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猴脸女婿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一件外衣从空中落下,罩在猴脸女婿的头上,黑影一屁股坐在猴脸女婿的腰上,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猴脸女婿的头上、身上,地上的猴脸女婿发出沉闷的“哎哟”声。这一切来得太快,等小玉反应过来,刚要张大嘴巴喊“救命”时,一条长长的胳臂拦腰将小玉搂到一个发着沉重喘息声的怀里,嘴却被另一只大手捂住了,耳边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别怕”,小玉回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是隔壁的军人。军人拿开捂住小玉的手,指指地上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再指指两个人的嘴,再摇摇头。小玉顺着军人的手看过去,那个骑在猴脸姐夫身上的人好熟悉啊,那轮廓,那身影,那动作,不就是皮冻吗?当地上的猴脸姐夫不再挣扎,皮冻也放慢了挥拳的节奏时,军人悄悄告诉小玉:“快喊,喊救命。”
伴随着小玉“救命啊,救命”的呼喊声,军人连连向皮冻挥着手,皮冻从猴脸姐夫的身上站起来,照着猴脸姐夫的腰踹了两脚,看看小玉和军人,撒腿就跑。军人也松开小玉,高喊着:"谁啊,喊什么救命“。然后掀起罩在猴脸姐夫头上的外衣,把猴脸姐夫扶了起来,但很快,猴脸姐夫又摊了下去。军人告诉小玉:”快回家叫人,救人要紧。"单纯的也是聪明的小玉扔下书包就往家跑,当刘娘两口子、爸爸妈妈及一大家子赶来时,军人正脱下自己的外衣,替猴脸女婿擦着伤口。当众人把猴脸女婿抬到家里,借着灯光一看,都吓了一跳,这下,打得可不轻:血顺着头顶流到了衣服上、裤子上,一只眼睛肿得老高,眯成了一条缝,门牙掉了两颗,那张猴脸血肉模糊,关键是猴脸女婿已经坐不起来了,估计是腰出了问题。众人边忙边听着小玉和军人的讲解,大概的过程是这样的:猴脸女婿出去买东西,正好碰上放学的小玉,两人刚走到老榆树下,一个“流氓”袭击了猴脸女婿,这时小玉高喊救命,在院子里闲坐等着晚班妻子的军人听到了喊声,吓跑了那个“流氓”,救了猴脸女婿,但是来晚了一步,让那个“流氓”跑了。军人建议,还是去医院吧,脑袋上那个口子需要缝几针。然而,经过医生的检查、处理,猴脸女婿最关键的伤是在腰上。第3、4、5节腰间盘严重错位,医生说,若果再错位几毫米,将不可恢复,人将彻底瘫痪,那么现在只能分期治疗,一点一点将错位的腰椎复位,在这段期间,人必须仰卧固定在硬板床上,静养,至于需要多长时间,那要看个人的体质和康复效果。
看着两家人进进出出的忙碌和姐姐脸上的泪痕,小玉有些恨皮冻,这个家伙下手一向狠,教训一顿也就罢了,如果猴脸女婿瘫痪在床,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还是姐姐。还有隔壁的退伍军人,怎么也演上了戏,演得还挺地道,但也不怪别人,自己配合得不是也挺好吗?想来想去,小玉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若不是每天放学跟在自己后面,关键时候,皮冻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想到这,小玉即甜蜜又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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