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后春笋
今天早晨一起床,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父亲。我们家兄弟姐妹四个,我排行老小,是爸妈最小的女儿,也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女。正是他们对我的偏爱,所以我特别的眷恋他们,几天不见,就非常想念。在我参加工作以后,他们就隔几天看我一次。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自从母亲走了以后,年迈的父亲依然没有打破这一习惯,照样隔几天来看我,我已经是成人了,但在父母面前仍然是孩子,他们依然疼爱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小女。
我心理就这么想着,突然听见有人扭我们家的门把,看来不是生人,门开了,父亲走了进来,依旧拎着那蛇皮带,啊!我心里一下激动起来,简直是欣喜若狂。人说陕西地方邪,说曹操曹操到,我感觉这是心灵的感应,血脉的相连,我想父亲的时候,他果然就来了。
父亲看来精神很好,一坐到沙发上,就立即打开那个蛇皮带,不知又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他用那粗糙而又宽厚的手拿出一个牛奶箱,箱子用一根细绳捆绑得结结实实,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绳子,打开箱子,原来是一箱红红的柿子,软软的,圆圆的,让人一看就垂涎三尺。我迫不及待的召唤爱人,用热水温一下,还没等温好,我就拿起一个吃起来,甜甜的,香香的。在这寒冷的冬天能品尝上这香甜的柿子,真是一件意外的享受。吃着这柿子,我似乎又看见了我们家门前的那棵柿子树,红彤彤的柿子像灯笼一样挂在树上的那个景象,似乎又看见母亲在树上摘柿子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接着,父亲又给我聊起了村里的事情:谁家的女儿要定婚了;谁家的女子要出嫁了;谁家又添孙子了;那个老人又过世了......
看着父亲滔滔不绝的讲着,我仔细地端详着父亲那张充满笑容又刻满皱纹的脸,童年的事不断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模模糊糊中我能记忆起父亲给我喂饭的情景,那时也不知道几岁了;大约七八岁的时候,我缠着父亲要新衣服;过年时穿上父亲买的新衣服,父亲那一脸高兴的样子;他的那句话还在我耳边回响:“快过来,让爸看看,看我娃亲不亲”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快乐。
小时候我经常溺在他身旁。父亲躺在炕上休息的时候,我就揪他的耳朵,捏他的鼻子,他就让我用火柴棒帮他挖耳朵,那时我根本就不会掏耳朵,胡乱拨弄几下,父亲就高兴的不得了;还让我给他拔鼻子长到外面的毛,我就揪着不放,弄的父亲直喊疼,我就嘿嘿的笑起来,我们父女在一起那真是其乐融融啊!
一眨眼,父亲已年逾古稀,我也三十多了。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揪耳朵,捏鼻子了。我多么再想给他掏一次耳朵,拔一次鼻毛啊!我突然冒出一个不太现实的念头,我想让他长命百岁,父亲年龄已高,不能为我做什么,但有他在我就是一种快乐,就是一种幸福.母亲已经走了,我不想再让父亲离开我。
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飞快,倏忽间已到了傍晚。父亲要回去了,我起身捧起一堆桔子装进他的蛇皮带,送他出门,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蹒跚的步履,我深感愧疚,等着他上了车,我的手怎么也挥不起来,僵持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写于2007年1月18日
这是我刚开博不久写的一篇散文,虽然是旧作,语言不是很纯熟和精练,但它真实和淳朴,是发生在我身边真真实实的一件事情。今天是父亲节,重新拿出来晾晒,以表达我对父亲的爱和感恩,也祝天下的父亲快乐和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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