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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颁奖晚会 |
□安徽许洁
接泉州市作家协会与晋江市文化馆的邀请函,2006年5月14日,我与福建炼油厂的《弄潮》杂志主编施国良先生一块到晋江爱乐假日酒店报到参加了由中国作协《诗刊》社、《文艺报》社、福建省文联等单位联合举办的“春天送你一首诗”暨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评选、《文艺报》中国作家晋江行、第四届海峡诗会、《星光》杯诗词大赛等活动。
我们到达酒店时,几辆外出参观的大巴车正准备动身了,我们还真是及时。上到车子上时,刚好碰到诗友叶逢平、陈小三、且歌且骚、文本无心和东南早报的蔡绍坤在车子上,好不高兴。接着,又见到丑石报的主编谢宜兴兄、福州诗人俞昌雄以及第一次见面的诗人汤养宗、安琪等。大家坐着,聊着,不一会就到我们参观的第一个景点草庵。在草庵,我认识了泉州作家蔡飞跃先生,蔡先生是我在老家一文友的朋友,蔡先生也知道我,于是大家自然很熟悉了。不一会,逢平兄向我介绍了诗刊社的林莽老师,并在草庵前合了影。到达第二个景点安平桥时,我们认识首都师大的吴思敬教授。记得在安平桥上照相时,漂亮的女诗人李小洛还让我帮忙给她与吴思敬老师合影留念,随后我、逢平兄及施国良也同吴教授合了影。当我们游完第三个景点古檗山庄时,就快到中午12点了,于是大家坐车直到酒店就餐。就餐时,浪行兄也赶到了,我、叶兄、浪兄、作二兄、风若吹刚好与林莽老师在一张桌子上吃自助餐。我们边吃边聊,直到酒足饭饱。
中午,我与施国良被安排在一个房间休息。下午是开会,见到了久负盛名的台湾诗人洛夫先生、老诗人蔡其矫先生,还有诗刊社主编叶延滨老师、著名评论家陈仲义老师,另外有引人注目的新十纪十佳女诗人蓝蓝、路也、娜夜、鲁西西、杜涯、李小洛、海男、安琪、荣荣、林雪。参加会议的海内外著名诗人、作家、评论家共200多人,大家济济一堂,好不热闹。耀眼的十佳女诗人都深情地作了自我介绍和诗歌创作感受。娜夜因为嗓子沙哑,没有发言,便委托蓝蓝朗诵了她的一首诗歌。蓝蓝朗诵的富有激情,效果不错。路也是一个迟到的女诗人,我们开会时,她还在飞机上,好不容易赶到了现场,却被闪光灯给罩住了光芒。
会议开到6点多了才结束,紧接着我们就直接参加十佳女诗人等评选活动的颁奖宴会。在宴会上,晋江市市长作了欢迎辞。我们还看到了丰富多彩的节目,尤其是提线木偶,艺术家们真是技艺精湛,让人心悦诚服。我记得现场的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十佳女诗人之一的鲁西西在台上哭着说自己手写的还未有其它底稿的20多首诗稿不翼而飞了,希望哪个好心人拾到后能还她。我们在坐的听到这话都感到很遗憾,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这可是诗人的唯一手稿呵,如果真的丢失可是一件让人痛心的事。还好,在宴会结束之,诗稿找到了。当时,我正在鲁西西旁边,我看到鲁西西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就一直双手捂脸,很久都没有抬头。很明显地,我看到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晚上,国良去了厦门。浪行从楼下搬来了一箱啤酒和几个小菜,与我和叶兄、小三、且歌且骚、作二以及风若吹一起小酌,一直闹到凌晨1点多才休息。
八十、
2006年5月,我从贵阳回福建,有幸参加了福建泉州晋江市诗歌节中诗刊社和晋江市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春天送你一首诗”活动和“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专题座谈会、颁奖晚会等系列活动。此次活动由诗刊社、晋江市人民政府、《都市女报》等单位主办,获得十佳的女诗人分别是:蓝蓝、路也、娜夜、鲁西西、杜涯、李小洛、海男、安琪、荣荣、林雪等人。十位女诗人站在领奖台上,真是一道难得的亮丽风景。过后便有许多诗友拿着刚刚出版的《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诗选》请她们一一签签名,以作纪念,都认为是很有意义的事。我虽然没有前去找她们签名,却也认为诗刊社这次又牵头做了一件好事,本次活动对于女性诗歌的发展是很有意义的。
以上作于 2006年5月20日,于福建泉州
八十一、
在“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专题座谈会上,获奖女诗人杜涯的发言很教人难忘。她是个经历了许多苦难的人,并对故乡和母亲怀有无比深厚的感情,她说她的诗歌完全来自于她的故乡和母亲,当她说到这里时,泪如雨下,泣不能言。此情此景,引起在场100多位诗人共鸣。都觉得故乡和母亲应该是所有诗人的诗意之源泉、取之不尽的诗歌宝藏。我对故乡和母亲怀有深深的敬意。杜涯1968年生于河南许昌,从事过杂志编辑、图书编辑等工作,现居北京。她曾写过许多优秀的诗歌,正如诗刊社林莽老师在座谈会上所说,她是一位非常耐读的诗人。
八十二、
在“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颁奖晚会现场,有一个小插曲:获奖女诗人鲁西西不小心在座谈会上遗失了她新近创作的40余首诗稿(包括她刚写下准备在颁奖晚会上朗诵的那首),当主持人不知此事,邀请她为大家朗诵时,被她拒绝了。她走到台上说:没有诗稿我无法向大家朗诵,请大家原谅我的粗心,是我对不起大家,是我没有照顾好我的诗歌。说到这,她眼睛红了。鲁西西是一位母亲,有自己的孩子,相信诗歌在她心中的份量不会比孩子轻。其实许多诗人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诗歌作品的:诗歌对于诗人来说,总是神圣而又珍贵的,不可多得而又不可或缺的。后来听说她的诗稿找到了,我很为她感到高兴。
八十三、
在“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专题座谈会上,诗人路也是最后一个发言的获奖女诗人,因为她是在会议开到一半时才从美国飞回北京、由北京匆匆飞到晋江赶到现场的。她的发言也很有趣,我记得其中的几句是这样的:如果能够选择生活的年代的话,我希望活在1919年,或者唐朝;如果一定要靠文字生活的话,我希望自己是个散文家、小说家,而不是诗人;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希望自己不再写诗,因为我希望自己活得简单些、快乐些。我深以为然:诗人对于诗歌,那可真是又爱又恨啊,她说出了大多数诗人的心声。
八十四、
“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中,安琪是唯一的一位福建获奖女诗人,老乡见老乡,倍有亲切感,所以那天中午我们(安琪、陈小三、文本无心、蔡绍坤、我)坐在一起吃午饭时,聊了一个多小时,感到非常的开心,觉得她是一个性格开朗、很值得交往的女诗人。在她的获奖自述中,开头一段是样写的:今天,在我决定要从诗歌中退出而进入生活时,我获得了诗刊社“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的称号,对此我深怀感谢并因此陷入彷徨:我不知道我在多大程度上获得了诗神的怜惜,而把这份意外的祝福降临予我……其实安琪之前还有过放弃诗歌的尝试。我总认为:一个诗人,在他一生的诗歌创作中,坚持是最难能可贵的,特别是对于一位女诗人来说。我希望安琪能够继续写出更好的诗歌来。
八十五、
“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颁奖晚会结束后,我们(陈小三、叶逢平、浪行天下、作二、风若吹、我)在福建诗人汤养宗的房间里聊天谈诗,喝茶抽烟,相当的有趣,我当时拿出纸笔记下了汤养宗的一些诗观:一、有的时候写诗就像自慰,自我满足、不断重复,单看每首都不错,等过了一段时间后再看,全是一个样,语言、意境都差不多,丝毫没有意义;二、写诗贵在一口气,20行内刚好,过了便力尽气竭了(20行以上的诗,我一般也不想看);三、我写诗就是乱折腾、瞎折腾(汤养宗写诗多年,不断创新、从不满足,十分难得)。这些都是我想说而说不出的话。汤养宗是当今福建诗歌界的领军人物,人称“中帅”,性直爽,长得也很帅。
八十七、
蔡其矫,现代诗人。1918年12月出生于福建晋江,8岁时全家迁居印尼,1938年回国奔赴延安参加抗战,并步入诗歌殿堂。他的生活道路坎坷曲折,充满传奇色彩,他的诗歌作品情感丰富、动人心弦,他是当代知识分子中一个“符号式”的人物。作为1949年前就开始写作的老诗人,他是中国诗坛的一棵常青树,著有诗集十几部。蔡老的诗富有个性风格,且烙上明显的时代特征,他和同时代几乎所有的诗人最大的不一样,就是把忠于自我感觉放在一切权威的观念之上。这不仅仅表现于直面现实的勇敢上,而且在于他内心一种特殊的价值观的无畏上。60年代以后,他的《波浪》、《屠夫》、《也许》、《祈求》、《醒梦》等为代表的一系列作品,具有强烈的政治意识和对现实的批判精神,也因此他一再被“边缘化”,甚至被流放和投进监狱。“我祈求炎夏有风,冬日少雨;/我祈求花开有红有紫;/我祈求爱情不受讥笑,/跌倒有人扶持;/我祈求同情心──/当人悲伤/至少给予安慰/而不是冷眼竖眉;/我祈求知识有如源泉,/每一天涌流不息,/而不是这也禁止,那也禁止;/我祈求歌声发自各人胸中/没有谁要制造模式/为所有的音调规定高低;/我祈求/总有一天,再没有人/像我作这样的祈求。”这首写于70年代的《祈求》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也被当作伤痕文学第一首诗。诗人用简洁而富有内涵的笔触,写“我”祈求正常时代不必祈求的东西,暗示着时代的荒谬。已是耄耋之年的蔡其矫至今仍笔耕不辍,用他最擅长的长诗为大海呼号。2006年5月,我到三明参加“海峡两岸(福建三明)《还魂草·范方诗存》首发式暨作品研讨会”时,蔡老也从晋江赶到现场,并第一个上场激情朗诵了范方的诗歌《舞梅》,他说:《范方诗存》没有序,其实这首诗就是它的序,“骨子里都是暗香”,这就是范方的自画像。首发仪式与研讨会结束后,有一个女诗人请蔡老签名,他一下双目放光,神情激昂,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非常的开心。这是一个多么有激情的老人啊。我想起曾经有人问他:“何以保持诗心不老?”他笑着回答:“诗人有三个条件:热爱自然,过普通人的生活,保持皮肤的湿润,就是要有爱情。”又想起在晋江的时候,有诗友调侃他,要翻看他口袋里的少女照片时,他大方地掏出来与大家一起欣赏的样子,原来他的口袋里随时都放着一个影集,里面收集的都是一些少女的青春亮丽的照片,他说唯有少女能够给他激情,给他创作的灵感。我当时就笑了:为什么许多人的诗歌越写越差,越写越没有灵魂呢?就因为他们没有这么一颗青春不老的、充满激情的心。也正因如此,这个常常高呼“少女万岁”的诗人走遍中国,行踪远远超过徐霞客数倍,他古今中外无所不读,无所不用,所以他能够在89岁的高龄后还能够激情涌现,不断写出优秀的诗篇来,而他写了70余年的诗歌,也能够在每一个阶段都获得当时的人所认可。可见激情对一个诗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八十八、
台湾著名诗人张国治,1957年出生于福建省金门县,国立台湾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美术学系毕业,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市芳邦学院(Fontbonne College)艺术研究所艺术硕士(MA),现任教于国立台湾艺术学院(原国立艺专)工艺学系。曾任电影美术指导、国立编译馆教科书美术编辑、《新陆》现代诗志主编、《长城》诗刊特约编辑,是台湾文学艺术界的著名学者、专家,常代表台湾文学界访问大陆,与大陆文学艺术界进行“两岸文学交流”,对大陆现代诗歌的发展有较深的了解。晋江诗歌节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并在汤养宗的房间里听到他的精彩言论。因为汤养宗在当日的“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专题座谈会上曾有“台湾诗歌落后,不如大陆诗歌”的言论,他为此而争辨。诗友浪行天下加入辩论道:“毫不夸张地说,台湾今天的诗歌,不要说不如大陆,就是福建诗歌,也远在台湾诗歌之上,这是每一个有见识的大陆诗人都明白的道理,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罢了。”张国治教授反驳说:你对台湾现代诗歌了解多少呢?无非是从《台港文学选刊》等仅有的一些渠道了解到一些台湾诗歌的片面罢了。其实他们那些编辑又如何能够代表得了台湾诗歌呢?了解太片面,论据难免不实,如何能妄下断言?我常常到大陆交流,跟大陆的诗人(包括民间诗人)都有很好的联系,也常常关注大陆的诗歌发展,阅读大陆的现代诗歌,可我也没敢对大陆诗歌进行评论呀!我觉得张国治先生说得非常的有道理。作诗歌评论时,要尽量了解事实的真相,论点要实,论据要充分,这样的评论才会有说服力。后来我到三明参加范方诗歌朗诵会的时候又见到张先生,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前辈,言行很有西方人的绅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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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作于2006年5月,于福建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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