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职场（二百零四十二）

这里王夫人向凤姐等自怨道：“这几年我越发精神短了，照顾不到．这样妖精似的东西竟没看见．只怕这样的还有，明日倒得查查（晴雯原是大丫环，袭人回家时，都是晴雯麝月出面，王夫人竟然没见过吗，只因为人家生的好，就成了妖精吗，这是什么标准呢，王夫人的态度很令人奇怪。之前王夫人出手整治的丫环只一个金钏，那也是因为金钏与宝玉的玩笑话有些出格，让王夫人听了个准，可是晴雯并无此语，而且王夫人原无凭据，就如此针对，好似王夫人受了什么刺激，年轻时吃过美女的亏，如今才会如此折腾。还真是因了晴雯眉目如黛玉，是替了黛玉。王夫人不喜欢黛玉是肯定的，虽然黛玉没做错什么，人喜欢还是厌恶一个人，有时候和对错无关。）。”凤姐见王夫人盛怒之际，又因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耳目，常调唆着邢夫人生事，纵有千百样言词，此刻也不敢说，只低头答应着（王夫人的脾气发的极怪，本无道理，尤其是在邢夫人的心腹面前如此失态，好似宝玉真的做了什么似的，很不给儿子面子，这样的行事全失大家风范，好似邢夫人的是她的长辈似的，让邢的一个仆人给指挥着）．王善保家的道：“太太请养息身体要紧，这些小事只交与奴才．如今要查这个主儿也极容易，等到晚上园门关了的时节，内外不通风，我们竟给他们个猛不防，带着人到各处丫头们房里搜寻．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只有这个，自然还有别的东西．那时翻出别的来，自然这个也是他的（这就是小题大作，小事弄成大事的前奏，完全是败家的主意）。”王夫人道：“这话倒是．若不如此，断不能清的清白的白（刚才凤姐说暗访，她说妙，如今这位说明查，她说好）。”因问凤姐如何．凤姐只得答应说：“太太说的是，就行罢了（凤姐如今是怕了邢夫人，难怪邢夫人要发脾气呢，看来效果很好，如今凤姐连个陪房都要恭敬着）。”王夫人道：“这主意很是，不然一年也查不出来。”于是大家商议已定．至晚饭后，待贾母安寝了，宝钗等入园时，王善保家的便请了凤姐一并入园，喝命将角门皆上锁，便从上夜的婆子处抄检起，不过抄检出些多余攒下蜡烛灯油等物．王善保家的道：“这也是赃，不许动，等明儿回过太太再动（现如今她是风光了，自然是威风，也是个得罪人的主）．"

于是先就到怡红院中，喝命关门（看来怡红院离园门最近）．当下宝玉正因晴雯不自在，忽见这一干人来，不知为何直扑了丫头们的房门去，因迎出凤姐来，问是何故．凤姐道：“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因大家混赖，恐怕有丫头们偷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一面说，一面坐下吃茶．王善保家的等搜了一回，又细问这几个箱子是谁的，都叫本人来亲自打开．袭人因见晴雯这样，知道必有异事，又见这番抄检，只得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不过是平常动用之物（袭人永远是省事的，配合行事）．随放下又搜别人的，挨次都一一搜过．到了晴雯的箱子，因问：“是谁的，怎不开了让搜？"袭人等方欲代晴雯开时，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从动作上看，就是一腔怒火，这丫环此时还如此嚣张，不想着如何自保，太太的话，岂是白说的）．王善保家的也觉没趣，看了一看，也无甚私弊之物．回了凤姐，要往别处去．凤姐儿道：“你们可细细的查，若这一番查不出来，难回话的。”众人都道：“都细翻看了，没什么差错东西．虽有几样男人物件，都是小孩子的东西，想是宝玉的旧物件，没甚关系的。”凤姐听了，笑道：“既如此咱们就走，再瞧别处去。”（凤姐如今是给王善保家的面子，不得不做个样子，也是宝玉好脾气。宝玉虽然得宠，却是没人怕他的，所以护不住自己的丫环。一切得来太容易，所以没了防范，完全是靠了贾母。）

　　说着，一径出来，因向王善保家的道：“我有一句话，不知是不是．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薛大姑娘屋里，断乎检抄不得的。（宝钗是亲戚，而且是王夫人亲戚，凤姐自然不想得罪，可也分明点明了宝钗不是贾府的人）”王善保家的笑道：“这个自然．岂有抄起亲戚家来．（这位也不傻，如今宝钗还是邢夫人的亲戚呢，邢薛做了亲家，王善保家自然不会打邢夫人的脸）"凤姐点头道：“我也这样说呢。”一头说，一头到了潇湘馆内．黛玉已睡了，忽报这些人来，也不知为甚事．才要起来，只见凤姐已走进来，忙按住他不许起来，只说：“睡罢，我们就走。”这边且说些闲话．那个王善保家的带了众人到丫鬟房中，也一一开箱倒笼抄检了一番．因从紫鹃房中抄出两副宝玉常换下来的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披带，两个荷包并扇套，套内有扇子．打开看时皆是宝玉往年往日手内曾拿过的．王善保家的自为得了意，遂忙请凤姐过来验视（她得什么意呢，不整人不痛快呀），又说：“这些东西从那里来的？"凤姐笑道：“宝玉和他们从小儿在一处混了几年，这自然是宝玉的旧东西．这也不算什么罕事，撂下再往别处去是正经。”紫鹃笑道：“直到如今，我们两下里的东西也算不清．要问这一个，连我也忘了是那年月日有的了。”王善保家的听凤姐如此说，也只得罢了．

最妙的是紫鹃，如此阵仗，也从容一笑，贾母的丫环，她和鸳鸯最得从容。真有些大家风度，不是让人吓怕了的。王善保家的存的何心，真想把所有的人都开罪吗！宝钗是亲戚，黛玉也是亲戚呀，难道在凤姐心上黛玉是贾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