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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传·草稿】一个人的解剖学(1)

(2006-12-08 16:43:37)
分类: 《小说小品散文随笔杂文》

自传:

 

从来只见大人物写自传,没见过小人物的传记,为什么呢?因为大人物的自传才有市场,才有人关注,才能在历史长河之中有一席之地。小人物写自传,终究不长久,终究是笑柄: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小人物就得了,写什么自传,有什么好卖弄的呢?可见小人物不管做什么事,总是惹非议的多。

然而小人物就没有自传了吗?倒也未必。人生就像一出戏,每个人都有唱主角的机会。在每一个人的戏里,他都是自己的主角,并且一直都在唱主角,从来也没有被轻视过。对“我”来说,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不是他,也不会是你,而是“我”,仅仅是“我”。我只为“我”而活着。所以,我就有必要在历史长河中留下“我”的足迹。

又或者人们写自传,总是要到功成名就后,这样的一生才会足够的丰富多彩,择其善者而写之,才认为是大有意义的,真实不真实倒还在其次。从来没人像我这般急不可耐,还在默默无闻时便急匆匆的来写,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急于出名似的。其实并非如此,我的一生纵然对许多人来说,是毫无意义的,既然改变不了世界,甚至改变不了中国,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总是无所事事、默默无闻、毫无成就,但对我来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我既不像小说家可以杜撰种种虚构的情节、轰轰烈烈的人生,却又想写下一些有意义的文字,想来想去,便也只好拿自己来开刀,写下这真真实实的人生了。

而我之所以急着写下自己的一笔,是因为命运总是无常,人生不是无限,有许多的不可知,更有许多的不定性。人的一生到底有多长?在科技越来越发达的今天,我只觉生命越来越脆弱了。有许多时候,我想到死。我常常觉得:自己还能够活下来,能够活到今天,真是一种荣幸,真是上帝对我的特别宠爱,这说明我已经足够的坚强了。但我还是常常的害怕自己突然夭折,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有许多都是身不由己,我原本也经历许多,这难道需要危言耸听吗?我曾经有过多少次死里逃生的奇遇啊!这里暂且卖个关子,相信看完全篇,大家一定能够理解什么叫作人生无常的。既然生命是如此的可贵,来之不易,所以一定要坚强活着,不可轻易言死,不可轻言“放弃”。

我今天开始写自传的另一个动机的:我发现我的记性一日不如一日了,有许多往事已经从我脑海中消失,我发现我再也寻不回往日的快乐了。啊,年轻的欢愉,我的快乐,我的幸福,我的冲动的欲望,再也没有了。我生怕等到七老八十时,再也没有往事可以回首,于是只得手忙脚乱的、不知所言的,用我可笑的笔急匆匆的来捕捉我那往事的片断。那么,亲爱的朋友,请跟我一起颤抖吧,因为我将把我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你:他有美,也有丑,有善,也有恶;他是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难以置信;他是如此直接,直接得几近虚伪。我说,不错,我的原意就是要把我的所有外衣脱光,然后对所有人说:看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已经完全赤裸了。我是一个诗人,又是一个凡夫俗子,一个具有病根的人;我是一个善良却又矮小脆弱的、做过许多善事也常常犯错的人;一个救过人命,也偷过、抢过、嫖过、手淫过的人;一个常常自鸣得意,也常常深夜忏悔的人;一个自信而又自悲的勇士,或者懦夫;等等。局限性?两面性?双重性格?随它去吧,我只写我认为最真实的我就足够了。谁知道,为此我将付出多大的勇气和代价呢?但是至少今天,既然我已经提起了笔来,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我于1976年农历十月二十九出生于中国闽北的一个小山村,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但我的祖上却曾经是当地辉煌的人物,甚至可以算得上雄霸一方的富豪。我的曾祖父曾经是东游镇最富有的财主,他曾经指着从镇上穿流而过的大河自豪地向别人宣称:“这一切都是我的。”多么的具有伟人的风格。因为这个小镇是县上(建瓯县,于1992年撤县建市)最大的、最主要的交通要镇,而这条河是从上流的松溪、政和两县顺流而下,通过东游、建瓯,直奔南平,汇成闽江三大支流建溪的主要水源,是建瓯人的母亲河。因此曾祖父的意思十分的明显:他认为他当时能够主载这条母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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