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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职场(一百零八)

(2014-05-30 08:48:27)

红楼大职场(一百零八)

红楼大职场(一百零八)

邢夫人一计不成又生一策,自已在鸳鸯那碰了灰,又在凤姐处安排鸳鸯的嫂子去尝试。鸳鸯和嫂子的关系不睦,二人生活环境不同,价值观不同,在她嫂子眼中当姨娘是喜事,比嫁给府中的仆人要强百倍,一家子跟着威风,是一门之喜。而鸳鸯不同,她站在贾母身边,府中事务人情皆知,姨娘的处境之难堪,地位之卑微,她看的分明,她虽是仆人,可因了贾母,众人礼遇,仆人的身份已经淡化了。她享受的待遇,她受的尊敬,无形中让她的心态有了变化,她所向往的生活与一般的丫环不同,她不要那个半主仆的身份。她不羡慕虚荣,更介意的是实在的生活。

所以鸳鸯一见她嫂子,先就恼了,素知其嫂子为人,果然那位上来的贺喜,先就让鸳鸯倒了胃口。鸳鸯本就委屈,她自以为的美好生活良好心态,都让贾赦给破坏了,她生生让贾赦给弄明白了,不管她处境如何优裕,她的身份都是个丫环。在贾赦眼中,她就是个最有利用价值的丫环,一个奴仆,贾赦破坏了她的环境,她恼在心头,却不得不忍。对了平儿袭人能诉一诉委屈,可是一腔怒火无处可发,嫂子撞了上来,她不客气了。言语不投机,自然骂的痛快,这嫂子也不是受气的,马上拉了平儿袭人,说鸳鸯说话不妥,不该挂了别人。幸而那二位聪明,马上说自家无人在府,骂不到她们身上。这是二人有底气的地方,她们都是一人在府,不管境遇如何,家人是扯不上了。

鸳鸯出了口恶气,然而事情并未了。贾赦开了口邢夫人出了面,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时候长房要的是面子了,一个丫环都瞧不起他,他当然大怒。

           邢夫人因问凤姐儿鸳鸯的父亲,凤姐因说:“他爹的名字叫金彩,两口子都在南京看房子,不大上来。他哥哥文翔现在是老太太的买办。他嫂子也是老太太那边浆洗上的头儿。(鸳鸯的哥嫂子也是在贾母处当差,也是沾了鸳鸯的光)”邢夫人便命人叫了他嫂子金文翔的媳妇来,细细说给他。那媳妇自是喜欢,兴兴头头去找鸳鸯,指望一说必妥(真不知自家小姑子),不想被鸳鸯抢白了一顿,又被袭人平儿说了几句,羞恼回来。便对邢夫人说:“不中用,他骂了我一场。”因凤姐儿在旁,不敢提平儿(平儿是凤姐心腹,说平儿等于得罪凤姐),说:“袭人也帮着抢白我,说了我许多不知好歹的话,回不得主子的(这媳妇不吃亏,拉扯上袭人,袭人也惹不起,那是王夫人所重的人)。太太和老爷商议再买罢。谅那小蹄子也没有这么大福,我们也没有这么大造化。”邢夫人听了,说道:“又与袭人什么相干?他们如何知道呢?”又问:“还有谁在跟前?”金家的道:“还有平姑娘。(还扯上了平儿)”凤姐儿忙道:“你不该拿嘴巴子把他打回来?我一出了门,他就逛去了,回家来连个影儿也摸不着他!——他必定也帮着说什么来着?(凤姐聪明,抢先说了)”金家的道:“平姑娘倒没在跟前,远远的看着倒像是他,可也不真切。不过是我白忖度着。(马上转了话,凤姐惹不得)”凤姐便命人去:“快找了他来,告诉我家来了,太太也在这里,叫他快着来。”丰儿忙上来回道:“林姑娘打发了人下请字儿,请了三四次,他才去了;奶奶一进门,我就叫他去的。林姑娘说:‘告诉奶奶,我烦他有事呢。’”凤姐儿听了方罢,故意的还说:“天天烦他!有什么事情?”(凤姐手下都是强兵,丰儿回的妙,让林姑娘叫走了,府中诸人都不敢招惹那位贾母的心尖子)

  邢夫人无计,吃了饭回家,晚上告诉了贾赦。贾赦想了一想,即刻叫贾琏来,说:“南京的房子还有人看着,不止一家,即刻叫上金彩来。(找上鸳鸯的父母了)”贾琏回道:“上次南京信来,金彩已经得了痰迷心窍,那边连棺材银子都赏了,不知如今是死是活。即便活着,人事不知,叫来无用。他老婆子又是个聋子。”贾赦听了,喝了一声,又骂:“混帐!没天理的囚攮的,偏你这么知道!还不离了我这里!”的贾琏退出。一时又叫传金文翔。贾琏在外书房伺候着,又不敢家去,又不敢见他父亲,只得听着(贾琏也算回护了鸳鸯,真把父母弄来,也是麻烦)。一时金文翔来了,小么儿们直带入二门里去,隔了四五顿饭的工夫,才出来去了。贾琏暂且不敢打听,隔了一会,又打听贾赦睡了,方才过来。至晚间凤姐儿告诉他,方才明白(凤姐这一房,也有自己的算计。贾琏父子关系一般,与父亲也不算太亲近,按说贾赦的职务自然的贾琏袭了,可看书中,中秋赏月,贾赦竟说是贾环。)

  且说鸳鸯一夜没睡。至次日,他哥哥回贾母,接他家去逛逛,贾母允了,叫他家去。鸳鸯意欲不去,只怕贾母疑心,只得勉强出来(本不想惊动贾母)。他哥哥只得将贾赦的话说给他,又许他怎么体面,又怎么当家做姨娘,鸳鸯只咬定牙不愿意。他哥哥无法,少不得回去回复贾赦。贾赦恼起来,因说道:“我说给你,叫你女人和他说去。就说我的话:‘自古嫦娥爱少年’,他必定嫌我老了。大约他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了宝玉,只怕也有贾琏。若有此心,叫他早早歇了。我要他不来,以后谁敢收他?这是一件。第二件,想着老太太疼他,将来外边聘个正头夫妻去。叫他细想:凭他嫁到了谁家,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他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服了他!要不然时叫他趁早回心转意,有多少好处。”贾赦说一句,金文翔应一声“是”。贾赦道:“你别哄我,明儿我还打发你太太过去问鸳鸯。你们说了,他不依,便没你们的不是;若问他,他再依了,仔细你们的脑袋!”金文翔忙应了又应,退出回家,也等不得告诉他女人转说,竟自己对面说了这话。把个鸳鸯气的无话可回,想了一想,便说道:“我便愿意去,也须得你们带了我回声老太太去。”他哥嫂只当回想过来,都喜之不尽,他嫂子即刻带了他上来见贾母。(贾赦真真恼羞成怒,这等话也说的出口,又是威胁又是利诱,把宝玉贾琏都扯了进来。他的话几层意思,府中鸳鸯不必考虑,府外也不得考量,是把路都封了,让鸳鸯无路可走,唯有屈从。若无贾赦这场风波,以鸳鸯在贾母跟前风光,真有可能外聘,自个当家作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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