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小说小品散文随笔杂文》 |
我原来虽然习武,但练的都是基本功,是花拳秀腿,原来也多是为了自娱自乐,哪有什么真功夫?又自小就是乖孩子,从没跟人打过架,哪里见过这种流血的场面?当时便有些给吓傻了。更令人气奋的是,那伙人自然不会到小店里付钱的,店主便把账算到我的头上,父亲自然不肯,于是跟店主理论,店主便说:不管怎么说,你儿子也喝了酒,吃了花生,且东西又是他提走的,也是他签的名,至少也要付一半的钱。父亲曾经跟店主是好朋友,再说又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后来便付了他15块钱。我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但又敢怒不敢言,更不敢跟别人拼命,自然也就是以后碰到他们唯有远远的避开了。当时还一直自我安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要叫他们还债的。但是十年之后,我却早把这些看淡了,又怎么会去跟这些无赖痞子一般见识呢?况且我后来看书多了,也知道这等事其实平常得很,他们也仅仅是学到早期天津痞子的一半能耐罢了。还有更狠的,后来我也都见识过。
这一晚的小事,自然也没改变我天生的习性,我武术还是照练不误,诗歌也还继续写着,并梦想有一天能够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以后就靠这些江湖阅历写小说,当作家,出人头地。便也是在那时,我的身体也开始发育,成熟,渐渐知道男女之事。那时所认识并熟悉的女子本来不多,而我又自认为与表妹青梅竹马,认为如果可以娶她作妻子将是非常荣幸之事。但近亲不能结婚,否则生下的孩子将会不良,再说村里也从来没有这种先例,自然是不会被大家允许的,每每想到此,我便非常的烦恼,然而对她的思念却又往往不可自拨,有一天夜里,我突然见到了她,还说了一些好听的话,玩得非常开心,还见到一些不该看的,使我兴奋起来,第二天醒来,我便发现自己成了男人。
但这是令我如此的羞愧,感到龌龊,非常的自责,更不敢跟人提及,连在日记中也不敢提及,生怕被人发现后无地自容。便是今天,我使用最大的勇气,把这内心之事说出,也是害怕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不便的。但是我又认为:每个人的成长路上,总会遇到一些烦恼,我所说的也不过是少年人的烦恼之一,并不是非常的见不得人之事,也就直说了。至于别人的评说,自然可以不顾,要知道我只对自己的灵魂负责,又哪里管得了世俗的许许多多呢?
更何况,接下来,我的烦恼将会更多,压力会越来越大,如果这就写不下去了,那把自己解剖的心愿也就难以达到了,这始终非我所愿,于是应该继续的写下去,好好地把自己的性格分析一下。我认为这是一件大事:从来没有人能够这么勇敢地把自己解剖,把自己的灵与肉,一块块地用镜子照过。然而我现在要做的,便是这件事。读者见了,应该为我的勇敢而感到骄傲才是。
且说我便是在这种种烦恼之中成长起来的,而身边又没有知心朋友,兄弟之间也绝对不谈这等事情。一些幼时的同学,比如魏乾旺、夏二青等人,虽然一直都与我在一起,且有时还到鱼塘陪我过夜,但我认为我们始终没有真正的共同语言,因为思想的层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感到非常的孤独。但这仅限于内心深处,我在表面还是不露声色的,还像原来一般,与朋友们喝酒玩乐,讲低级的笑话,做低级的事,就像一个真正的头脑简单的农民一般。这原本也是很正常的,便是今天,我内心深处的思想,又有谁能够理解呢?想来,人的一生是必定要孤单的,想得越多的人,将得到越多的孤独,这原本也是真理。
在我16岁的时候,也就是1992年,由于第一次养鸭子的失败,我便不再养鸭了,于是专心种田、养鱼。这一年,我写的东西更有限了,而是不停地看书,到处寻找可以看的书籍。不管是在割鱼草还是在干别的事时,我基本上都带着书,只要一坐下来休息,我便拿出书来看,很是用功。这时主要还是看世界名著类的作品,也看了一些哲学方面的书,不过不大看得懂,理解更不深刻。虽然做了一些笔记,但始终没在脑海里留下印迹。
当然,我总是耐不住寂寞的,梦想始终于心中燃烧,这决定了我无法真正地在田野里度过一生,在本质上像一个农民一样生活一辈子。当我17岁,也就是到了1993年春天,机会终于来了。我的大哥1990年在临近的川石乡复读初三,没考上;又于1991年到临近的东峰镇复读了一年,还是毫无结果,于是父亲和他本人都彻底失望了,便于1992年跟随我的二舅到闽南泉州打工。
我的外祖母原本是福建屏南县人,后来嫁到了上洋村外公家,她共生有七个儿女,三个女的,四个男的。大姨母原来嫁到东游镇东集村一个姓叶的人家,后来也举家搬到上洋,她共生有三个儿子,那便是我的家兴表哥、家旺表哥和家茂表弟。母亲在家排行第二,排行第三的是我的大舅舅,后来过继给离我们较远的徐墩镇的一个工人家,做了他的工厂里的接班人(但是后来也辞职出去打工了);排行第四的是我的小姨妈,后来嫁到党口村;排行第五的便是我的二舅,他在家读书较多,一直到高中毕业,后来又跟父亲学做过木匠,但没有出师,后来又跟小姨父一起做茶叶生意,但是亏本了,久下了一些债,曾被村里人看作是败家子之类的人物。后来便于1991年到泉州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