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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的奇葩——探春

(2018-08-06 10:51:47)

   探春是贾府的第三位小姐,这位小姐与第一位小姐元春没法比,因为元春一是嫡出,二是被选进了皇宫,成为贤德妃,为贾家争得了无上的荣耀,也给贾家带来了荣华的保障。可是庶出的探春也是千尊万贵的小姐,是贾政与赵姨娘的女儿,身下还有一个弟弟贾环,可通篇《红楼梦》没有看到他与贾环有过什么互动,用她的话说,她从来不管哪个是庶出,哪个是正出,只要喜欢哪个哥哥妹妹就跟哪里哥哥妹妹玩。《红楼梦》中,探春的玩伴对象大部分是薛宝钗、林黛玉、史湘云、极少见她与迎春、惜春姊妹说过什么、干过什么,可是探春与宝玉倒是很合的来,一口一个二哥哥叫着,给宝玉做着耗费绫罗绸缎的鞋,又先征求宝玉的意见,发起大观园海棠诗社,并且几日不见,嘘寒问暖,聚会时拉着宝玉说个没完没了,可见跟谁在一起,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对于探春曹雪芹也是用了浓墨来描写塑造的,最能表现探春性格特点的是协助凤姐料理大观园。用下人的话说,探春就是贾府的一朵玫瑰花,好看但刺手。探春的原生家庭是这样的:父亲贾政,已是员外郎,大概是个不小的官了,不然家里还养着一些门客。母亲赵姨娘,大概是贾府的奴才,被贾政看上,纳为妾。赵姨娘也很争气,为贾政生了一儿一女,便觉得在贾家有了地位,可贾政的正牌夫人王夫人不这样看,王夫人的代言人王熙凤也不这样看,在他们眼里奴才就是奴才,就是天翻过来,还是奴才,因此,觉得可以翻身做主人的赵姨娘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打压。在红楼梦第二十回,当贾环与莺儿玩骰子输了的时候,姨娘问:“又是哪里垫了窝心脚来了?”贾环便说:“同宝姐姐玩,莺儿欺负我,赖我的钱,宝哥哥撵我来了。”赵姨娘啐道:“谁叫你上高台盘去了?下流没脸的东!那里玩不得?谁叫你跑了去讨没意思!”而恰巧凤姐从窗外过,都听到耳朵里,便隔窗说道:“大正月又怎么了?环兄弟小孩子家,一半点儿错了,你只教导他,说这些淡话作什么!凭他怎么去,还有太太老爷管他呢,就大口啐他!他现是主子,不好了,横竖有教导他的人,与你什么相干!环兄弟,出来,跟我顽去。”凤姐向贾环道:“你也是个没气性的!时常说给你:要吃,要喝,要顽,要笑,只爱同那一个姐姐妹妹哥哥嫂子顽,就同那个顽.你不听我的话,反叫这些人教的歪心邪意,狐媚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着坏心,还只管怨人家偏心.输了几个钱?就这么个样儿!"凤姐的一番话表明,赵姨娘与贾政生的孩子是主子,而生孩子的母亲依然是奴才,凤姐的意思代表了贾府主流观点,探春无法不遵从。

见识过贾家荣华富贵的探春当然知道怎样才能做好一个主子,免得自己像亲生母亲那样被人欺压,嘲弄和藐视。所以,她经常说:什么偏的庶的,我也不知道。其实,她心里很是在乎和知道的。她竭力想改变庶出的命运,公开说:“我只认得老爷、太太两个人,别人我一概不管”。探春越是要想在众人面前拉开她与亲生母亲赵姨娘的距离,而赵姨娘越常常去叨扰他。好不容易盼到真正当一把主子的时候了,那就是凤姐小月了,流产了,让探春协助料理荣国府。王夫人先请的是李纨,后又请的宝钗,对于探春不过是协助李纨、宝钗,可这个机会对探春来说确实是千载难逢,立马摆出一副主子的模样,与李纨、宝钗像模像样的有了一个议事厅,这些都无可厚非,当然,好不容易当了一回主子,就要用好主子的身份。可当婆子来回赵姨娘的兄弟死了,需要赏钱时,李纨已经做出决定:“前儿袭人的妈死了,听见说赏银四十两。这也赏他四十两罢了。探春却道:“你且别支银子。我且问你:那几年老太太屋里的几位老姨奶奶,也有家里的也有外头的这两个分别。家里的若死了人是赏多少,外头的死了人是赏多少,你且说两个我们听听。”先是给具体办事的奴才一顿杀威棒,因为是最底层的奴才,当然最好摆弄与立威。探春翻看旧账时:两个家里的赏过皆二十两,两个外头的皆赏过四十两。外还有两个外头的,一个赏过一百两,一个赏过六十两。这两笔底下皆有原故:一个是隔省迁父母之柩,外赏六十两,一个是现买葬地,外赏二十两。探春便递与李纨看了。探春便说:“给他二十两银子。把这帐留下,我们细看看。”

而这时,探春最不想见的人出现了,那就是既给她生命又给她带来耻辱的赵姨娘。赵姨娘开口便说道:“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哭起来。探春忙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一口一个姨娘,好似路人一样,不禁让赵姨娘心酸:“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探春听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李纨也站起来劝。赵姨娘道:“你们请坐下,听我说。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子连袭人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我了!”探春笑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一面便坐了,拿帐翻与赵姨娘看,又念与他听,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他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着旧规矩办。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典,太太的恩典,若说办的不均,那是他糊涂不知福,也只好凭他抱怨去。太太连房子赏了人,我有什么有脸之处,一文不赏,我也没什么没脸之处。依我说,太太不在家,姨娘安静些养神罢了,何苦只要操心。太太满心疼我,因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太太满心里都知道。如今因看重我,才叫我照管家务,还没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倘或太太知道了,怕我为难不叫我管,那才正经没脸,连姨娘也真没脸!”可见,探春顾及的并不是亲生母亲的感受,而是贾府正牌夫人王夫人的感受。赵姨便说道:“太太疼你,你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讨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探春道:“我怎么忘了?叫我怎么拉扯?这也问你们各人,那一个主子不疼出力得用的人?那一个好人用人拉扯的?”李纨在旁只管劝说:“姨娘别生气。也怨不得姑娘,他满心里要拉扯,口里怎么说的出来。”探春忙道:“这大嫂子也糊涂了。我拉扯谁?谁家姑娘们拉扯奴才了?他们的好歹,你们该知道,与我什么相干。”在探春的心中,亲生母亲赵姨娘依然是奴才。而赵姨娘的一句话也说到了探春的心坎上:“如今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探春没听完,已气的脸白气噎,抽抽咽咽的一面哭,一面问道:“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何苦来,谁不知道我是姨娘养的,必要过两三个月寻出由头来,彻底来翻腾一阵,生怕人不知道,故意的表白表白。也不知谁给谁没脸?幸亏我还明白,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

   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对待比自己再矮半截的奴才,像平儿,也是摆足了主子的架势。探春笑道:“你说完了话干你的去罢,在这里忙什么。”平儿笑道:“我原没事的。二奶奶打发了我来,一则说话,二则恐这里人不方便,原是叫我帮着妹妹们伏侍奶奶姑娘的。”探春因问:“宝姑娘的饭怎么不端来一处吃?”丫鬟们听说,忙出至檐外命媳妇去说:“宝姑娘如今在厅上一处吃,叫他们把饭送了这里来。”探春听说,便高声说道:“你别混支使人!那都是办大事的管家娘子们,你们支使他要饭要茶的,连个高低都不知道!平儿这里站着,你叫叫去。”后来,平儿伺候凤姐吃完饭,进入议事厅中,他姊妹三人正议论些家务,说的便是年内赖大家请吃酒,他家花园中事故。见他来了,探春便命他脚踏上坐了。

   后来凤姐领着抄检大观园,对于迎春、惜春甚至黛玉,凤姐都一路摆平,偏到了探春这里,凤姐却遇到许多障碍,陪了许多小心。抄检大观园,凤姐一再声明是太太的旨意,而平时一向对王夫人巴结讨好的探春却一反常态,说出了一大堆道理,一是来显示自己的见识与众不同,二是对凤姐复出重新料理家务的妒忌,三是对凤姐平时仗势凌弱的不满,这不满里面,也有着对母亲赵姨娘的愧疚。整篇《红楼梦》,只有在抄检大观园,探春对凤姐的态度上,似乎才能安慰一下赵姨娘那颗失望委屈受凌辱的心,看到探春在贾府这个利禄场中一点人性的关辉与本色。

众人来了。探春故问何事。凤姐笑道:“因丢了一件东西,连日访察不出人来,恐怕旁人赖这些女孩子们,所以越性大家搜一搜,使人去疑,倒是洗净他们的好法子。”探春冷笑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既如此,先来搜我的箱柜,他们所有偷了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说着便命丫头们把箱柜一齐打开,将镜奁,妆盒,衾袱,衣包若大若小之物一齐打开,请凤姐去抄阅。凤姐陪笑道:“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妹妹别错怪我。何必生气。”因命丫鬟们快快关上。平儿丰儿等忙着替待书等关的关,收的收。探春道:“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间收著,一针一线他们也没的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说著,不觉流下泪来。偏那王善保家的本是个心内没成算的人,今见探春如此,他只当是探春认真单恼凤姐,与他们无干。他便要趁势作脸献好,因越众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嘻嘻笑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凤姐见他这样,忙说:“妈妈走罢,别疯疯颠颠的。”一语未了,只听“拍”的一声,王家的脸上早著了探春一掌。探春登时大怒,指著王家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如今越性了不得了。你打谅我是同你们姑娘那样好性儿,由着你们欺负他,就错了主意!你搜检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说著,便亲自解衣卸裙,拉着凤姐儿细细的翻。一句“狗仗人势”骂遍了贾府所有的人,贾府仗着娘娘,凤姐仗着贾母,丫鬟仗着主子等等,有其母必有其女,看来赵姨娘的不着调在探春身上也有体现,无论她怎样撇清。

当迎春的奶妈为了金累丝凤与丫头拌嘴时,探春笑道:“我和姐姐一样,姐姐的事和我的也是一般,他说姐姐就是说我。我那边的人有怨我的,姐姐听见也即同怨姐姐是一理。咱们是主子,自然不理论那些钱财小事,只知想起什么要什么,也是有的事。但不知金累丝凤因何又夹在里头?”后来见平儿进来,探春立马变了一副嘴脸,遂问:“你奶奶可好些了?真是病糊涂了,事事都不在心上,叫我们受这样的委曲。”探春接着道:“我且告诉你,若是别人得罪了我,倒还罢了。如今那住儿媳妇和他婆婆仗着是妈妈,又瞅着二姐姐好性儿,如此这般私自拿了首饰去赌钱,而且还捏造假帐妙算,威逼着还要去讨情,和这两个丫头在卧房里大嚷大叫,二姐姐竟不能辖治,所以我看不过,才请你来问一声:还是他原是天外的人,不知道理?还是谁主使他如此,先把二姐姐制伏,然后就要治我和四姑娘了?”平儿忙陪笑道:“姑娘怎么今日说这话出来?我们奶奶如何当得起!”探春冷笑道:“俗语说的,‘物伤其类’,‘齿竭唇亡’,我自然有些惊心。”探春的担心是在贾府失去了主子的地位,得不到贾母与王夫人的宠爱,像亲生母亲赵姨娘被人辖制、让人欺凌。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画面里,两个人放风筝,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分骨肉》曲: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才自精明志自高”的探春在贾家倾覆之时,真正成为一棵带刺的玫瑰,不讨当家人凤姐的喜欢,让王夫人有所忌讳;亲生母亲赵姨娘有心而无力,况且她又一心想远离贾府、远离生她养她的赵姨娘,施展自己的抱负,好不容易有个远嫁的机会,当然要抓住,自报奋勇,甘心远行。从此,时刻不忘自己是主子、实则流淌着贾府奴才血液的探春,背井离乡,远离亲人,前景不明,只要在孤冷寂寞时才想起亲生母亲的好与无奈,凭着自己的凌云心气和才干在末世里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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