不多留，免得让沈主任多心。

乔亭到了向惠兰和马千里这一桌子，心的话，马千里倒是可以呀，人住在工地上，和老婆闹矛盾，居然敢见向惠兰这个前女友，那当然二人有工作的联系，可是吧，到底不太合适吧，不过，这个场合，她不可能说什么，这时候唐滔进来了，马千里上前打招呼，唐滔也惊讶了一下，看见沈主任，到是不能不上前客气两句。

如果只是在这里遇见乔亭和唐滔，沈主任可能会多想什么，可是看见马千里，他是知道马千里，本来这号小中层，不入他的眼，可是吧，马千里好歹升了远煌传媒的策划总监，这个职位的人，要在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门备案，他自然就要多看两眼，他记性好，哪怕只见过照片，也能在人海中认出来，而且，对方是唐滔的关系，这引起了他的重视。他不太明白，唐滔把自己的人，放在传媒做什么，是为了将来让马千里接传媒吗，他始终以为，彭董不可能让乔亭一直把精力放传媒上。

唐滔看了看乔亭和向惠兰，回头瞪了一眼马千里，他在乔亭的朋友圈见过向惠兰的照片，心里想，这叫什么事，合着成了我们给你们打掩护了，要不然，沈主任要是多看马千里两眼，不一定脑补什么故事，可是他看沈帆的注意力只在华旅的吕部长身上，心的话，沈主任为了吕部长，大周末的跑这里来，还是想独挡一面吧，不过，他舍得远煌的董事这个位置吗，似乎又舍不得，他就这样一直两边牵挂着吗。

他上前，这样的场合，不可能给马千里难堪，要是放前几年，可能把马千里拉出去骂两句，现在不成，一是场合太特殊，不能让沈主任看笑话，二是向惠兰好歹是青航地产的人，怎么说也是个甲方，而且听曹经理说，向惠兰是荣经理的关系进的青航地产，能得罪财务经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