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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传·草稿】一个人的解剖学(3)

(2006-12-10 15:29:33)
分类: 《小说小品散文随笔杂文》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话说我便是这么糊里湖涂的被母亲于1976年年底生出,后来祖父为我取名为建明,真是连名字的取得稀松平常了。我在家排行第二,大哥李建新,长我2岁;小弟李建永,小我3岁;后来家里又抱养了一个妹妹,取名李建英,小我4岁。我们出生在一个名叫钱山的自然村,属上范大队管辖,再往上是东游镇,建瓯市,建瓯市是中国闻名的竹子之乡,我们的村子也是以竹子、树木为主,四周都是高山,最近的山,离我家后门不过 20米远,抬头便是茂密的树林,而村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常常可见各种鱼类在水中畅游,这条小河也一度是我们童年的乐园,每到夏天,常常是冷不丁的从水里冒出个脑袋,说不定就是要好的玩伴。河的下游,也就是村口处,有一条铁索桥,底下拉着8条铁链,铁链上铺着木板,木板的两边又各拉着一条铁链作护栏,桥长300余米,离水面高10多米,人走在桥上,晃晃悠悠的,几欲掉落,第一次走的人总是要心惊胆寒,但这座桥却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一度是入村的唯一要道,不但人走,车走(以手板车、拖拉机、三轮车为主),连早上出村的家禽也得从桥上扑腾而过。每每有生人入村,孩童们便站在桥上使劲摇晃,直到来人作狗爬状大声求饶,或者恐吓了,他们才一哄而散。而到了夏天的晚上,则在桥上坐满了纳凉的人们,在那里谈天说地,或者有的人干脆把被子抱来,躺在桥上过夜。这座桥现在还在,还有人行走,不过由于前两年在下游修了一座水泥桥,车辆多不走了。同时,由于年岁较久,此桥年年都得翻修,把铁链拉紧,把朽烂的木板更换,我少年时跟父亲学做木匠,便修过此桥。

 

而桥的两边,也就是村子四周,除了高低的山,便是水田,由于土地肥沃,气候又好,大多都是种双季稻,后来甚至在秋收后还要在田里种别的农作物,可谓是常年不闲。即使这样,冬天的田野也一度是我们的乐园,挖田鼠、捉泥鳅、打野战,不搞得筋疲力尽绝不回家。

 

由于我出生后,几乎没有受过什么苦,身边也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记忆中几乎是空白。只知于4岁开始才些懂事了,那时,父亲白天忙着做工赚钱,晚上喝了点酒回来,便坐在书桌前给我们讲故事,讲的大多是《包公传》、《岳飞传》、《薛刚反唐》、《五鼠闹东京》之类的评书,他有一个能耐,便是看着普通话的评书书本,却能用白话讲故事,并且总是讲得跟书上写的一分不差,而且色彩飞扬,意趣横飞。这时,我跟我的兄弟妹妹们便和母亲一起挤在他那张大床上,开始是坐着听,还偶尔提些奇怪的问题,后来便躺下、睡着、进入梦乡了。

 

我童年的启蒙教育大约就是从此开始,在这些评书里,我向往着侠义与剑客,懂得了善和恶,并对行侠仗义有着特别的神往,对奸臣、奸官、奸商等恶人有着特别厌恶的情绪,这种教育与从小接受儒家思想、熟读《三字经》、《百家姓》等书籍自是不同,因为在评书里,每件善恶之事都是通过鲜活有趣的故事体现出来的,这使我更容易铭记于心。但是我后来明白,父亲其实对这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认识,纯粹是为了消遣,是无意识自发的,因为他一直认为:一家人坐在房间里讲故事是人生最温暖的事,他一辈子辛辛苦苦地劳动,除了想让一家人吃饱、穿暖以外,并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的奢望,并且他也没有此外别的什么重大喜好,既然孩子们喜欢听,他便天天都讲了。

 

我的母亲虽然也上过两年学,但于教育方面与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并没有别的什么特殊天分,而且,由于她除了洗衣做饭喂猪等家务活外,还得兼顾田、地里的活,因此我小时候基本上每天都是跟着祖母的,不仅白天跟着她,晚上也是跟她睡。我的祖母是钱山村最善良、最漂亮、最爱干净,也最会讲故事的人,她的心里有无数的民间故事与传说,我成年后曾经想把她的那些故事收集起来,可惜我记忆太差,总是不全,而祖母又过早地离开了我们,终于不能如愿。祖母对我和我的兄弟妹妹、表兄弟姐妹们都宠爱有加,不但如此,她热爱着村里的每一个孩子、每一个村民、每一个外来的乞讨者,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她是一个至诚的佛教徒,但除了对神、佛特别迷信并坚持每月初一十五的斋食以外,她始终能够明辨是非,从来没有因为迷信而干过什么愚蠢的事,也没有因为迷信而失去什么。相反,困为终身都有信仰,她的内心是如此的宁静,她的外表是如此的安祥,因为行善和博爱,儿子又孝顺她,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我见她一辈子都是笑口常开的,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心烦的事。

 

因此,我后来对佛教和基督教都不是特别的反感,虽然我的信仰不在于此,虽然我讨厌那些只重形式的、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内心里却满是男盗女娼的伪宗教信仰者,甚至我还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就偷偷地跑到后山下庙里泥菩萨的背后去撤尿,以示对它的不信、不敬和不满,但我始终认为大多数的人,还是有信仰的好,如此才会有所寄托,有所禁忌,特别是农村的妇女,因为有信仰,才不至于做过多的傻事、蠢事,虽然她们的信仰只能用迷信来形容,显得低级而可笑,但是到底也无伤大雅。

 

我小时候对父亲又敬又爱,对祖母是片刻难离,而对母亲和祖父,则是显得不够亲密,也很少发现他们对我的影响,并且常常认为他们对我感情不深。直到长大后才知道,并非他们不爱我,而是他们不善于表达心中的爱罢了。

 

自我懂事起,家中便是8口人,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妹妹和我,这个数字大约维持了整整20年不变。6岁的时候,父亲的评书基本上讲完,而我也因为接触书籍多了的缘故,再加上父亲和母亲偶尔教上一会,竟然就认识了不少汉字,还知道怎么查字典,竟然就开始能够自己看书了,不但看完了父亲讲的那些书,还看了爷爷的藏书《三国演义》、《封神封》、《西游记》等,不知道是看书还是听故事的缘故,我竟然对书里面的情节知道了很多,并且渐渐能够给别人讲了。后来在7岁的时候,我又从小姑父家借了《水浒传》,从二姑母家的一位表姐那借了《红楼梦》来看,又看了一些别的书籍,现在记不得书名了,大多都是中国古典文学类的。书里大部份字都不认识,更读不出语音,但意思却能够猜得出来,故事情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也许就是受这一阶段的影响,我至今还有许多字只解其义而不知其音,并且也一直懒得去求证,到今天都是只会写,不会念。有心的读者接下去就会发现,我的一生受过正归的教育少得可怜,大多知识都是靠自学的,并且对于自学深有体会,极为快捷,有一定的技巧和窍门,但也留下了许多遗憾和弊端,这成我了一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除了对文学有一种特别的喜好之外,我的别的智能都开发得非常晚,在少年之前总是显得非常的弱智。我于6岁的时候便被送到学校接受幼儿园教育,但是什么都没学会,因为生活都还完全不能自理呢。7岁的时候读一年级,由于岁数较小,被老师和同学戏称为“不及龄”,顾名思义,大约是没到学习年龄的简称,这种称呼我至今印象深刻。8岁读二年级,我在期末考中,语文只考到56分,当时是100分制,60分及格,但由于升级制度并不很严,老师便问父亲:是让我升三年级呢,还是继续接受二年级教育。父亲认为打好基础再升级也不迟,因此我9岁的时候开始重读了二年级。可笑的是,仅仅是一年之差,许多比我小一岁、两岁的朋友就成了我的同班同学,并且没有谁再被别人称为“不及龄”了。这之后,我虽然没再留级,但岁数却一直在同班同学里居高不下,一直担当着老大哥的角色,实在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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